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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6章鸣冤

      官府
    萧长歌到时只听得公堂里传来云季的叫声,刺耳可怜,听着的都忍不住揪心更何况受刑的人呢?
    萧长歌目光一收,赶忙迈入衙门,却被守在外面的官兵给拦了。
    “闲杂人等,不得入内!”
    官兵们挺直腰间,锋利的刀相互交叉挡在萧长歌面前。
    清冽的眸扫着跟前两人,神色变了变,已有些发怒。
    “草民有冤要伸。”
    “有冤要伸也得排队,我们大人现在在里头办案子呢,你一边去。”
    官兵一脸嫌弃赶着,里面陈夫人大驾光临,现在怎有空管别的小事呢?
    “可草民伸冤与里面的人有关,若是不去,害的人命没了,这事可是你们负责?”
    任凭跟前两人如何催赶,萧长歌站着不动。
    两人互看了眼,却不肯放萧长歌进去。
    这案子陈家那边参合进来,而且还是挟持陈家小姐这种大罪,有何冤可伸的?里面这些人怕是一个都逃不了。
    “公子,里面的人挟持了陈家大小姐,死罪一条,我劝你还是别参合了,进去了就出不来了,我们劝你还是收拾东西跑路吧。”
    萧长歌见两人不肯让路,扫向了放在衙门外的红鼓。
    “既两位不肯让草民进,那草民只能想其他法子了。”
    说完,萧长歌走向红鼓,在那些官兵还没反应过来时拿起鼓锣重重砸向大鼓,轰隆一声,引得人观望。
    鼓声不断,外面聚的百姓越来越多,公堂内的叫声也曳然而止。
    “谁,谁在外击鼓鸣冤了?没看到本官正在办案吗?”
    伊正被这声吵得捂着耳朵,杂声吵杂。
    本还折磨着云季的人听得这声也都停手了,注意力被鼓声吸引。
    “启禀大人,外面有个小子自称有冤要伸。”
    “有冤要伸也要排队,快把人赶走赶走。”
    “启禀大人,此人是想为这些人伸冤。”
    官兵扫了眼跪在地上的伙计,还有那个舌头被夹得血流不止的小孩儿,看起来头皮发麻。
    不过看着那小孩的眼,他又觉得瘆得慌。
    他还是第一次见到一个孩子有这样犀利的眼神,还有那不服输的劲儿,不管那些人如何毒打,都不见哭不见求饶。
    “听说是这家赌坊的老板。”
    官兵又接着说道,听得这话,陈夫人睁开了眼。
    一直紧绷着脸的卫在听到老板二字后也诧异了。
    “那还不快传!”
    不等伊正下命,陈夫人已先下了命令。
    “传传。”
    伊正连忙道,这要不传,他耳朵就要聋了。
    门外的鼓声终于停止,外面还跟着许多想看热闹的百姓,却被拦在了外头。
    萧长歌踏入公堂内时,卫双眸紧紧盯着她。
    他本以为是唐莫书,没想是萧长歌。
    萧长歌不该在府内好好待着来这作何?
    何况陈仪在这,若是让她……
    卫双眸不禁扫向陈仪,却将陈仪眼中只容得下萧长歌一人,双眼放着星光,连身在何处都忘了。
    “堂下何人。”
    惊木堂一拍,让人回了神。
    云季看着萧长歌,却只能个模糊,意识已有些不清晰了,可他明白一件事,萧长歌不该出现在这里。
    张嘴,想让萧长歌快点走,可一开口,话没说出半句,血却从嘴里流出,血腥味充斥着鼻腔,胃里有些翻滚。
    只听得有人在耳边温柔道了声:“睡吧。”
    云季闭眼,整个人都垮了。
    就好像回到了他娘还在世时,也曾握着他的手哄着他,让他快些睡。
    可不同的是他娘的手很暖很暖,可现在握着他的手很冷,宛如冬日刚融化的雪一样冷,却让他有安全感。
    “本官问你话呢!”
    伊正见萧长歌自顾走到云季面前握着他的手却不理会他,心里有些怒气,却不好在陈夫人面前发作。
    “草民褚白,是钱来赌坊的老板,他们都是草民的伙计。”
    萧长歌松开手,起身,朝着伊正双手作揖。
    云季还有呼吸,那她放心了。
    只是用竹板夹住舌头,这等酷刑怎能用在一个小孩身上?
