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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剑灵报出了自己的名姓之后,莫名的似乎颇为得意,整个剑都震颤了起来。
    随后不可抑止的,发出了沙哑难听却又狂妄至极的笑声。
    只是妖在祁岩的认知中,多数都是守着一些天材地宝,仅仅开了些灵智的妖兽,或是偶尔有一些在凡人地界上作祟的妖魔鬼怪之属,没有什么能成规模上得了台面的。
    祁岩单手拿着它,面无表情的听着它要断气似的难听笑声,等它快笑完了,才答道:“未曾听说过。”
    剑灵一下就安静了。
    片刻后才嘀咕了一声“无知小儿”。然后又问:“小儿,先前我见你羸弱的可怕,你是何族后裔?”
    既然剑灵自称是妖王,那祁岩就已经有些能跟上剑灵的脑回路了,便没有说自己的宗门,而是答道:“人族。前辈呢?”
    剑灵没有回答祁岩的问题,而是不屑的嘲讽道:“难怪如此羸弱,孤一根手指就能压死你们一片。孤的佩剑为何会落入人类的手中?真是耻辱。”
    祁岩听着它又碎碎念的表达了对于人族的轻视,面上没有什么波动,只是再次询问:“前辈呢?是何种族?”
    剑灵欠揍的答道:“呵,高贵的种族。”
    祁岩便不想再理它了。
    那边刚才被祁岩用从地上捡起来的被子糊住了脸的程然似乎是觉得有些憋闷,一推被子醒了过来:“这天气,闷死我了……”
    他揉了揉眼睛,伸了个懒腰,随即注意到祁岩正坐在榻上持剑发呆,便在榻上滚动了一下,侧过身来托着下巴看向祁岩:“你在做什么?”
    祁岩没说话。
    程然作为他的室友,却知道他昨夜又跑出去了的事情。见到他对着锃光瓦亮的大剑发呆了,便嗤笑一声,抬手指了一下:“我知道了,昨夜找你方哥哥去了,为的此事。现在又在睹物思人了?”
    剑灵见程然伸出手指指自己,突然激动的叱道:“无礼!居然敢指孤!”
    程然却一点也没被吓到,反而像是没听见一般,又从容不迫的打了个哈切:“你那方哥哥可真厉害,什么都会。”
    “嗯,方哥哥是很厉害。”祁岩听到程然说方云厉害,也不管是不是真的恭维,立刻就应下了。然后抬起头,将视线从自己的剑身上移到了程然身上,顿了顿,又道,“这是把削铁如泥的宝剑。”
    程然又懒洋洋的看向他:“哦?”
    祁岩再度解释道:“今早晨练,一下便将白师兄的剑削断了。”
    程然自打上次白浩故意伤了祁岩,却又则难祁岩让他去挑柴打水,自己去顶班还被冷嘲热讽了之后,便对这个人没有一丝一毫的好感。
    这会一听见祁岩的话,来了不少精神:“哈,那怕是要把他气坏了。”
    祁岩便横过剑来,向前递去,微微扬了扬下巴,意思再明显不过:你有兴趣看看么?
    程然被他这么一说,当然有兴趣领教领教削铁如泥的宝剑了。
    可他担心祁岩的本意是想在自己面前臭显摆。
    担心他现在虽然一声不吭,等到自己接过去看了一会,说了一个“好”字,对方便要发作了一般暗示吹捧他的方哥哥。
    程然就又迟疑了:“你这么好的吗?”
    祁岩勾了勾唇角,没说话,只是又抬了抬下巴。
    好吧。祁岩这仿佛不会说话一般的人每次主观评价什么,总能勾引起程然的好奇心,纵使知道有陷阱也还是好奇。
    他便将被子丢在一边,自己站起身来接过了祁岩手中的剑。
    程然甫一握住剑柄,祁岩便听到剑灵又炸了,骂道:“贱民,孤是你想拿就能拿的吗?!”
    程然却像是听不到的,在那里自顾自的并指在剑身上来回轻抚打量,片刻后给出了一个保守的评价:“做工不错。”
    剑灵继续骂道:“贱民,岂容你点评,快将孤放下!”
    祁岩并未有什么想顺势恭维自家方哥哥的酸人举动,反而是抱着手臂侧身躺回了榻上,只给程然留了一个背影:“剑刃也非常锋利。若是你觉得有趣,可以出去试试,别把屋里的物件弄坏了。”
    以往但凡是和那位方哥哥沾边的事情,祁岩是半点都不想和他分享,无论是拨浪鼓那个凡物还是那根昂贵的捆仙绳,都是他要都要不来的。
    此时他还什么都没说,对方就主动拿给他看,倒是头一次。
    程然寒碜他道:“那我出去看看吧,我想今日的太阳定是从西边出来的。”
    祁岩大度的没做理会,而是又道:“不急着还我,若是有趣你拿出去多玩会吧。只是走远些,别打扰我补觉。”
    程然听不到剑灵的嚷嚷声,应了声“好”,便穿好鞋袜准备出去了。
    祁岩等了片刻,便听见门“吱呀”的开合了一下,伴随着程然的脚步,剑灵嚷嚷的声音也越来越远,最终彻底消停了。
    祁岩抿了抿唇,在安静的氛围中扯过了自己的被子,将自己盖好了。
    他昨夜基本可以算是一夜未眠,隔三差五便是如此,让他的精神不是很充沛。
    祁岩躺在榻上,不消片刻的功夫便睡着了。
    程然抱着祁岩借给自己的剑,在外面耍了一圈,劈了好几捆柴试了试剑刃的锋利之后,就又回到了屋中。
    祁岩已经睡着了,他便没出声,自行将重剑放回了他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