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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九十六章 死个明白

      由于光线的限制。
    手电筒的光亮,无法直接打到黑影的上面,让人看清楚他的本来面目。
    但大家还是可以看得见,这个东西庞大且狭长,如果有人躲在里面的话,非常不容易被人给发现。
    “上去看看。”
    张子豪盯着上方的黑影,低声说道。
    “是!”
    渠志海闻言将手电筒交给身边的邢强,然后直接翻身而上,一步就跨到了第二层的木箱上。
    “小心点。”秦凡提醒道。
    “我知道。”
    渠志海应了一声,同时反手将腰间的匕首掏了出来,匕首是近战兵王,任何枪械在这种近距离的限制空间中,都远远没有匕首好使。
    同时为了保险起见,张子豪等人也都纷纷掏出短枪,抬手将枪口对准了上方的黑影上面,同时由秦凡负责拿住手电筒照亮,所有人全神贯注,死死盯着上方的黑影,丝毫都不敢有任何放松。
    慢慢的。
    渠志海爬上去几乎没有声音,当他爬到最上面一层,缓缓掏出手电筒打开之后,对准上方的黑影时,顿时所有人都面面相觑,这巨大的黑影,居然是个生锈的通风管道!
    足足有十米长的通风管道,就悬在一堆落满灰尘的木箱子上。
    紧贴着屋顶!
    一头悬空在半空中,另一头连着仓库的顶部,通风管道狭窄且年深日久布满了铁锈,在杂物如此繁多的仓库里,又是横在如此高的木箱子上面,卡主了视线死角,如果不是渠志海眼尖心细,注意到了下方箱子上的灰尘异状,还真是不太容易被人发现和注意。
    “人应该在房顶,或者已经从房顶上逃走了。”
    见状,张子豪深深吸了口气道。
    “未必。”江晏紫却是摇了摇头。
    “怎么?”张子豪不解道。
    “红龙身手非凡,这木箱子上的脚印应该就是她经过这里留下的,但是孔信今年已经八十五了,又刚刚经历了两次大病,刚从医院里出来,他不可能爬上这么高的木箱堆,又爬进通风管道,上到屋顶,脚印是红龙故意留下来的,孔信此刻一定正藏在仓库里某个箱子里面,挨个翻,总能发现他。”江晏紫淡淡道。
    张子豪闻言瞪大了眼睛,张了张嘴正要说话,一声苍老的叹息,忽然回响在众人的脚底。
    “什么人?”
    邢强闻声脸色一变,迅速调转枪口,四处打量。
    “行了,别这么紧张,三爷身体这个样子,难不成还把你给吃了?”
    见到邢强如临大敌的举措,江晏紫没好气地看了他一眼说道。
    “我……”邢强脸色顿时有些尴尬,“我不怕孔信,只是个红龙……”
    “行了三爷,箱子里这么窄您藏在里面也不舒服,不如出来,咱们面对面地聊一聊,如何?”
    江晏紫没有转头,只是目不斜视,对着空气淡淡说道。
    在众人错愕的目光中,空旷的仓库里响起又一声长叹,紧接着,众人都听到了自己脚底下,显示发出一阵“咯吱咯吱”像是木板松动的脆响,紧接着,众人寻声低下头,眼睁睁看着刚才渠志海说过落灰的最下面的那个木箱,外面的木板轻轻晃荡了两下,然后“扑通”一声摔在地上,一个蓬头垢面,满脸苍白的老者,赫然出现在了众人的视线中。
    “孔信!”
    看见老者出现,秦凡深深吐了口气,眼睛里的震惊,还没有完全散去。
    “请三爷出来吧,这么大的年纪,在里面也够委屈的。”江晏紫叹息道。
    闻言,还处在震惊中的张子豪跟邢强赶紧弯腰伸手将蜷缩在木箱里的孔信给拉了出来。
    孔三爷一离开木箱,整个人就跟在风雨中飘摇的芦苇一样,如果不是张子豪的手还没有离开他胳膊,可能直接就要体力不支摔倒在地上,并且拼命地咳嗽,声音很大,就跟要把肺给吐出来一样。
    “你如果不想把外面的人引进来,最好忍一忍。”张子豪见状,皱眉说道。
    果然,张子豪的话这句话一说出口,吓的孔信直接一愣,随即用手捂住了嘴,咳嗽虽然没有停止,但是声音却减弱了许多。
    大家此刻都默契地没有说话,静静地等待孔信恢复正常。
    “好了……我没事了。”足足五分钟,孔信的咳嗽才终于逐渐停了下来。
    昔日的孔家家主,华夏的地下世界王者孔信孔三爷,此刻变成了一个彻头彻尾的丧家之犬,眼神涣散,蓬头垢面,大师亲手设计的寿宴唐装,此刻也是布满了灰尘,不少地方还都被刮破了,大大小小的破洞遍布全身,宛如一个在街道某个角落,不经意发现的拾荒……老乞丐!
    与之前在寿宴上的意气风发,形成了天塌地陷的对比。
    才短短十几分钟,就看见孔三爷以这副面貌出现在众人面前,大家都没有说话,各种复杂的目光落在他身上,一时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我知道,你们不是来救我的。”见没人说话,孔信叹了口气,主动开口说道。
    他的目光淡淡扫视面前的几个人,尤其是在江晏紫和秦凡身上,多停留了很长时间。
    “我知道,这些年来,孔家在燕京,在华夏,为了挣更多的钱,得罪了不少人,其中你们江家这几十年,就没有少向我们孔家纳贡,并且有不少生意都是我们从你们手里给直接抢走,这是我们孔家欠你们的,今日落魄与此,又落到了你的手上,是杀是刮也就是你一句话的事情,我也没什么好说的……”
    “但是。”
    说道这里,孔信的目光,落在了秦凡的身上。
    “我有一件事情搞不清楚,孔家在华夏经营多年,但从来都只是在内地活动,少有去澳城,就算孔江沅在澳城建立了跃龙商贸,但是他的脾气我清楚,从来不会去干这些欺行霸市之事,而且为人和善,不爱跟外界交仇,所以我想知道,孔家,或者是我孔某人,到底是在什么时候,什么地方得罪了您何公子,或是何家,我希望何公子不要惜言,能让老朽在死之前,死个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