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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节

      二皇子额头上猛地一痛,身上被热水烫的一怔,他低头看着地上的碎茶盏,一动都不敢动。
    “朕还想问问,你这个逆子,为何出现在这?”
    二皇子脸上被热水烫的火辣辣地疼,此时若是他还不明白自己这是中计了,算是白活这些年了。
    “父皇息怒,儿臣只是听闻......听闻.......”
    “听闻什么?”上首的男子满脸怒火,“竟值得你,不顾朕的旨意硬闯进来,如今见到朕在这,是不是失望,嗯,齐王?”
    “父皇息怒,都怪儿臣听信了谗言,说有人劫持了沈郡主进入了皇庄,儿臣也是担心郡主的安危。”
    “沈玠在哪那?这偌大的皇庄,齐王你定是都派人找过了吧。”
    上首的皇帝猛地一拍桌子,“朕竟然不知,朕的御林军何时成了你齐王的私军,竟能让你随意调遣,还是说管着御林军的魏国公是你的亲舅舅,你便可以不把朕放在眼中,齐王,我说的可对?”
    “父皇,父皇息怒,是舅舅见我带的人少,怕我被歹人伤到,这才给了我人,请父皇明鉴。”二皇子额头上的冷汗流了下来。
    “是吗?”皇帝站了起来,一甩袖子,深深地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齐王,脸上闪过一抹失望,“回宫。”
    “殿下,皇上已经离开了皇庄。”暗卫看着还依旧跪在地上的主子道。
    齐王紧握的右手,不断地有血液流出,没一会儿,整只手便都是红色。
    他眼睛猩红,站了起来,猛地把手中紧攒的茶盏碎片摔在了地上,染了血的碎片一下子被砸了个粉碎。
    “本王的好大哥,原来真的还活着。”
    一道阴沉的声音从齐王的口中响起。
    ........
    次日。
    “秦统领且慢。”
    正准备上朝的秦松忽地被叫住,他转过身子,看向来人,行礼道:“见过齐王。”
    齐王走到秦松面前,质问道:“昨日皇庄里压根就没有沈郡主,秦统领竟敢骗本王?”
    “卑职惶恐,臣从未说过皇庄里有沈郡主这种话,是齐王您,说的。”
    齐王满脸阴鸷地看了一眼秦松,随后冷笑一声离开了。
    秦松见人走远了,这才不慌不忙地整了一下袖子,往金銮殿走去。
    “上朝......”站在一旁的礼官浑厚的声音传遍金銮殿每个角落。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众卿平身。”
    “谢陛下!”
    王公公看了一眼皇帝,这才展开手中的圣旨,大声读了起来。
    “皇帝昭曰,魏国公藐视皇权,自今日起,御林军由斐仲接手,二皇子齐王,罚两年俸禄,官降一级,闭门思过一个月,钦此。”
    “皇上,您不能这样对待老臣啊,那御林军一直都是微臣管着的,怎能交给斐仲那人。”魏国公还不知道昨天发生了什么事,今日上朝便听到如此噩耗。
    那御林军是京城的军队,负责整个京城的安危,更是地位,权利的象征,怎能轻易地交出去。
    “魏国公你还是私下问问齐王都做了什么好事,再来朕面前叫屈吧。”
    皇帝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魏国公,脸上满是不悦之色。
    .......
    齐王府。
    “殿下,你怎么能这么鲁莽啊。”魏国公失去了御林军,一脸肉疼。
    “舅舅,太子萧琰还活着。”齐王眉头微皱,没有理会魏国公的斥责。
    “什么?”
    “怎么可能,太子明明和先皇后都死在了十八年前那场大火中。”
    魏国公被齐王这么突如其来的一句,吓得整个人面色大变。
    “千真万确,父皇甚至不惜设了圈套,让本王钻,为的就是那个已经死了的太子,不,应该说,太子从来都没有死,而是被人偷龙转凤给转移走了。”
    “那太子到底是何人?”魏国公镇定过后,脸上满是阴毒。
    “能让父皇动用沈郡主为那人打掩护,本王也着实好奇。”
    “沈郡主?”
    “不错,我怀疑父皇是故意对沈郡主那般优待,就是为了引起我的怀疑,然后把我的注意力全部被沈郡主给吸引住,那太子就极有可能活在我们眼皮子底下。”
    “瓒儿,你尽管放心,此事就交给舅舅,太子之位只能是你的。”魏国公抚了一把胡子,眼中射出凌厉的精光,意味深长道:“太子萧琰早就死在那场大火之中了。”
    .......
    “殿下,为何不告诉魏国公您怀疑那沈郡主哪?”赵长钦见魏国公走出了屋子,这才从屏风后面走出来。
    “舅舅性子急躁,恐怕会打草惊蛇,经过昨天那件事,事情越发扑朔迷离起来了,沈郡主到底是父皇扔的诱饵,是那太子的挡箭牌。
    还是她真的是男扮女装的太子萧琰,听说先皇后也有一双丹凤眼。”
    齐王眼睛微微眯了起来。
    .......