    再看向坐在一旁端庄的陈夫人,她对陈夫人的印象还是挺好的,没想到温婉的女人也有这么狠的一面。
    “哟,来人把他拿下。”
    伊正不屑笑了笑,转眼就变了脸色。
    陈仪在一旁唔唔唔地不知说什么,陈夫人的脸色也有几分难看。
    就是他们这群人同流合污才让陈仪变成这幅模样的,她怎可能原谅他们。
    今日来了,必定不会让他们走出公堂大门。
    “草民可是来伸冤的,大人不先听草民有何冤屈而是先让人将草民拿下,这样做有些不妥吧。”
    萧长歌双手被官兵押住,可她却一点都不慌,反而抬头看着伊正。
    “这张小嘴倒是够会说的,大人,既然她有冤要伸,何不让他说,我今儿就在这听听你要如何狡辩。”
    陈夫人靠在椅上,双目盯着萧长歌。
    “你们几个还不快下去,下去。”
    伊正望着擒住萧长歌的几人,他实在猜不透陈夫人心里想些什么,女人的心思可真不好猜。
    比起陈夫人,他突然觉得他家那母老虎好多了,至少想什么都写在脸上,他一看就明白了。
    萧长歌甩袖,却不畏惧。
    “草民是实话实说,何来狡辩一词?”
    莞尔,笑道。
    语气却有几分冷漠。
    昂首挺胸,胸有成竹,倒是让人心生好奇。
    “草民在来的路上也听他人说了,大致知道来龙去脉,只是大人不觉得这里面疑点重重吗?”
    萧长歌反问,伊正瞧了陈夫人一眼,在得到陈夫人回应后他才询问。
    “哪里疑点重重?”
    萧长歌笑了笑,双眼微微眯起有几分像只狐狸。
    “陈夫人说我家伙计挟持了陈大小姐,可有证据是挟持?”
    “我的手下亲眼见你家伙计带着我女儿跑了,这不是挟持是什么?”
    一切似都在萧长歌掌控中一样,萧长歌转身看着陈夫人。
    “我看陈大小姐现在才像被劫持呢,身为陈家大小姐,却被自家手下擒住还用布条堵了嘴,要不是陈夫人明说身旁这人是你女儿,我看旁人会以为这是哪个丫鬟犯了罪呢。”
    萧长歌一番话让陈夫人脸色变了变,手一挥,身后的家丁立即放开了手,还将堵在陈仪嘴里的布拿掉。
    陈仪眼发红,撤下布条那一刻朝着萧长歌喊了一声:“小骗子。”
    她就知道小骗子跟卫认识,卫还不愿告诉她小骗子的下落,没想小骗子竟是赌坊的老板。
    这声小骗子叫出口,陈仪立马捂住了嘴,陈夫人瞥了陈仪一眼,似在警告。
    萧长歌也看向陈仪,示意她不要多嘴。
    “女子家本不该跟男人鬼混一起,可如今我女儿被你们教成什么样了,瞧瞧这穿的都是些什么。”
    陈夫人摇头,气的脸色都变了。
    萧长歌打量陈仪上下,陈仪低头,被看的有些害羞。
    萧长歌咳咳了两声,这点她还真无法反驳,瞧瞧陈仪穿的都是些什么呢。
    可萧长歌忘了,她也是女儿身,而她穿的也男儿装。
    “娘。”
    陈仪没了之前的愤怒,反而跟个小姑娘一样跺脚,娇羞不已。
    也亏得陈仪嫩皮白脸地,若是一个糙大汉这般,定要让人惊讶。
    “我们还是言归正传,陈夫人说大小姐被我的伙计挟持,且你的手下都看见了,草民斗胆问大小姐一句,可真是我家伙计挟持了小姐您?”
    萧长歌鞠躬客气问,故意压低声音,听起来尖锐,可在陈仪听来却很好听。
    “不不是,是我自……”
    “仪儿,有些事可要考虑清楚再回。”
    陈仪话说一半就被陈夫人打断了,体态端庄,说话轻声,可话里头却有威胁的意思。
    “本就是事实,为何还要考虑?”
    萧长歌冷声道,陈夫人双目扫向萧长歌。
    四目相对,谁也不让谁。
    陈仪手抓紧裙角,抿嘴。
    “是我自愿跟卫大哥出去的,根本没有挟持一说。”
    萧长歌咧嘴而笑,陈夫人拍着椅柄,整个人站了起来。
    “大人可听到了?当事人已说了不是被挟持。”
    “那又如何?”
    伊正心虚,装作不懂问。
    “又如何?不分青红皂白将人一顿毒打想屈打成招?大人您说如何呢?”
    萧长歌甩袖,咄咄逼人问。
    “这里可是公堂,不是大人您府院更不是陈府,上面明镜高悬四字相信大人应比我更清楚是什么意思。”
    萧长歌底气十足道,只要陈仪说不是挟持,那这件事根本就没有可审性。
    “这……”
    伊正看向陈夫人,陈夫人阴沉着脸,却瞪着陈仪。
    “大人大人不好了,外面的百姓拦不住啊!”
    一官兵慌忙从外跑了进来,神色紧张道。
    “大人要是再不判,外面的人要进来,大伙儿可就知道陈家大小姐鬼混在男人堆里,在赌坊内赌钱,甚至女扮男装,这等丑闻传出去,陈夫人你的脸可挂得住?”
    萧长歌不慌不忙,方才还一口一句草民,现在却连礼数都省了。
    “要让他们知大人你误判,屈打成招,将一个未成年的孩子毒打成这样,你的名誉也不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