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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后颈上灼烧一般地疼着,心脏却一阵阵收缩,让他有些头晕目眩。
    他听到耳边有人喊他的名字。
    但瞬间他的意识就被拉入了黑暗。
    直到血腥味儿飘进鼻腔里,肖深蔚猛地惊醒,尖利的指甲距离那个开口挑衅的alpha半寸之遥。
    身后容允紧紧抱着他的腰身,面前的alpha显然已经吓破了胆子,抖着嘴唇,面色青白,秃着头,身上尽是可怖的血口子。
    肖深蔚收回手,有些迷茫地看着四周。
    那数十个人已经鼻青脸肿地倒在了地上哀嚎着,地上一片片落满了碎发。
    ……就这一会儿功夫,他们怎么还集体剃了光头?
    唐邱看着满地的秃子,组织了一下语言:“……都是你薅的。”
    啥毛病啊,打架专门薅人头发,还是往秃了的薅?
    然后他看到了炭头背上被烧焦的皮毛,突然沉默了。
    ……这么一想,好像没什么毛病。
    那什么,以牙还牙,以毛还毛?
    肖深蔚看着一溜锃光瓦亮的脑壳,抿了抿嘴巴,突然笑出了声。
    “滚。”
    秃子们抱着头,扶着唯一出了血的伤员一溜烟滚了。
    还没滚几步,肖深蔚开口了:“站住。”
    脚步齐齐一顿,险些被割了喉的alpha转过脸一脸谄笑:“……您还有什么吩咐?”
    肖深蔚:“把你们的猎物留下。”
    ……
    赔了夫人又折兵的狩猎队跑远了,容允却拉着肖深蔚的手却怎么也不放了。
    肖深蔚失控时比雪还冰凉的眼神,让容允一回想起来就感到一阵慌张。
    如果刚才他没有拦住肖深蔚,那个alpha明年的坟头草都得两丈高。
    他亲眼见到了肖深蔚在薅头发时一不小心划破了那alpha的皮肤,血腥味撒发出来时他突然失控的样子。
    容允拉着肖深蔚到水边仔细地洗了手,鲜红的血色慢慢在水里晕开,然后消弭。
    肖深蔚的手很好看,白皙修长,节骨分明,只是看上去没什么血色,再加上微微泛青的指甲尖儿,便又透出来一股子妖异。
    而就是这双手,刚刚将一个人撕成了血葫芦,又险些要了那个人的命。
    肖深蔚看着苍白的手掌,有些迷茫。
    ……刚刚,到底是怎么了?
    ……怎么就这样了呢?
    ……这是第几次了?
    他没想过要那个人的命的,只是想要给他一个教训。
    肖深蔚摸着平静的胸口,心脏附近的凉意还没有散去。
    意识突然被拉入深渊,醒来后记忆直接断层的感觉简直糟糕透了。
    像是身体里住进了另一个人一样。
    肖深蔚始终都没能忘了第一次开无双时,唐邱的视频里自己那个冰凉得毫无感情波动的眼神。
    ……就像是……就像是一具行尸走肉一样。
    他突然握住了容允的手,温暖的触感传进大脑。
    “容允。”
    声音有些嘶哑。
    “嗯。乖。”
    容允应声,把肖深蔚搂进了怀里。
    “……”肖深蔚嘴唇动了动,把脑袋埋在了容允怀里,声音闷闷的:“我刚刚是不是很不可爱。”
    “怎么会。”容允轻轻拍着肖深蔚的后背,抱紧了他:“你只是生病了,会好起来的。”
    “我很害怕。”
    ……我怕有一天我再次被拖到深渊里,这具身体会伤害你。
    “别怕,我会陪着你。”容允看着肖深蔚的眼睛,认真道。
    肖深蔚垂下眼睛抱紧了容允。
    ……我怕你陪我,又怕你不陪我。
    “我们去北京吧。”
    那里有最好的医疗条件。
    肖深蔚不止一次看到容允悄悄地翻医书,阅读丧末以来的各种关于丧尸病毒的文献。
    因为透露给别人,容允会担心给肖深蔚带来麻烦,他不放心。
    但是傻容允,我自己就是医生啊。
    “好,你说去哪就去哪。”
    “等冬天过去,我们就出发。”
    以丧末时代的天气恶劣程度,在冬天里跑长途无异于嫌命长的找死行为。
    “听你的。”
    容允摸着肖深蔚越发冰凉的手,亲了亲他的额头。
    ……
    ……
    收货颇丰的几人准备打道回府,半路再次与他们同行的萨敏姐弟也带队捕获了不少。
    肖深蔚自打又开了一次无双后就开始犯困,现在正窝在容允怀里,坐在炭头的背上。
    林婧雅自知理亏,悄默声地坠在了队尾,没敢露面。
    萨敏朝后看了一眼,上前低声道:“有人在跟踪你们。”
    “是几个医生?”
    容允用自己的外套搭在肖深蔚身上,抱紧了他。
    “你知道?”萨敏想到那个女人拿枪指着她的样子,面色凝重:“他们很危险,你们小心。”
    大地隐隐传来震动,细听之下似乎还有蜜蜂振翅的嗡响。
    不远处,一群蜜蜂追着前方狼狈地扛着笨重的仪器,满头蜂群蜇出来大包,正上演速度与激情的家伙们。
    身后,一大群水牛闷头追着屁股撵,很快便撵上了落在最后面那个alpha,一头顶上天,继续往前冲。
    ……过于凄惨。
    容允指了指跑在最前面的几个白大褂:“你说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