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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姬越唇角一勾:“羡慕孤什么?”
    “羡慕你有个这么厉害的我。”
    姬越抬手就敲了一记卫敛的脑袋,转身就走,背影冷酷且无情。
    卫敛追了几步,没追上,就停在原地低唤了声:“……疼。”
    姬越立刻拐弯折回来,紧张地问:“哪儿呢?”
    卫敛直起身,毫不客气地敲了下姬越的额头,挑起一丝得逞的笑:“这儿疼。”
    姬越脑壳嗡嗡作响。
    又无可奈何。
    卫敛,你就作吧,继续作。
    孤暂且一笔笔记着,等你伤好了,叫你在榻上一次性还回来。
    卫敛还不知道自己欠下了一笔惊天巨债,以至于日后还债时无比凄惨。
    眼下他闹完,瞬间回归正事,坐椅子上喝了口茶润润喉咙,方道:“我刚才在路上看见温衡了。”
    下一句语出惊人。
    “你打算怎么处理那位真凶?”
    第61章 真凶
    姬越微讶:“你知道了?”
    卫敛一见姬越的反应,就知道他也明了谁才是真凶。
    秦王身边的暗卫可不是酒囊饭袋,姬越本身也不是好糊弄的人,何至于查不出一个杀死重华公主的凶手。
    那日女医官将香炉中焚烧的书信交予卫敛时,卫敛便考虑这起事件中各方面的利害关系。
    重华公主中毒,对此反应最大的是陈国王子呼延可牧。呼延可牧对卫敛一直有敌意,又对重华公主抱有爱慕之心,明眼人都看得出来。重华公主身死,呼延可牧必会为此打抱不平,质问卫敛,卫敛是楚人,如此便连楚国都脱不了干系。
    后又爆出重华公主所中之毒为迟阎,直接将梁国也拉下水。梁国与陈国为世仇,呼延可牧很快转移目标,将矛头对准梁国,将局面搅得更加混乱。
    真凶算准了呼延可牧的心理,令其跳脚得如此厉害,后来再引出马奶酒事件,将呼延可牧打为凶手,可谓是一波三折,板上钉钉了。
    又因梁、楚二国本就可疑,必然不会对真凶是否是呼延可牧一事提出异议,明哲保身撇清自己嫌疑才是要紧,陈国是否冤屈与他们无关。
    陈国只能吃了这个哑巴亏。
    但真凶同样知道,此般布局能让梁、楚闭嘴,却不能让秦王尽信。他恐秦王暗地里继续追查真凶,因而又留了一个后手。
    ——耶律丹的书信。
    若是在凝月楼中搜出一封完整的书信,显而易见是栽赃嫁祸。能够布下此等连环计之人,不可能如此不谨慎。可偏偏是一封烧得只剩下寥寥几字的残页,反倒令人遐想,认定这才是真凶。
    重华公主失去清白之身,正巧耶律丹同日行踪成谜,午时又回玉珑阁沐浴更衣,简直坐实了他才是行凶之人。
    耶律丹曾与呼延可牧为争夺麦尔娜在王宫里大打出手,足以表明色令智昏,耶律丹做出玷污重华公主一事绝非不可能。
    如此一来,七国之中,楚、鲁、梁、陈全部被卷入漩涡,燕国损失一位公主更是惨烈,作为东道主的秦国也必得为此给出交代,一个处理不慎就会得罪所有人。
    一出计中计,局中局,将所有人都算计了进去。
    唯有一位,从头至尾置身事外,隔岸观火,清清白白。
    看鹬蚌相争,坐收渔翁之利。
    那位行事低调、甚少露面的夏太子,温衡。
    当然凡事都要讲证据的。虽说最没有破绽的往往是最可疑的,也不能平白无故就给人扣那么大一顶帽子。
    卫敛怀疑温衡不是没有依据的。
    无论如何,马奶酒中的迟阎已经可以证实为事后诬蔑。阳阳在偷喝马奶酒时没有任何问题,说明马奶酒中的迟阎是在重华公主出事后才下的,为的就是栽赃给陈国。
    而重华公主出事时,几乎所有人都聚集在凝月楼中,唯有一位表示不想掺和,选择告辞。
    便是夏太子温衡。
    在众人都在凝月楼时,温衡是唯一有时间去御膳房,在马奶酒里下迟阎之毒的。
    也有一种可能是他堂堂太子,下毒之事未必需要亲自去做。但换位思考一下,此事凶险万分,一旦被发现,夏国绝对无力承受秦国的怒火,换成卫敛,也不会放心交由他人去办。
    更有趣的是,这位太子衡据说是不懂武功,于诗词书画上倒是造诣深厚。卫敛适才与他一个照面,却注意到温衡掌心虎口处有习武之薄茧,脚步极力虚浮,也难掩气息平稳。
    同样都是装弱的好手,卫敛岂会看不出这是个同行。
    对方装得不是不好,只是卫敛武功更高,才能察觉出一点端倪。
    不过这点只是最后意外的佐证而已,卫敛在此之前便发现诸多疑点。
    信笺事件出来后,耶律丹成了最有嫌疑的人。
    耶律丹既是沐浴更衣,卫敛随后便派人去询问了浣衣局,得知玉珑阁并未送换洗衣物到浣衣局。
    那换下来的衣裳去哪儿了?为何不送去浣洗?是有何见不得人的?
    卫敛顺藤摸瓜,沿着玉珑阁伺候的宫人继续暗地里调查下去。耶律丹能够保证自己不露破绽,却不能保证身边的宫人也不露破绽,身在秦国,更不敢随意杀人灭口。
    很快,卫敛就从一名战战兢兢的小宫女口中得知,耶律丹当日从外回来时衣衫不整,神色惊惶,将衣服丢给她命其烧毁,并警告不许说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