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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吴亥眼神一片幽深,不经意地往燕燎离开的方向看了看:“出了些小变故…记你一功,回去再赏。”
    说着话锋一改,问:“我不在的四个月里,旦律没有起什么幺蛾子吧?”
    海俏又换上一幅佩服的表情,双手一抬:“一切都在主上预料之中。”
    吴亥淡淡嗯了一声,将已经退了余温的赤色大氅披在背上。
    “去纳玛。”
    “是。”海俏站起身,略有些困惑地指着吴亥手里警惕却温顺的白狼,“主上,这头狼怎么办?”
    吴亥头都没回,淡淡说道:“杀了便是。”
    海俏食指与中指并在一起,对着两名兵士一挥,两人便举刀霍霍向着白狼去了。
    可狼王毕竟是狼王,凶残是他骨子里的天性,感受到空气中的杀气,它一跃而起先发制人,还未走近的两个兵士软软瘫在了地上,而后头一摇,甩下獠牙上的热血。
    海俏狰狞地笑起来,“主上,属下亲手剁了这畜牲。”说着抡起肩上的钢刀。
    只是在白狼的角度,海俏抡起钢刀,刀锋正正好就对着吴亥的后颈,顿时狼瞳紧缩,嗷呜一声跃起,在众兵士来不及反应的情况下,一道白影“嗖”一声窜起。
    海俏右手手腕一痛,直直对上了凶狼的眼神。当下,海俏一脚踹起,对着白狼的肚子,将其惯到了雪地里。
    白狼凶狠,抽搐着四肢,站起身来,还要再扑。
    吴亥此刻回过头来,看到雪地里淡淡的血迹,还有倔强桀骜的白狼,说:“回山洞去吧,等你主子回来接你。”
    吴亥一发话,刚才还凶骇的白狼居然换成端坐姿态,一动不动坐在雪地里,对着吴亥歪头呜咽了两声。
    白狼的耳朵竖着,身旁还有两具尚温的尸体,它却在吴亥的目光下乖巧又无辜地坐着,咧着嘴,似乎在说:“看,我来救你了,快夸夸我。”
    吴亥:“……”
    狼又不是人,即便再有灵性,终究不会读懂人心,只相信眼面上看到的,只按照自己的本能行事。
    而它现在的本能,就是救自己。
    一个畜生,被燕燎抓回来驯养、故意起名“有害”侮辱自己的畜生,却在这个关头不离不弃起来。
    当真讽刺啊……
    吴亥凤目幽暗深邃,俯视盯了会儿白狼,转过身继续带着其他人往路上走。
    白狼见这群气息陌生的人依旧要把吴亥带走,顿时幽绿狼瞳中杀意更甚,狼啸一声接着又扑上去。
    海俏捂着两个血窟窿的手腕,面目凶恶和白狼有的一拼,他大骂一声:“畜生!”
    然而这次没等到海俏动作,吴亥立时转身斥道:“白狼!”
    白狼扑上去的爪子一划,急急在半空撤回,又跌回了雪地里。
    吴亥和海俏离得近,吴亥那么一迈,它怕误伤到他。
    白狼能察觉到吴亥在生气,但它不能读懂这种心情,它不明白吴亥因何生气。困惑费解,只好又呜咽着歪头看吴亥。
    海俏残酷一笑,请示吴亥道:“主上,让属下剁了这畜生吧?当年它伤了您,被您敲断了右獠牙,畜生就是畜生,依然不知悔改,今日,就让属下帮您斩草除根吧!”
    吴亥眼角一扫海俏,温和地勾起了唇,没有答话。
    海俏心里一凉,不敢再多言。
    吴亥见白狼不动了,面无表情盯了它几眼,转身又欲离开。
    谁知只要吴亥一转身要走,白狼就会立刻扑上来,坚定异常。
    海俏都烦了:“这…?”
    不过一头畜生,妨碍的话,宰了便是。他不懂主上为什么忽然改变主意不准备杀它了。
    吴亥转过头来吩咐海俏:“你留下来陪它玩玩,玩够了再回来。”
    海俏:“……主上???”
    玩?哪种意思的玩?
    吴亥又朝海俏换用左手扛起的钢刀瞧。
    海俏头皮一麻,垂下头低声发问:“主上是认真的?”
    吴亥不说话。
    “属下知道了。”海俏露出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无奈地把钢刀扔给了离自己最近的一名兵士。
    望着自己依然淌血不止的右手,海俏又沉默了:“……”
    所以,我到底为什么因为高兴主上快回来,而选择提前过来?
    背后传来有害愤怒的长嚎声,吴亥神情淡漠,理了理领口,带着一干人等,头也不回地离开了此地。
    第9章 不速之客
    燕燎独自一人往吴亥指给他的方向跑,等跑出了山涧,前方岔开了两条不同方位的道。
    燕燎哈出一口白气,锁着眉头左右看了看。
    这山林之间,别说人影,连半个活物都没有。
    “…”燕燎摸摸赤兔的马鬃,自顾说:“这边?冀州我还是很熟的,毕竟没少带着少浊往那边跑。”说着一夹马腹,以一往无前之势冲向所选择的道路。
    ……
    雪花苏醒,在咆哮的北风中打着旋缓缓落下,燕燎顶着风雪,目视前方,丝毫没有被外界所影响,心无旁骛地赶往冀州府衙。
    马蹄转过弯道,树林两侧剪影丛丛,前方却亮出暖暖的亮意。待燕燎策马靠近了些,才发现原来是一处农家小院。
    这么更深夜重时分,这家的人居然仍掌着灯,且灯火透亮,一派热闹的景象。
    燕燎顺势向院子里看了两眼,瞥到院中还有数匹矫健的马被随意栓在桩上,雪地上来回踱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