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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百里云霆面无表情,并不说话,只是抓着口中衔着官印的朱庸,好似根本不在意能不能出去,徐少清又一脸生死看淡地绝望模样……
    要不是相信自家世子的本事,林二都要以为世子是酒喝多了才干出来这么一滩事。
    林二期盼地问:“世子,那咱们怎么出去?”
    陈大人听了林二的发问,长长唉声叹了口气,捋着长须说:“现在来看,出去了也是死路一条,不如赶紧给郡守大人松绑,求大人从轻发落,免了家中老小的罪才是。”
    陈大人似乎是这一群官员的主心骨,主心骨都这么说了,其他官员也纷纷附和起来。其中一个文官尴尬地看着朱庸的惨状,犹疑着说:“其实我们都是无辜的,徐家这长子怎么回事,忽然把我们叫来府衙,我们也很困扰啊。”
    徐少清仿如未闻,沉默站在门边。倒是林二的脸扭曲了一下,盯着他说:“你…你脸皮也太厚了吧!先前在路上骂郡守的就属你声音最大!”
    那文官脸面一红,撇过头小声抱怨徐斌父子。
    徐少清静静听着,余光却一直悄然看着燕燎。他本来做好了鱼死网破的准备,将希望寄托在燕世子可以杀出重围上,结果燕世子也只能退到书房里,插起门来也不知作何。
    徐少清已经万念俱灰。
    一群官员毫无骨气,燕燎冷冷道:“谁说出去就是送死,你们以为本世子为何一定要来书房。”
    说着伸手拨开团团围着书桌的官员们,走到书桌后面的厚实软塌边,把那软塌给移开了。于是,原本摆着软塌的地面,一块地道暗门出现在众人眼前。
    朱庸:“!!!”
    一众官员:“!!!”
    郡守的书房里居然有一个密道!
    众人一脸惊异,朱庸更是嗔目欲裂。
    林二佩服:“世子您果然有后路!不过这密道是怎么回事?”
    青鸟坊里可没有这个消息!
    “这狗官平日里别提多心虚,除了花重金找人保护他,还早就在宅子里挖了条密道。”燕燎撬开了密道的暗门,说:“这条密道的出口是一个废宅,外面就是闹市街坊,出去后人来人往很容易隐匿。”
    重活一世,燕燎拥有上辈子所有的记忆,知道许多常人所不知的事情,知道许多秘密,这便是所谓的未卜先知。
    一众官员只当燕燎手眼通天,早就做好了万全之策。朱庸更是面如死灰,连这种老婆儿子都不知道的秘密都能被燕燎知道,他还有什么好挣扎的。
    找到密道,燕燎的眉头却依然没有舒展开来。
    虽说众人可以离开郡守府衙,可是徐斌一死,调兵令在朱之桦手上,这么一来,别说拿下冀州,就连最初打算借兵的目的都无法实现了。
    燕燎烦躁地拎着暗门,浑身气场暴躁。
    林二:“…世子?”
    燕燎想了想,决定让林二先把这些人送出去,他得把朱之桦叫进来,杀了拿走调兵令。只是,燕燎原本想让徐少清亲自为父报仇的机会就落空了。
    然而不等燕燎开口,徐少清忽然说话了:“世子,我父亲临死前,将调兵令交到了我手里。”
    徐少清拿出徐斌最后放进自己衣襟里的调兵令,举过头顶,对着燕燎屈膝跪下,磕了一个响头:“徐少清愿追随漠北王室,今生效犬马之劳。请世子下令,让臣领兵荡平冀州府衙!”
    陈大人痛呼:“什么,徐大人竟然死了!”
    一干官员很是唏嘘,但立刻又都惊异地看向徐少清。谁也想不到徐斌家这个温雅的长子居然能说出“荡平冀州府衙”这种可怕的话。
    徐少清一字一字说完这些话才抬起头来,他沉静地注视着燕燎,通红的眼睛里燃烧着熊熊的火焰。
    燕燎却一点也不惊讶,相反的,这样的徐少清,才是燕燎熟悉的徐少清,是那个上辈子在他麾下屡立奇功的徐少清。
    内心坚强的人都是这样的,在失去重要的东西后,会一息间突然成长起来。尽管很残酷,但却没有办法。
    “你要效忠的不是漠北王室,而是我燕燎。”燕燎双手将徐少清扶起来,拍拍他的肩膀,淡淡问:“若让你领兵拿下朱之桦,且将他手下的八百私兵收下来,做得到吗?”
    那些官员看燕燎的眼神顿时都变了。
    徐少清刚刚失去父亲,这燕世子就派他去对付心狠手辣的朱之桦,还要徐少清收服朱之桦带着的那些兵?这要怎么做到?
    一个个又叹气起来,叹燕世子何其冷血,何其贪婪,何其强人所难。
    徐少清却只略一思考,问:“用什么手段都可以吗?”
    燕燎点头,他相信徐少清可以做到。现在的徐少清可不是一只柔弱的小白兔。
    徐少清又磕了个头:“臣必不辱使命!只是请世子准许臣亲手杀了朱之桦。”
    燕燎看着徐少清,寒声说:“这是自然。杀父之仇,当需亲自去还。”
    四目相对,徐少清在燕燎锐色凌人的眼眸里看到了沉沉的光。这双眼睛里的神色,并没有徐少清想象中的野心勃勃,也没有一直以来先入为主的凌驾万物般的傲慢,反而是让徐少清捉摸不透的神色。
    徐少清看不出燕燎想干什么,他忽然间明白,他其实根本不懂这位燕世子。
    但这并不影响他目前愿意跟着燕燎,为父报仇,然后,自己也成为位高者,再不屈居人下任人宰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