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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苏北泽失去意识之后,警方便来到了阮文洲家里,是左秋影报的警。可是很奇怪,他们没有找到姜尘玉的尸体,甚至连一点痕迹都没找到。
阮文洲自己承认了自己是凶手,可是没有一个人相信他的鬼神之说,正如之前苏北泽所说,鬼神之说是不允许搬到明面上的东西。
阮文洲被判定精神病患者,交给了他的亲生父亲阮俊涛。
阮俊涛经济实力不错,他已经决定让阮文洲出国留学,远离龙城这个伤心地。
而至于阮文洲的母亲沈袖云,她在一年前就检查出绝症晚期,她一年之内迅速苍老下去,是病痛折磨所致,不是外界传的因痛失“女儿”而伤心过度,她根本没有女儿,儿子也好好活着,这个说法自然不可能成立。沈袖云大概等不到开庭了。
“那些死去的学生,严格说起来,他们都是死于雨女之手,而雨女已经消失了。”顾南渊最后说。
“消失了?”苏北泽说,“意思就是说,雨女已经和阮文洲分开了是吗?那顶假发毁掉了?”
顾南渊撇开了视线,说:“差不多。”
他不会告诉苏北泽,那顶假发暂时还没有销毁,在沈袖云咽气的那一刻,他会让柴九把假发戴到沈袖云头上,雨女便会借沈袖云的身体苏醒过来。如此,“沈袖云”被判了死刑,到时再销毁假发,雨女就会彻底消失。
雨女即便是鬼,也终将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
事情告一段落,苏北泽按时完成了任务,时间果然又拨回到了一个月之前。
他去学校辞了职,临走时,薛幸松还给他发了工资,并跟他说,以后想当老师,一定要考个教师资格证,不然走后门都不好走,搞得他非常尴尬。回去之后,他便把工资一把塞给了顾南渊。
苏北泽说:“还你钱,之前在秋鱼镇白吃白喝一个月的钱。”
虽然他名义上是免费打工抵扣生活费,但是小旅馆根本没有生意,他根本不能算打了工。
顾南渊听苏北泽这么说,收下了钱,转手塞进了顾霖的小口袋里,说:“你爸爸给你的零花钱。”
苏北泽小声嘀咕:“小孩子不能给这么多钱……”
顾霖倒是很开心,拍了拍小口袋,扬着小下巴道:“我又可以买只小毒液了,谢谢爸爸。”
苏北泽说:“够不够?不够我再多给你点儿。”
顾南渊:“……”
“过两天,带你和团子出去玩吧。”顾南渊说,想起来苏北泽还要上班,又道,“能不能多请几天假?”
苏北泽说:“那我提前把年假休了。”
顾南渊笑了:“好。”
厨房里,柴九正在准备午饭,平生最痛恨做饭的黎戈又被柴九拉着洗菜,从踏进厨房的那一刻起,黎戈就时不时地叹气。
柴九翻炒着鱿鱼,说:“叹什么气,叶隐说过段时间来看你。”
“他来干什么?”黎戈一听柴九这么说,反应很大,“告诉他,千万别来,什么事他都要掺一脚,真的很烦。”
柴九道:“这次你跟苏先生能顺利进龙城一中,还是多亏了他帮忙联系人,你得好好感谢人家。”
黎戈一想到叶隐,重重地叹了口气,说:“我都有点想文洲了。”
柴九道:“想他什么?想他送你两套裙子吗?”
黎戈:“……”
“我可是奉了老板之命去接近阮文洲的!”黎戈快把一棵菠菜揪秃了,“这次我上,下次轮到你了吧?”
“谁跟你轮?”柴九说。
黎戈瞪圆了眼睛,为这人的凑不要脸感到震惊。
柴九:“上次是我,这次是你,下次还是你。”
黎戈:“……”好想把这人吊起来打,可是打不过,好气。
……
夜晚,异国他乡的街道,冷冷清清,街上只有两三人影。
阮文洲出了超市,手里拎着两个大型购物袋,步履稳健的往家的方向走去。
他的头发剪成了短短的板寸,脸上的眼镜取了下来,整个人看起来干净利落,面容比以往更加文秀,皮肤一如既往的细腻白皙。
他一个人走在路上,嘴里却在自言自语、自问自答,如果别人经过他身边,大概会以为他脑子有毛病。
“我们晚上吃火锅吧?天气好冷。”阮文洲先是说了这么一句,声音细细的。
“行啊,你吃什么我就吃什么。”阮文洲又说了这么一句,声音却变成了另外一个人的声音。
“顾老板说,用不了多久,你就可以在自己的身体里苏醒过来……”阮文洲说着,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脸突然红了起来。
紧接着,那个声音又借由他的口说道:“不着急,我觉得现在这样挺好的,你觉得呢?”
说着阮文洲便抬起手摸了一把自己的脸。
阮文洲脸都红了,忙把手放了下去,四周看了看,见没有人注意到他,才松了口气。
“那个顾老板什么来头?为什么要这样帮我们?又不认识他。”
“我也不知道他到底是什么人。”阮文洲说,“他说,大概是因为感同身受吧。他跟苏老师感情很好,他们两个还有一个……一个……”
“一个什么?”
“一个团子。”
“……”
“唉,算了,还是及早醒过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