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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太太的手艺真的好,一顿夜宵被几个家伙饿狼似得吃得精光。吃完了,钟免就拉着张景澄钻进健身房,说:“我俩遛遛食。”这就是一个明显的借口,钟免这是有话要私底下跟张景澄说。
“发现了什么?”张景澄进了健身房,把跑步机调到最低档,一边走步一边问。
钟免声音压得特别低,说:“我刚才去楼下叫他俩吃饭,在楼梯口听到了几句。那些人不是用你爸的手机给我爸打过一个电话么?我爸跟郝局说了,让他帮着查一下定位,晚上就能出结果。
不过,他俩要瞒着咱俩偷摸去探路,你觉得咱们要不要——”
“那肯定要啊,”张景澄想都没想,说:“晚上你守你爸,我守我叔,有风吹草动咱们互通有无。”
张景澄比了个OK的手势。
晚上,钟免闹着要和他爸睡,钟太太乐呵呵地把鬼童抱走了,而且名字已经起好了,叫‘三贝’。在她心理:钟琦是大宝贝,钟免是二宝贝,钟免的鬼儿子那就是差着辈分,所以叫三贝。
一屋子男人听了这个名字和解释后,竟无能能理解这个逻辑。
钟囿感慨道:“……果然以后是鬼童的天下了。”
钟免装模作样地跟着叹气。
半夜,钟囿的手机响起来,他出门前还特意喊了钟免两声,见儿子确实睡得‘死猪’一样,这才放心出去。隔壁房间张瑞源也拉开了门,两人尽量放轻脚步下楼,没察觉身后房门轻轻开了一道缝隙,张景澄把耳朵帖着门缝,听见钟囿说:“……行,那您发我手机上吧,多谢郝局啊!”
发什么文字?!这种时候要直接念出来啊!张景澄着急。
另一边钟免扒着门缝往外看,虽然听见什么,但看张瑞源和他爸说话,那口型隐约好像是个‘五’或者‘无’。等那俩人下了车库,钟免立刻拉开门,蹿到了张景澄那屋。
“知道在哪儿吗?”钟免问。
“郝局好像把定位发你爸手机上了,”张景澄郁闷,“之后他们说的什么没听清啊。”
“我看那口型,像WU。”
“吴姑?”张景澄不解,这时他们身后的门轻轻被顶开了,一个胖娃娃抱着手手,昂着头好奇地看着他俩。
钟免回头一看,是他家三贝,一把抱起来,往窗外那辆开出去不远的车指:“知道他们去哪儿了吗?不知道是不是?”
他就是想逗逗这个小鬼东西,没想到这小家伙竟然一扭屁股,指着窗外,回头问:“追?”
钟免愣了下,随即大喜,跟张景澄说:“嘿,这鬼儿子好像知道他爷爷要去哪儿诶?!怎么着追吗?!”
“等会,知道了就不着急了。”张景澄说:“我小师叔睡觉前还嘱咐我,不让我单独出去,你说这是不是萨局嘱咐他的呀?”
“啊?我爸也说了,让我看着你点,不让你出去乱跑?”钟免纳闷道,“可萨局嘱咐他们这个干嘛啊?难道你有什么危险吗?”
“危险倒也不至于吧,”张景澄倒真没着急,起身把大衣穿上,从兜里掏出青蛙,拍了两下,说:“这不是有它么?你不知道,这位还真是挺牛的。就用了一张符就把谢叔打成了C!”
“哈哈,你这形容,真是够了!那等他俩出了小区,咱们再出发。”
“行吧。”
两人下楼的时候,钟免特意让鬼童又去确认了一遍他妈妈睡得怎么样,鬼童回来后就说了一个字‘好’。
哦,这是睡得好着呢的意思吧。
钟免开车,张景澄揣着青蛙抱着鬼童做副驾驶。这会儿阿帝已经被他弄醒了,所以他现在满脑袋里都是此起彼伏的哈气连天声。
晚上,钟太太做了很多吃得,阿帝当然也没少吃,饱腹思睡意,阿帝此时显然对睡觉更感兴趣,奈何徒弟太能惹事,他当师父的怎么也得刷一刷存在感,好不容易让徒弟改观了,可不能再一着不慎倒退回去。
鬼童的小手手太短,他指路钟免有时候看不见,张景澄索性就让他坐到了钟免腿上,这样便于他们‘父子’沟通。
车开上高速后,过了几个路牌,张景澄就确认了大致方向,他跟钟免说:“这好像是去郊区影城的路吧?”
“你这一说,还真是啊。WU,不会是五河村吧?!”钟免灵光一闪,忽然欣喜道。
张景澄颔首道:“应该是,那儿离张子健的片场也近,他们剧组现在还没人报案,就说明都以为他应该还在附近。没准就是在吃饭的半路上被劫走的。”
“剧组知不知道已经不重要了,郝局已经知道了。”钟免顺着鬼童子三贝的‘手导航’加快了油门。
下了高速后,小手手的方向变得飞快,好在钟免车技还行,否则弄不好就被绕晕了。他们这时已经进了一个村子,这里面的路完全一点规律都没有。不过,据张景澄判断,就算是农村岔路多点儿,但也没这个崎岖的,只能说有人故意给这地儿设了什么阵法。
因他们是追着钟囿的车在走,所以这会儿重复的是钟囿他们之前走过的路。张景澄细心地观察着窗外的景色,有些景色他都能看出来重复了两次,那就是说这里的迷阵应该已经被破解了。
他一直看着导航,这会儿就跟钟免说:“你一直往前开吧,咱们现在走的这条路就是中心街,一会儿要往哪儿拐,直接岔进去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