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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岂不是信了姑苏良王传来的消息情报了?
    有将士啪一声跪倒在地:“王上!临江营临水,陆军难行,就算真有什么,率五千军过去能抵个什么事?”
    燕燎挑眉:“本王亲率。你等守在小苍山,吴军不敢出城主动攻出来,你们只需守好营,随时做好攻城戒备即可。”
    那将士还想再说什么,叶辞归开口道:“王上心神不宁至今,说明战事必有蹊跷不明的地方。王上又向来喜欢亲征上阵,既然如此,不如让王上率军过去一探究竟。”
    叶参军向来稳重,这次竟然头一个赞同,众将臣都向他投去了视线。
    燕燎见状一拳定音:“就这么定了,都退下吧。”
    众将臣:“……”
    这下,吴亥二字又在他们心里留下了深深一道。
    众将臣都退下后,林二没那么拘谨了,从地上爬起来,眼睛在燕燎攥起的手心里转来转去。
    他可是发现了,王上的犹豫在看见从竹筒里掉下来的扳指上后,很快就挥散改为拿定了主意!
    林二悄然咂嘴,小心收敛着惊讶,心说怪不得换了这么大个竹筒呢!敢情是装了扳指!
    他当时从信鸽腿上把大了好几号的竹筒拆下来时都愣了,就差心疼小白鸽没累死!
    “还是公子会玩。”林二小声嘀咕。
    燕燎看到林二还在帐中傻愣着,挑眉瞪他:“你怎么还不走?”
    林二:“呃…”
    燕燎:“退下!”
    林二嘴角一抽,委委屈屈退出了营帐。
    咋回事啊,这不是信了吴亥公子递来的消息么,怎么王上一脸的不高兴?
    军帐中只剩下了燕燎一人,燕燎摊开手心,瞧着白玉扳指。
    瞧着瞧着,脸庞逐渐浮上薄红色。
    感受到脸上热度,燕燎又懊恼地把扳指收进了衣襟装好。
    可收起扳指还是忍不住在想,想汝南吴亥把他束缚起来时做下的约定,想汝南战场伴随落石而下的那一句情话……
    这小子…真是太让人糟心了!
    摇头试图把脸上热度甩开,燕燎抓起架上的火燕刀。
    他到底,还是选择了相信吴亥。
    ——
    临江水营,酣战又打了两天,除了三百守兵驻营,所有水军都被临江营的将士调走,陷入激战。
    齐熬在昏迷四天后终于醒来。
    在床上睁开眼的一瞬间,齐熬抓向胸口寻找他的天书。
    帐内小榻上眯眼休憩的老军医见了这一幕,把手中轻摇的蒲扇放下,松了口气:“哟,先生总算醒了,你
    这再不醒,老朽只能在你头上扎满针了,可你这脑袋瓜子聪明着呢,不到万不得已,老朽可不舍得在你头上施针…”
    齐熬嘴唇干裂,面白似纸,声音低弱未闻:“李老,看没看到一本书……”
    老军医一指齐熬的枕头:“徐将军说那本书是你的宝贝命根子,给你藏你头底枕头下面了。”
    齐熬艰难地坐起身,摸到了枕头底下的书。但他并没有松了一口气,而是略带紧张地问:“李老,有人翻开过这书吗?”
    老军医一摊手,下了榻穿鞋:“反正老朽没翻过,其他人老朽就不知道了。行了齐先生,你这大病一场才醒,别操心了,少想多睡,老朽去看看药熬好了没。”
    齐熬叫住军医:“李老,徐将军呢?”
    老军医回头:“和吴军打着呢,打的可激烈了,众军士好几天没归营了。”
    “什么!?”齐熬嗓音一提,身子往床边扑去,差点没从床上掉下来,“好几天是几天?我睡了几天?”
    这突然地激动把老军医吓了一跳,慌忙退回来扶他:“我说先生呐,你这才醒的人,身上半点力气都没,能不能老实点?”
    齐熬一口气没换好,抓着前襟拼命咳嗽起来,咳着咳着快要直不起腰,苍白面色硬是被憋成了深红。
    老军医老脸一沉,赶紧给齐熬顺气,说:“先生体内湿气太重,积郁有损肝脏,可再不能着急胡思乱想了,除非你是不想下床了!”
    齐熬急得满头大汗,他怎么能不着急!这撕心裂肺一阵猛咳,咳的两只圆眼汪了一汪白雾:“李老,几天了?”
    老军医没办法,哼了一声:“四天了。”
    听了这话,齐熬咳红的脸瞬间退回苍白。
    “都怪我…”齐熬掀开薄被就要下床。
    老军医被这柔柔弱弱却执拗的小先生激起了脾气,一把将人按住:“先生你怎么回事?不说病,单是四天滴米未进,你这也没法下地啊,你说你急什么,老朽听说前线状况好着呢,你就好好休养吧!”
    可这话音刚落,外面隐隐传来嘈杂动静,嘈杂的人声混着兵戈交鸣声。
    老军医和齐熬互相看看,老军医放下齐熬:“先生可千万别动了,老朽出去看看发生个啥了,顺便去瞅一眼给你煎的药。”
    “不能去。”齐熬虚弱地拽住了老军医的衣摆,黑白分明的眼瞳似乎镀了一层暗红:“出事了,恐怕这是调虎离山。”
    老军医:“什么?”
    齐熬把天书塞进里衣,也不知道是凭着什么毅力,竟然下了床,对老军医说道:“李老千万别出去,不要再徒增无谓的牺牲了。”
    说完外衫都不准备穿,赤着脚就要往外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