    此时的魏国公府。
    “姐姐,求求你把那个玉簪还给我吧。”魏红袖看着面前众星捧月般的女子,满脸哀求。
    魏珠儿脸色猛地一沉,目光忽地扫到一抹紫色的衣角,仿佛变脸似的,一脸亲昵地抓住魏红袖的手,
    “妹妹,你如今已经是魏国公府的小姐了,再带那样寒碜的簪子,恐怕会让别人说咱府上闲话,我知道你喜欢我头上这只宝石金步摇。”
    魏珠儿说话间,便从自己头上取下来了一只成色极好的金步摇,一脸温柔地放在魏红袖手中。
    “姐姐,我没有想要你的步摇.......”魏红袖连忙推辞。
    魏珠儿眼中闪过一丝狠厉,手下的指甲狠狠地划过女子的手。
    魏红袖手掌猛地一痛,惊呼出声。
    “啊”
    金步摇掉在了地上。
    “妹妹,这可是我最喜爱的首饰,你即使不喜欢,也不能扔了啊........”
    魏红袖被这一变故整的顿时花容失色,连忙捡起地上的簪子,“姐姐,你误会我了,我没有......”
    “珠儿。”一身紫色衣裙的魏夫人从一旁走了过来。
    “母亲。”魏珠儿一副十分惊喜的样子,扑进了妇人怀里。
    “还不快站好,哪里还有魏府大小姐的样子。”魏夫人嘴上呵斥道,望着女儿的目光中却满是宠溺。
    一旁的魏红袖,看到这幅母慈子孝的场面,脸色微变。
    “红袖,平日里,多跟你姐姐学学,什么是大家闺秀的礼仪和做派,我的女儿,可不能眼皮子如此浅薄,一股子小家子气。”魏夫人瞥了一眼魏红袖手上的那只金步摇,眼中闪过一丝不喜。
    魏红袖被说的脸色一红,手上那只金步摇仿佛烫手的山芋一般。
    “是。”
    “母亲,我想吃你亲手做的红豆糕。”腻在魏夫人怀中的魏珠儿看到一脸羞愤欲死的魏红袖,眼中闪过一抹愉悦和不屑,随后抱着魏夫人的衣袖撒娇道。
    “好好好,你个嘴刁的,母亲这就给你做。”魏夫人一脸无奈,轻点女儿的额头。
    然后朝自己的院子走去,刚走了几步,便回头看向魏红袖,“红袖,你可喜欢吃红豆糕?”
    “我对红豆过敏。”魏红袖低声答道。
    魏夫人闻言,神情一僵,随后便道:“那我给你做些芙蓉糕吧。”说罢,便带人离开了。
    原本一直低着头的魏红袖,等耳边那股子声音都消失不见了,才抬起头来,眼圈微红,目光里满是羡慕渴望。
    “老爷回来了。”下人连忙接过魏国公的官服。
    “谁做了红豆糕,难道不知道我对红豆过敏吗?”刚踏进院子里的魏国公,闻到一股扑鼻的红豆味,条件反射性地抓了抓手臂。
    “回老爷的话,是夫人给大小姐做的红豆糕。”
    正提着一盒红豆糕的魏珠儿连忙躲进了一旁的竹林里,听到父亲与小厮的话,面色忽地一白,神情复杂地看着手中的红豆糕。
    .......
    宋府。
    “表妹,这是你最喜欢吃的八珍糕,我特意从外面买来的,你快尝尝。”宋玉怀献宝似的,从身后拿出来一盒点心。
    苏绾看着男子手上的点心,眼神微闪,“大公子怕是记错了,我最爱吃的糕点不是八珍糕而是云片糕。”
    宋玉怀眼中的怀疑慢慢消散了下去,一副窘迫的样子,“都是我不好,记错了表妹爱吃的糕点,我派人再去重新买。”
    “大公子给我买糕点是假,试探才是真正的目的吧。”苏绾顿了一下,似笑非笑地看着宋玉怀,“让我猜猜,大公子可是怀疑我不是真的苏绾娘。”
    宋玉怀一下子被人点出了心思,面色微红,“表妹,是你这段时日太过反常了,我我不是有意的.......”
    “在大公子眼中,什么是不反常,难道是不顾脸皮的继续巴着你,才是正常吗?”
    “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从前表妹说过心悦我。”
    “你也说是以前了,从前是我见识短,感觉你尚且可以,但是汴京这个地方,就是权贵多,经过这些时日,我突然醒悟,以前的我太傻,竟然把一颗狗尾巴草当成了苍天大树。”
    苏绾整理了一下袖摆继续道:“大公子,你也知道我平生是最喜欢攀高枝的,想想,你感觉你是高枝吗?”
    “表妹,你变心了可以,但你现在怎么变得如此贪慕虚荣,哪里还有当初的品性贞洁?”宋玉怀被女子赤.裸裸的话给羞辱的面色薄怒。
    “谁都有资格说这些话,唯独表哥你不行。”苏绾眼含讽刺地看向宋玉怀,
    “还记得当初表哥从我这拿走的是一只绣着竹子的荷包,那次宴会当着众人的面拿出的怎么是绣着鸳鸯的,攀高枝,不知廉耻,贪慕虚荣,表哥难道忘记了吗,这些都是表哥给我的啊!”
    “表.......妹,那次真是我一不小心拿错了荷包,我以为你早就不在意了。”宋玉怀忽地变得心虚起来,结巴道。
    “知道我为什么不叫你表哥吗,因为我感觉到恶心,你是有多大脸,才会认为我非你不可。”苏绾渐渐逼近男子,手指戳着对方的胸膛,
    “论地位,你比不过江陵小侯爷,论才情,你比不过我曾经的未婚夫孟季秋,论长相,你长的还没有沈玠好看,你到底哪来的蜜汁自信,认为我会在你这棵狗尾巴草上吊死。”
    宋玉怀控制不住地往后退,看着面前咄咄逼人的女子,眼中闪过一丝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