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糟鼻也是一脸铁青，跟了这么多把最后还是输了，任谁心里都不好受。
    我也有些意外，我意外的是毛二居然输了？
    毛二可是一个非常厉害的老千，即使赶不上慕哥，但对付这样的赌局也应该是绰绰有余了。
    可我没想到毛二居然栽了跟头，这一把输出去不少的筹码。
    他小声嘀咕的那一句也非常有问题，他不敢相信大凸眼能赢，这就跟在大船上的时候一样，就好像他明知道大凸眼会拿到什么牌，最后却还是输给大凸眼一样。
    卧槽……该不会这个看起来凶神恶煞的大凸眼也是个老千吧？
    我心中开始严重怀疑起来，一个水鱼如果真的想赢毛二的钱，那几乎就是不现实的。
    外行和内行的差距不是靠运气就能弥补的，就算你运气再好，面对老千也是一个输，可大凸眼这赢得未免太诡异了。
    简单地来说，如果大凸眼不是老千的话，他根本不可能赢毛二的钱，还让毛二惊讶到这个地步！
    大凸眼十有八九就是个老千！
    “哈哈哈，输了一晚上了，没想到一把就连本带利赢回来了啊？我说什么来着？大家都是朋友，干嘛这么死扛着，要不是我提出平开的方法，你们两个不知道还要输多少呢？”大凸眼一边大笑着，一边收着桌上的筹码。
    这一把牌，大凸眼可谓是赚得盆满钵满，少说赢了二十几万，满满的一托盘都装不下了，还有些零散的就放在了一边。
    酒糟鼻气急败坏地掐灭了烟头，先前在牌局上表现得非常冷静和沉稳，在输了钱之后也变得不淡定了，他把烟头直接往地上一扔，根本不考虑素质问题。
    毛二也是摸着下巴沉思着，估计还是没想通刚刚到底是怎么输钱的。
    “真是刺激啊，赌钱就应该是这样，不到最后，谁敢说自己是赢家？宋老板也不用抱怨了，你赢了钱就不要再发脾气了，咱们接着玩儿……”
    中年人目光扫了一眼毛二和酒糟鼻，见他们脸色都不好，就出来打圆场。
    那个女人也笑了笑：“一把输赢算什么？能杀光才算厉害，咱们继续……”
    荷官开始收牌，毛二却挥了挥手，对荷官道：“去拿一副新的扑克牌过来转转手气！”
    他给荷官递了一个眼神，荷官点点头，把之前废弃的扑克牌收起来全部扔到了旁边的垃圾桶，又从桌边的托盘里拿了一副崭新的扑克牌出来。
    毛二嘴上说转转手气，实际上我心里清楚，他已经意识到这把牌有问题，换牌也是换个放心。
    大凸眼意外的赢了毛二的钱，这场赌局一下子变得有意思起来，我也被勾起了浓重的兴趣，因为我知道这已经不是一场简单的老千杀水鱼的赌局。
    这是一场老千斗老千的赌局！
    我不确定的是场上到底有几个老千，但这个大凸眼和毛二是跑不掉的，我想他们彼此心里都应该有数了。
    或许之前毛二心中把大凸眼当成水鱼宰杀，所以才会在输了钱之后表现得那么震惊，可现在他应该已经知道，大凸眼绝对不好对付。
    场上到底是几伙人？
    我猜测有可能是两伙，而且都是事先安排好的，一般老千遇到老千，如果场上有其他不相干的水鱼，那老千完全没有必要争个你死我活，大家都是求财，所谓和气生财。
    老千之斗，那就不是输赢而是生死了。
    荆天都和我说过，如果我在场上遇到了老千，只要他不对付我，而牌局上有其他的老千，能放的就放一马，这几乎是行内的一个不成文的默契。
    可眼下大凸眼毫不留情，直接一把牌把毛二杀懵了，我想这肯定是遇上了老千对赌了。
    一副新的扑克牌当着众人的面儿拆开，荷官也让众人依次检查牌面。
    所有人都认真地查验了一下扑克，表示没有问题，老千上了赌桌，讲究的就是一个谨慎，尤其是在赌局还没有开始之前，谁也不知道扑克牌会不会有问题，小心驶得万年船，没有老千会在查牌的时候马马虎虎一笔带过的。
    很快检查牌的步骤完成，荷官挑出大小王，开始洗牌。
    我注意到荷官的洗牌手法非常专业，看起来也相当熟练，那纤细修长的手指，绝对是给人一种视觉上的享受。
    看来这个场子的荷官都是经过精挑细选的，人漂亮特么的手也这么美啊。
    洗牌之后，按照炸金花的规则，发出去的第一家是上把的赢家，也就是从大凸眼开始。
    荷官发牌也是非常谨慎，一张一张的，非常缓慢，每发一张牌就身体朝前倾斜，那裹着制服的劲爆身材都看得我是一愣一愣的。
    接下来的赌局变得十分正常，六个人之中都是相互有输赢，而且筹码的流动也控制在一定的数量上，没有出现大牌遇大牌的时候。
    可是我觉得这个牌局有些诡异，诡异的是之前这个大凸眼和酒糟鼻都能死扛到几十轮，可新牌换上之后都是象征性的跟了几轮就没有继续跟下去。
    我心中有种强烈的预感，这当中肯定是有人在下汗了。
    我注意到每个人看牌的手势，大多数时候，他们看牌的时候都是把三张牌叠在一起，用一种只有自己能看到的角度遮挡对方的视线，要跟牌的时候再把三张牌叠在一起。
    挂花下汗，这是老千最常用的套路，尤其是在事先没有准备的情况下。
    可毛二和这些人有着明显的区别，他看牌都是随意看一下就扔到桌上，遇到不好的牌就直接弃牌，牌都没有在他手里多停留一刻。
    这样看似一点问题都没有，可我知道他是个老千，越是这样那就越说明有问题。
    我可以肯定的是其他人中有人挂花下汗，不然不可能每个人看牌都那么谨慎，而毛二却随意过了头了。
    不凭借挂花下汗的方法，而且洗牌发牌都是经过荷官的手，那么毛二想赢钱无非就是藏牌换牌。
    可在这个局里，不止他一个老千，藏牌换牌也会变得相当困难。
    等等……我突然想到了一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