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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是默给他增加工作量加上恋爱方面的挫败,的的确确让阎有点不爽。
    尤其是今天另一位巫还在装聋作哑当没听懂他的暗示。
    “啪——”
    随着拉开瓶盖的那一瞬间,还有放气后的微末“嗤”声,循声而来外加良心不安准备回返战场的绿茶惨白着一张脸看见那个花里胡哨的新东西里喷出一种从没见过的雪花,还像很长很长泛着黄色的棉絮,只是它一下子就消失不见了,而默迟钝地发出叫声。
    可乐当然不是往默眼睛上喷的,不过喷在脸上跟脖子上也够痛了。
    这当然是攻击,于是默一下子就被激怒成功,他红着眼睛扑了上去,阎还在不紧不慢地放下可乐,一转身就把默胖揍了一顿。
    绿茶没办法形容那个碾压的场景,由于过分暴力,围观到一半他就恨不得自己能昏过去,而直到打完为止他都没能成功晕厥,只好看着阎不紧不慢地拿着那个会喷雪花的怪东西起来,奇怪的是,那玩意那么嚣张,这会儿却在阎的手里乖得可怕。
    “我只是来挑衅的。”阎平静地拍了拍自己的衣服,有点糟心手上黏糊糊的可乐汁,决定以后放弃这个挑衅手法,很是平淡地说道,“明白你跟我的差距了吗?”
    就算是完全不知道自尊心为何物的绿茶,这时候都感觉到了一阵翻涌的怒火,只不过在对方扫眼看过来的时候,他有很小心地把怒火掐死。
    默趴在地上没有动。
    绿茶跑过去摇摇他,说道“默,你没事吧?”
    部落里是严禁私斗这种情况出现的,不过现在的状况很难说到底是谁的错,毕竟私斗是先动手打起来的那一方有错,还从来没有人用喷雪花这样的方式,绿茶搔搔脑袋,按照他的智商一下子不能反应过来该算是谁的问题。
    默没有说话,跟死了一样地挨着,他觉得全身都带来火辣辣的钝痛感,之前被彻底碾压的恐惧感再度从骨头里涌出来,又有种莫名欣慰的畅快感。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挨揍了却会觉得很痛快。
    “没有死。”默硬邦邦地回复着绿茶,从鼻尖滑落下来的褐色液体有点像药,他用手摸了摸,又用舌头去试探,尝起来很甜,“这是什么?”
    绿茶老实地摇摇头,又再度忧心忡忡“不知道,默,他今天来打你,明天会不会来打我?”
    “不会。”默看了看绿茶,摇摇头却没有说出理由,他心中模模糊糊有了隐约的概念,自己是兽,而绿茶他们是畜——跟男人们只为了保护部落还有食物不同,他是真真切切渴望并且享受着这种斗争。
    差距——
    默抹了一把脸,他疑惑地想“差距是什么?”
    从默跟琥珀的经历就可以看出人在吃饱喝足之后会花耗并浪费多少时间去验证自己到底是个怎样的人,再等着后世掌握足够的信息分门别类,给自己贴上标签。
    然而在这个时刻,这个瞬间,说是人类的觉醒也不为过。
    只可惜如此惊人动魄的场合,即便不记载在历史也应当记载于文学史的一幕,目睹的只有担心自己会挨打的绿茶。
    阎踏着薄薄的雪花回家洗手,脸色略有些不善,他在路上喝了点可乐,差点被二氧化碳呛得脑子中毒,很是没有形象地在山壁边咳嗽成初次吸烟的后生,一时之间不明白碳酸饮料的乐趣从何而来,又对余味漫长的甜腻感觉到作呕。
    他的冷漠面孔差点吓坏抱着新切好的麦子去陶屋边舂米的阿彩,女孩子急匆匆地走远,被吓得六神无主,险些慌不着路。
    等阎找到琥珀的时候,对方正在自己的小屋里跟几个女人耐心地将一团团棉花凑在一起,这些棉花里头并没有什么碎壳,并不需要弹棉花就已经足够蓬松,她将棉花拉扯开,一心二用,还有余力跟辰讨论墙壁上挂着的月历。
    任何事情有了权力后都会容易上许多,琥珀刻意为他匀出足够多的兽皮来记载时间上的不同,他们耐心地追寻着过往一年留下的痕迹,将每个天时的特殊都绘画成简洁的图案。
    “琥珀。”阎靠在门口,他不喜欢这么狭小又空荡荡的空间,便不打算进去做客,更何况里面说到底也没有他该落脚的位置,都被满满的棉花跟人占据了,“你要我做的事情,我已经做完了。”
    尽管手段有点暴力,放在现代绝对会被认为是不合格的治疗,可在这个时候谈论人权跟精神,那未免太可笑了。
    无非就是宣泄情绪,宣泄完了就结束了。
    阎语气并无任何温顺恭敬之意,相当不利于权威的建设,不过琥珀倒是非常习惯他跟乌罗的这种态度了。前者是她旷日长久的心理阴影,至今仍在扩散范围,从未减小过面积;而后者对她堪称谆谆善诱,基本上已不可算作是一个正常人来理解认知,实在没有必要跟他纠缠言谈。
    更何况,他们的言语都是对方所教授的。
    “我知道了。”
    琥珀点点头,她的目光扫过阎,最后停留在月历之上,等到冬天一过,就又是个春天,春天意味着孩子的降生,意味着需要更多食物,意味着人口会扩充。
    她从来没有见过这样急速的扩张,更没有亲自经历过这么急迫的加速,战斗与生存带来更大意义上的难题。
    难题需要解决。
    第111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