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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白眼拿准郁安宁没脸当众说出缘由,演技更加张狂。
郁安宁稍一扭身便摆脱了控制,瞬间出现在三白眼面前。
三白眼差点被吓尿,下意识以手遮脸,缩成一团。
下一刻,郁安宁捏着他面颊强制望向自己。
师兄快步前来阻止,他忽然露出一个极其妩媚的笑容,细声细语地说:“就按师兄的话,今儿晚上,我当个姑娘便是~”
屋子里顿时陷入死一般的寂静,众人默默抚摸着身上的鸡皮疙瘩。
师兄狠狠瞪了三白眼和郁安宁半晌,脸色铁青地说:“今晚的事我会如实报告给仙师,你们俩睡柴房去,再惹是非,门规处置!”
郁安宁提着他的领子,“听见没,一块儿来吧。”
三白眼哭丧着脸:“师兄救命啊。”
师兄:“一个去东头,一个去西头,不准再闹了!”
“公子,公子,公子……”睡梦中,一道娇弱柔美的声音在耳畔响起,郁安宁缓缓地张开眼睛,柴房的黄绿色屋顶映入眼帘,周遭黑洞洞的,什么都没有。
他以为自己做梦,再次合眼睡去,那道声音又幽幽传来。
郁安宁好不容易梦不到沈曜,哪里想到又出来一个。辗转多次,终于不堪其扰,直挺挺从床上站了起来,“我就不信了,还有女弟子住隔壁?”
开学首日夜晚,宵禁延迟一个时辰,郁安宁从偏远的角门偷偷摸摸跑出寝室。
女子声音幽咽哀婉,时远时近传在耳边。
郁安宁循声而去,摸黑行到山脚下,一路沿阶向上,竟幸运避开所有过往仆从和仙徒的注意。
兜兜转转间来到一座巨大黑漆铁门前,本应紧闭的厚重玄铁门扇竟然虚掩着,昏黄的光芒从门缝里透射出来,如同如丝媚眼。
“公子啊,我在这里。”郁安宁片刻犹疑,女子娇弱的嗓音自门后传来,声声飘进他的脑海。
郁安宁蹙了蹙眉,提步自门缝里挤了进去。
昏黄的灯光来源于石壁上的油灯,灯下的石桌上趴着两个昆仑校服的人。
郁安宁上前一探鼻息……睡得还挺死。
“公子~~公子~~”女子娇美的声音近在咫尺,惑人心神。
郁安宁不由自主地迈开步子,沿着石道继续向里走去。
石道的尽头,是一座极其庞大的铁笼,晦暗的灯光仿佛惧怕笼中的东西,不敢跨越雷池半步。
郁安宁正感觉这个笼子有些眼熟,淡淡的幽香宛如一双温柔的手轻轻抚摸着他的面庞。
郁安宁感觉麻酥酥的,全身的气力仿佛被抽走一般,女子娇美的嗓音低语:“公子终于来了,奴家等你很久了……”
郁安宁不觉间已经与铁栅栏半步之遥,眼看一位妙龄女子自黑暗中款款深情地走来,身披几乎透明的白色纱裙,曼妙身姿玲珑浮凸。
女子眉眼被暗影遮挡,只见高耸的鼻和丰润的唇,已是世间绝色。
她唇角微微上扬,一只玉蛇般的手臂从笼中伸了出来。
郁安宁距离那只手只差半寸,身后倏然响起一声轻咳,音量不大,却似激荡了脑海。
他倏然回过头,沈曜不知何时站在那里,“师弟。”声音有些嘶哑。
郁安宁忽然觉得头晕,眼前景色扭曲了一下,险些被扑面而来的腥膻之气熏吐,黑暗中,两只黄澄澄的大灯笼正吞吐着蛇信,直勾勾地盯着他。
郁安宁“哇哇”叫了两声,飞一般倒退了十来步,满头冷汗地看着沈曜,“我怎么会在这儿?”
沈曜看他如此,神色渐渐平和,语气带着两分讥讽,“白天盯着它的眼睛太久的缘故。”
郁安宁捂着胸口,“好在聚仙岛没这种吓人玩意儿。”
沈曜道:“妖兽与灵兽相比,更会惑人心智,要多加小心。”
郁安宁问:“对了,你为何会在这儿?”
“你、你、你们擅闯禁地,该当何罪?”没等沈曜回答,一个声音陡然响起,回响在石道的脚步声片刻来到眼前。
“你们怎么闯进来的?”对方不问青红皂白,噼里啪啦一顿数落,话说到一半,突然怪叫一声:“大、大哥?”
洞内灯光不甚明亮,郁安宁定睛望去,发觉前这人有些面善,忽想起他就是在崇明港栈不打不相识的余芙蓉。
沈曜静静地说:“悠游,是我带他进来的。”
余公子一回头,见沈曜缓也在后面,又叫道:“哟、哟,表哥也在?不不好意思,刚、刚才没看清。”
郁安宁翻了个白眼,暗道:“这么大个人都看不见,真有你的。”
余悠游环顾四周,苦着脸问:“表、表哥,发生什么事,看守怎么都倒了?”
“我与师弟路过,发现这里开着门,故而进来看看。”沈曜道,“看守想必被惑住心神,不过蛇妖妖力衰微,应该不会有事,不要移动他们,明天便可清醒。”
余悠游听闻,大大松了一口气,缩着脖子说:“我今天负责值、值夜。还好是表哥,不然我、我、我必得挨板子了。”
沈曜微微挑眉,“又去吃酒了?”
“嘿,表、表哥也、也知道,小弟就、就这么点儿爱好。”余悠游笑得十分心虚,低头一瞅,赶忙转移话题,“咦?表、表哥手里拿的什么东西,哪、哪家小、小姐送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