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有什么难的，只要做好早期教育，智商没问题的人都可以成为一个优秀的家主。不过妖孽到李爱国这个份儿上的倒是真不多见。”墨轩钧坐到语轻边上，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体温正常了不少，睡一觉应该就康复了。”
    “什么早期教育啊，这么厉害？”语轻听得双眼放光，“你能找到这种老师吗，以后我们的小轩钧和小语轻就交给他们去养好了。”
    墨轩钧听得心头一颤，一整天的怨气和辛劳全都烟消云散：“你连孩子的名字都想好了?”
    “不就是我们两的名字，外面加个小呗，有什么难的？”语轻掰着手指头一本正经地算道，“你想啊，李爱国那个奸商那么会挣钱，我们要是多生几个孩子，每个都培养成这种人才，然后再投资他们的公司，自己占个51%的股份，那以后不是躺在家里就能财源广进？”
    墨轩钧用手捂着额头，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到底是什么样的人，才会把账算到自己还没出生的孩子头上。
    “天天说李爱国奸商，我看你也没比她好多少。”墨轩钧刮了下语轻的鼻子，帮她把手里的平板收了起来，“那种早期教育很没有人性的，教出来的要么有情感障碍，要么就是疯子，还是我们自己养吧。”
    “你又没试过，你怎么知道？”语轻脱了袜子，蛮横地把脚伸进了他的衣服里，把她家又高又帅还贼会挣钱的总裁大人当成了淘宝九块九包邮到家的热水袋。
    “他们会给你一只狗，刚出生的，很可爱，让你把那只狗养大，再亲手杀了它，炖一锅狗肉吃下去，因为要成为一个家族的掌舵人，必须懂得家族利益凌驾于感情之上。”墨轩钧向来不愿意去回想自己年幼的时候经历过的那些简直堪称地狱的酷刑，但是如果想知道的人是陈语轻，那他倒是不在乎原原本本的复述一遍，横竖又不会少块肉，还能从喜欢的人那里骗点儿可怜和眼泪，多么稳赚不赔的生意，“还会蒙上你的眼睛，把你叫到很高很高的地方，然后逼你跳下去，如果不跳的话，就会有你最信任的人亲手把你推下去。因为作为家主，必须要有孤注一掷的勇气，也要明白世上没有永恒的盟友，除了他自己，身后没有任何人可以信赖。”
    “老公，你说的这些人是变tai吧？”语轻简直听得倒吸了一口凉气，“哪有这么对一个小孩子的。”
    “听起来很骇人听闻是吧？我和李爱国都是在这种环境里长大的，不一样的是，我杀的是狗，她杀的是人。”连墨轩钧这种不太善于将表情流露于表面的人，脸上都出现了一丝淡淡的怜悯，“从她的手拿得动枪开始，整个k国的人犯处决，基本都由她来执行。除了佐罗，她没有任何朋友，和外界也没有任何接触，所有的功课和学业都在一个完全封闭的环境里完成。”
    “走出那个环境的唯一理由，就是去监狱杀人?”语轻吓得一把捂住了嘴，她能够清晰听见自己骨头颤抖的声音，那是一种发自于内心深处的恐惧，“太可怕了，怎么会有人这么养自己的孩子？我的天啊，我以后再也不骂她了，在这种环境下熬出来还只是当个奸商，不是跑去当变tai连环杀手，我觉得她已经很本性向善了。”
    “对啊，怎么会有人这么养自己的孩子？”墨轩钧把头放到了语轻肚子上，痴迷地听着她肚子里的水流声，“即便家族的利益凌驾于一切，但最起码也该保有一丝为人父母的人性才对。”
    “老公你这些年受苦了。”语轻听得心里母爱感爆棚，“放心，以后再也没有人敢这么对你了，毕竟你老婆可是个鼎鼎有名的泼妇，谁再欺负你，我就把他的天灵盖打碎。”
    墨轩钧离开后的大概半小时，一辆经过特别改装的隐形车就悄悄开进了研究所的地下停车库。
    所谓的隐形车并不是指外形透明，无法发现，而是在车身的外层涂抹了大量新型材料，可以有效地避开雷达搜索和卫星光波，没有任何器材能够捕捉到它的痕迹。
    “菲尔，人带来了。”佐罗接了个来自外勤的电话，“需要直接送去实验室吗？”
