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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根据卫星信号显示,那支医疗队在大兴城东一百公里左右遇到了麻烦。
    他们遭遇了一大波丧尸潮,现在正被困在一处小型的废弃安全区中的一个仓库里,不敢出门。
    车队聚集在城门附近,正准备出发。
    肖深蔚执意带上了他的专属武器。
    此时他们所在的这辆小型SUV车顶上固定着一块防盗门板,所以在车队中有些显眼。
    领队的市政人员正在发放喇叭,以便他们在路上互相喊话。
    肖深蔚领到了喇叭后在手里转了一圈,不小心按下了开关键。
    瞬间,刺耳的男声响彻整片空间。
    “装防盗门,装木门、铁门、不锈钢门,修窗户,修防盗窗、防盗铁丝网……”
    “啪——”
    肖深蔚木着脸关掉了喇叭,看了看自家车顶上的门板,情绪有点控制不住。
    ……你妈的,真应景儿……
    直到一个大婶儿小心翼翼地敲敲车窗:
    “小伙儿,修门吗?”
    肖深蔚试图憋气,然后一秒破功。
    “不修,滚!”
    肖深蔚觉得领队真的是个鬼才,不知道哪里搜罗来的这些电喇叭。
    听听里面都是些什么乱七八糟的录音吧。
    “收旧手机、旧彩电、旧家电,换不锈钢盆、铝盆……”
    “黄瓜茄子西红柿——辣椒白菜上海青咯——”
    “袜子一块一块一块了啊——袜子一块一块一块了喂——”
    “收破烂儿嘞——收破烂儿哟——”
    ……
    一瞬间肖深蔚以为自己来到了旧货市场,中间还路过了几个卖菜的。
    或许他应该庆幸卖窝窝头的女人没来,不然在场各位全都得被洗脑。
    依旧是平瀚海在开车,唐邱坐在副驾驶上叨叨个没完,永远活力四射的样子。
    肖深蔚过着大衣坐在后排,靠在容允怀里,半闭着眼睛昏昏欲睡。
    随着天气变冷,肖深蔚似乎也被迫进入了半冬眠时期,总是在犯困。
    越来越凉的体温让肖深蔚在夜里不得不与容允分开睡。
    他太凉了,凉到每次他睡着后容允都会担心地摸着他的手,就怕他一睡不起。
    哪怕是夜里两个人各盖着一条被子,容允都要握着他的手,把他连同被子都卷在怀里。
    所以每天早上醒来,容允握着他的手都是冰凉的。
    ……如果这支医疗队可以信任,万一能够从他们那里得到什么帮助呢?
    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他怕万一有一天醒来,发现自己变成了一块硬邦邦的冰疙瘩,那可太糟心了。
    肖深蔚迷迷糊糊地想着。
    “困了就睡会儿吧,到了我叫你。”
    容允握住肖深蔚冰凉的手,柔软的嘴唇在他的额头上蹭了蹭。
    “嗯,好。”
    肖深蔚点点头,扣上了风衣的帽子闭上了眼睛。
    车队从大兴城出发,一路往西,朝着目的地赶去。
    一路上平静得有些诡异,他们连一只活物都没能见到,甚至在旷野里看到了几具被撕得面目全非的动物尸体。
    一般来说野兽们捕猎都是为了填饱肚子,所以人们能遇到的多半是没了血肉的骨头架子。
    像是方才那些完全像是泄愤一般的惨烈撕咬伤,几乎是闻所未闻的。
    路边还有着一些衣衫褴褛骨瘦如柴的人类骸骨。
    那些都是走到半路没能坚持下去的难民们。
    这一切都让车队的人们缄默着。
    诡异的情况一直绵延了数十公里,本已经熟睡的肖深蔚突然睁开了双眼。
    周围似乎没有任何异常,肖深蔚却坐起来,警惕地看着窗外的荒野。
    “深蔚?怎么了?”
    容允看向肖深蔚,却忽然一愣。
    因为肖深蔚的眼神,太冷了,冷得不含一丝情绪,甚至让人怀疑这个人到底有没有灵魂。
    本来深藏在眼底的翠色翻涌出来,瞳孔周围的红圈也变得异常明显。
    他正呲着牙盯着窗外的某个方向,像是一只炸了毛的猫咪。
    而肖深蔚此时的意识完全是混沌着的,突如其来的危机感让他忍不住地心惊肉跳。
    心脏传来阵阵寒意,一下一下地收缩着,后颈上的灼热感让肖深蔚脑海里一阵眩晕。
    空气里的白茶味道突然浓郁起来。
    耳边有一道声音正在喊着他的名字。
    “深蔚——”
    “深蔚。”
    “肖深蔚!”
    脖颈上突然一阵轻微地刺痛,恍如当头棒喝,肖深蔚一个激灵睁开了眼,彻底清醒了过来。
    容允和唐邱正担忧地看着他。
    开车的平瀚海不方便转身,只是不时地看一眼后视镜:“没事吧?怎么了?”
    空气里的白茶味信息素混上了一丝冰薄荷的清凉。
    毫无疑问,容允又咬他了
    “……我饿了。”
    肖深蔚摇摇头,抿着嘴垂下眼睛,却看到了手上忽然长长了许多的指甲。
    他悄悄地缩了缩手,却被容允握住了。
    “吃点东西吧,我带了牛肉干。”
    容允从后面拎出来一个食盒,盒子里放着熏制好的肉干。
    是容允前两天亲手做的。
    “……嗯。”
    肖深蔚接过来,小口小口地撕着吃,吃了两口,又停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