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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不过——
    小酷哥心有余悸地揉揉自己脆弱的耳朵,他还记得上一次跟蚩这么做的下场是什么,反正接下来没有过过几天好日子。
    只是当小酷哥抬头看见来人的时候,耳朵的疼痛都立刻忘却了,心肌梗塞得仿佛下一刻就要当场窒息去世,他紧张地站起来,手足无措,连虫子掉在地上都忘记捡,结结巴巴道“巫,我们这就走吗?”
    来这里是为了找阎是一回事,可是真见到人就又是另一回事了。
    “走,你要是很留恋可以多看几眼,我们下次不一定会来了。”乌罗轻轻敲下小酷哥的头,心里已经开始盘算起来房子的问题了,部落里是没有高脚小楼的条件,会议室更大些得留给琥珀或者当医疗室,第三间屋子还没完全建成,按照现在的受伤情况来看,估计还要拖延一段时日。
    哎呀——这个福利来得还真不知道是不是恰当。
    小酷哥可是一点都不留恋,要是能不来,当然还是不来的好,他小心翼翼地瞥了眼抱着阎小旺的阎,三只野兽安静地跟随着主人,带来的冲击力实在惊人到可怕的地步,于是缩了缩脖子往乌罗身后撤。
    “我还指望你遇到关键的时候能站出来保护我,你这样反倒要我保护你。”乌罗哭笑不得,这话他说来无心,毕竟心里小酷哥只是个孩子,调侃调侃罢了。不过落在小酷哥耳朵里就大不相同了,他有点不好意思地红了红脸,也有些沮丧跟窘迫,比起蚩,他的确更适合做个工匠,而不是个猎人。
    昨天晚上发生的一切就足以说明了。
    只不过在这个时代,男人更应该成为一个狩猎者,而不是一个工匠。
    乌罗察言观色,发现小酷哥情绪忽然低沉,他又不是神仙在世能掐会算,当然意料不到自己无心戳中对方的痛处,还当是那句话让人自尊心受创,便闭口不谈,问道“你那些家畜呢,不赶它们一起来吗?反正留着不管也会被吃掉,不如便宜部落,也是便宜你自己。”
    “你倒是不做亏本买卖,放心吧,青望跟留君会赶它们。”
    阎慢悠悠道。
    几只牧羊犬就可以守住一整个大羊圈,乌罗没有亲眼见过,不过道理还是明白的,就点点头。
    加上阎这个人形战力,气氛一下子就从种田流变成开挂升级流,乌罗来时战战兢兢,走时倒是心情舒畅,除了双腿走得有些累之外基本上没有太大的问题。阎小旺中途睡醒了一次,迷迷糊糊地趴在阎的肩头说了些什么,阎耐心地应了,不过没有说更多的话,抱这么久,也不知道他的手累不累。
    小酷哥怪异地看着一直跟着他们的巨兽与兽群,心中迷惑又不敢说,还有几分遗憾,他本来还想试试骑在鹿啊狼啊之类的身上是什么感觉。
    等到乌罗回到部落门口时,外头的树上挂着三具女人的尸体,死相算不上凄惨,都是被石矛直接穿透了心脏,有些其他的伤势,多都不太严重。
    “噢——”阎按下阎小旺的脑袋,也不管对方到底是睡着还是醒着,看向乌罗时似笑非笑,“这个见面礼有点大。”
    “好说。”乌罗捏了把冷汗,生怕自己进部落看到的是血流成河的场面。
    开门的人是梨,她神态看起来有点憔悴,身上溅着还未曾干涸的人血,对阎的到来倒是没有什么太大反应,只是略微点了点头,平淡道“巫,你回来了,首领等很久了。”
    阎玩味地看着她,欣赏着这颠倒错乱的时代模糊出文明的影子,门口悬挂的尸体还在风中微微抖动着。
    “没事吧?”
    乌罗询问道。
    梨有些惊讶乌罗居然会这么问,她皱着眉头想了会部落里有什么称得上有事的,最终才想到,于是简洁回答道“只是想走,首领把她们杀死了,她们不会再动了。”
    听起来真像是杀人狂魔组织。
    乌罗只能苦笑。
    第94章
    要是说起杀人, 搞不好阎才是真正的行家。
    这场景连乌罗都不能打动,更别提是他了, 进入部落之后, 大黑是匹身量正常的黑马倒是还好, 青望与留君与众人相处多日, 虽然经过婕那件事不太愉快,但到底还算熟悉, 梨便照单全收,一块儿系到畜牧圈去,只不过之后还涌进来大量的憨憨兽等兽群,就令她完全意想不到了。
    “巫——”
    梨淹没在一大堆毛茸茸里艰难求生,只能站定双脚,免得自己被这条潮流冲出去,于是痛苦又快乐地挣扎着“巫,这是怎么回事。”
    “捡回来的,你找人看着养吧。”乌罗忍不住揉了揉眉头, 又看向了阎,迟疑片刻后对阎说道, “我还有事要去找琥珀交谈, 不然你先待在我的屋子里休息一下,先说好,我们这边的条件不是很好, 如果要你的高脚小楼, 是没有办法实现的。”
    阎的目光扫过仅有的几间木屋, 看着玻璃微微眯起了眼睛,缓缓道“好。”
    “好?”乌罗还没反应过来,他诧异问道,“你知道我住在哪一间?”
    阎轻笑了声,推开门走了进去,里面当然没有任何人,主人在房子落成时就已经耳提面命过不知道多少次,后来装上门窗又是一种无声的暗示,大家再疲惫也没有人随意跑进去休息,他们到底是人,而不是完全不知世情的野兽。
    “很明显。”
    阎转身时的眼神过于意味深长,令乌罗心知肚明他洞悉了什么,只不过门窗的事本身就无法遮掩,是难以辩驳的实物,出门旅游带什么都正常,还带玻璃跟水泥就过分了。乌罗在心里略微叹息一声,毕竟阎这一手来得过分突然,再说就算他有心遮掩,又能遮掩多久,倒不如大大方方讲开,水来土掩,兵来将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