    “不用，丢到我车上就好。”李爱国回到自己的房间，取了一条狴犴项链和一块上面刻着狴犴纹路的怀表，然后进了车库，从里边儿锁紧了大门。
    “伯爵，你有什么话就快说吧，要是待会儿让堂主知道我悄悄溜出来见你，肯定饶不了我。”坐在副驾驶座上翘着二郎腿抽烟的江念离一看见李爱国过来，立马就掐灭了烟头。
    “谁让你坐这儿的，滚下去。”李爱国极为洁癖的从车厢夹层里摸了包湿巾，把刚才江念离坐过的位置离里外外擦了三遍，“一点眼力劲儿都没有，这是我男朋友的位置。”
    “就是那个肥嘟嘟的小男孩儿?”江念离打了个寒颤，“伯爵，虽然你长得又漂亮，人又有钱，还那么聪明，我们堂主拒绝你是有些不太理智，但是你也没有必要这么自暴自弃吧。你新找的这个比起我们堂主那可是真的差远了。”
    “老娘愿意，你管我。”李爱国擦完还嫌不过瘾，又拿了瓶消毒剂里里外外地喷了一遍，仿佛江念离身上带着什么超级细菌一样，“死到临头了嘴还这么贫，我看今年的年终奖你是不打算要了是吧？”
    “伯爵，我的那份你扣了也就扣了，但是老三老五他们还是要吃饭的呀，你大人有大量，少给我们玄字堂穿点小鞋好不好？”因为江无情的关系，玄字堂可以说是整个江家混得最惨的部门，老是隔三差五地被天字堂找各种各样的理由审问，审完的结果一般也很残酷，不是扣工资就是扣绩效，最惨的时候算下来他们白干一个月还得倒交三万罚款，气得江无情直接半夜翻进了李爱国的别墅里，提着把小刀就往她心口捅。
    “你看你，怎么老是对我有这么强的偏见?”李爱国佯装生气，“我扣你们的工资，那是因为你们在工作的过程中态度不端正，给集团造成了无可挽回的损失，才不是因为你想的那些私人恩怨呢。”
    “这个我相信。”江念离点了点头，“我妈他们地字堂和你一点过节都没有，也老是被你扣钱，我觉得你待在江家最大的乐趣就是扣我们的工资，还有把各种各样的好生意都介绍给墨家。”
    估计整个江家，唯一没被李爱国扣过钱的也就只剩黄字堂了，毕竟人家主管后勤，每天要负责这么多成员的衣食住行。
    天字堂敢克扣他们的工资，他们就敢顿顿白菜萝卜。
    “好啦好啦，不就是个年终奖吗，回头我给你们补上行了吧？”李爱国见两人聊得差不多了，江念离的情绪也迅速稳定的下来，于是赶紧熄灭了车里的车灯。
    “伯爵，你的灯坏了。”江念离用力地敲了两下窗户，“这都第几次了？你说你有这么多钱，怎么就不舍得换个好点的车灯呢？”
    “车灯这种东西只不过是装饰品罢了，有没有都不影响，何必买这么好的？”李爱国笑得那叫一个猥琐，“而且如果在只有两个人的情况下，车灯突然坏了，倒不失为是一个浪漫的体验。”
    “你在找什么东西呢，来，把这个给你，用它打着光找会快一些。”江念离傻呆呆地接过了李爱国递来的荧光怀表，狴犴纹是江家的图腾，也是他们最熟悉的装饰纹路，真正的催眠，往往就混在这些当事人最熟悉的东西里边儿，无孔不入，不知不觉间就渗透了人的心扉。
    就在这时候，怀表上的分针突然转动了一下，随着“嗒”的一声，江念离的神情突然变得有些微妙。
    接着又是几声“嗒嗒嗒”，在空旷而又寂静的车库里，这么一丁点的声音早就已经被无限扩大到了震耳欲聋的地步。
    “咦，修好了？”李爱国按下了手边的车灯按钮，重新照亮了整个车厢，“对了，给你看一眼我新分到的项链，在江家做女孩子就是比你们男孩子好。”
    狴犴项链在江念离面前轻微的左右摇摆着，左左右右，速度均匀，就像一根在匀速摇晃的魔术棒，带着一股子让人着迷的魔力。
    起初，江念离还能看清楚项链的整体模样，但是看着看着，他眼前就只剩下一连串模糊的残影。
    “江无情最近有什么动作。”李爱国冲眼神变得一片空洞的江念离勾了勾手指，对方就当真一点防备也没有，像狗一样乖巧地爬了过来。
    “堂主暂停了手里的一切活动，打算全心全意地保护夫人跟大小姐。”江念离一字一句地答着，“对了，堂主最近好像有在马国做什么生意，让我妈私底下帮他办了好几笔汇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