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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就好比强者为尊的邪道,如果能追随邪君牧远歌,就不会退而求其次选择跟随祝猊是一个道理。
    他一度认为天下人包括长生剑宗编排他和胥礼,拿胥礼来引诱他,简直就是诱他堕落。
    他在想幸好邪君是他啊,如果换成别的什么人胆敢肖想胥礼,让胥礼跟着丢人,他早就抡起剑将人家脑袋给削掉了。
    当初多少人就因为过于憧憬胥礼来找他麻烦,一批接一批让牧远歌大开眼界。
    而那么多邪道中人盲目崇拜邪君,其中有部分非常简单的理由就在于,谣言给了他们一个错觉——当了邪君是连胥礼宗主都能倒贴的。
    他反感祝猊坚决不答应祝猊的归顺,略过这样那样的原因,其实还在于祝猊说过一句话,当邪君好啊,能有胥礼宗主暖床,跟着邪君能看胥礼宗主给君上暖床。
    就这句话没把牧远歌恶心得杀他三五八遍算是开恩了。
    真要问他在矜持些什么,大概是怕把胥礼给吓跑吧。
    如果放下些许邪君不需要的道德感,他会对他师兄做出怎样大逆不道无法描述的事情来,那可真是不敢想。
    胥礼胆子太大了,什么都不清楚居然就敢说喜欢了他十四年。
    牧远歌独自在乱糟糟的房间里走来走去,猛地跳了起来,又轻轻落地,走路带风还不自觉地转了个圈。
    扶起倒在地上的花盆,又把那满地狼藉的笔墨纸砚全部捡起来,还摆放整齐了,这才往椅上一坐,一脸傻笑,转眼又惆怅。
    过了一会,又有人敲门,牧远歌亲自为他开门。
    胥礼施施然站在门外,见他精神颇佳不由晃了下神,只见屋里收拾得整整齐齐。
    牧远歌赶紧道:“我让别人来收拾的。”他迅速出门,关门,道,“陪我去吃点东西,找个安静的地方。”
    胥礼正好要说:“厨房给你备好了菜肴,就在兰亭水榭。”
    厨房谁有这么大本事,还能让你跑腿么,牧远歌知道是他备好的,怒气冲冲拂袖离开,给他备了顿饭菜,这就是胥礼。
    他以前理所当然以为是师兄对师弟无微不至的照顾,自从听了正宫这个称谓,脑筋算是再也正不回去了……
    他好想像以前那样抱着这人困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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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2章 十指紧扣
    说起来, 牧远歌从棺材里醒来以后是很恣意的, 一个人的时候觉得怎么样都无所谓, 只要人脉还在, 他就能逍遥于世。
    哪怕这世道重新归于混沌, 邪道易主, 承天府四分五裂,他都能坦然视之, 甚至如果谭崇确有其能, 他甚至不介意将邪君之位拱手相让。
    可如今多了个胥礼,他就有了整饬家业的心思。
    当晚, 水榭亭台上,月光洒在湖面, 波光粼粼。
    牧远歌慢条斯理吃菜吃饭,胥礼坐在他对面,见他很有食欲的样子, 眸光温柔,期间两人并无言语。
    侍女收走了残羹冷碟,又按照牧远歌的要求,重新摆上切好的瓜果,精致的糕点。一个小炉, 茶香四溢。
    胥礼亲自给他烹茶。
    牧远歌侧身坐在亭子边, 悠远的视线从潋滟水面上收回,落到面前的人身上:“胥礼啊,我觉得我没谱, 想不到你有过之无不及。”
    “怎么说?”胥礼很是不在意。
    “当时被你弄得晕头转向,光顾着震惊,没有反应过来,”牧远歌收回长腿,背对着波光粼粼的湖面,面容罩在阴影中模糊不清,道,“你翻我旧账,一口气要我十四年,我如果承认了你,换言之,我堂堂正正地追人就成了沾花惹草,而你身为宗主好端端的却成了端庄大气的正宫夫人,你收徒弟是在替为夫调|教姬妾么?看把你贤惠的!”
    胥礼道:“那倒不是,我收他为徒,也是看中了他的心性。他先天天赋不足,却能淡泊名利,宠辱不惊,颇有明心见性的超脱之感,我认为他是可造之才,恰好那时候我修为上有所悟,也不介意帮他一把。至于看在你份上,那是次要的。”
    牧远歌这才放心,若说胥礼收姜袅为徒也是看在他的份上,那他可担当不起。
    “是吧,所以说,负你十四年是不是过分了点。”牧远歌道,“我当时就是很单纯想跟你划清界限而已,可你一点错都没有,我又不想从你身上找错,就自己犯了个错。”
    “嗯,我现在知道了,”胥礼垂首看炉火,勉强地道,“没有十四年,也行啊,我也可以当成是今日开始,只是……”他抬眸,望向牧远歌,商量道,“真不能当成十四年前那次,就是真的吗。”
    牧远歌险些被看得炸毛,道:“怎么听起来好像你还很希望我背叛你的样子。”
    “我想要你这十四年。”
    胥礼道:“我可以不记你当年无缘无故迁怒我的怨,但你得承认当年你的话是可以当真的,别人无所谓,我要你承认。”
    牧远歌道:“你真是个榆木脑袋,我从没见过像你这么不开窍的!我承认多简单,只要你看得开,要我说我出生前就跟你订娃娃亲都没问题。但问题是,姜袅是你徒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