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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绷不住,勾起了唇角。
    这还是封顷竹吗?
    这婚离的,怎么把他的爱人变了个样子?
    衣服上的水汽被暖气带走大半,车厢里弥漫起淡淡的暧昧。
    司机跟着电台哼了几声,洛之闻看见封顷竹拿着伞的那只手有雨水滴落,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封顷竹的衣服很可能被打湿了,只是因为衣服的颜色太深,洇湿的痕迹看不出来而已。
    他又开始操不该操的心。
    穿着潮衣服会感冒,看封顷竹现在的遭遇,也不像带了行李的样子。晚上了,所有的商场都关门了,要到哪里去给他买换洗的衣服呢……
    洛之闻想了几分钟,反应过来,在心里迅速给了自己一巴掌。
    他得改改这个习惯——这个只要看到封顷竹,就控制不住爱他的习惯。
    出租车停在路口等红灯,洛之闻将肩膀靠在车窗玻璃上,余光里,港湾大桥上车水马龙。
    他还看见了封顷竹的影子。
    那是封顷竹最“正常”的样子。
    不会给他买伞,更不会跟着他回家。
    冷峻的轮廓散发着寒意,身上没有一点人情味。
    婚后的三年里,这是洛之闻最熟悉的封顷竹。
    “看什么?”
    洛之闻一怔,没想到自己看窗户上的影子也会被发现,略显窘迫地低下头,用手指抠着衣服的纽扣,欲盖弥彰:“没看什么。”
    他顿了顿:“这附近车多,或许会堵车。”
    “不会。”也不知道封顷竹哪里找来的自信,回答得很果断。
    洛之闻张了张嘴,想要反驳,紧接着意识到,封顷竹来悉尼的次数不比自己少,又靠在椅背上,保持了沉默。
    明明聊天已经陷入了僵局,车厢内的氛围却越发暧昧。
    水汽蒸腾。
    洛之闻再次不安地动了动手指,想要把头转向窗户,身边的封顷竹忽然动了——男人捉住了他搁在膝头的手指。
    “冷?”封顷竹蹙眉脱下外套,发觉它早被雨水打湿,便往洛之闻身边挪了挪。
    洛之闻瞬间警惕:“你干什么?!”
    司机发现了他们的异样,紧张地踩下刹车,转头问洛之闻,车上的另外一位男士和他是什么关系。
    看上去,只要洛之闻求救,他就会立刻报警。
    封顷竹显然也听懂了。
    男人脸黑成锅底,嘴唇嚅动,几经挣扎,像是要解释,但是最后什么也没有说,只拿深邃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他。
    洛之闻顶着两道目光,头疼欲裂。
    他们是什么关系?
    他们到目前为止,还是合法的夫夫关系。
    所以洛之闻回答:“He is my husband.”
    他是我的丈夫。
    谁能想到,结婚后三年,身处异国他乡,洛之闻在一个陌生的司机面前,叫了封顷竹一声“丈夫”呢?
    封顷竹有些意外。
    司机也同样意外,他追问了一句。
    洛之闻依旧肯定地表示,身边的男人是自己的合法丈夫,还把护照拿出来,给对方看上面已婚的字样。
    司机困惑地发动汽车,时不时拿眼睛瞥后座上的亚裔男子。
    他们实在是不像夫夫。
    哪里能像呢?
    洛之闻疲惫地靠在玻璃上,心想,他们比陌生人还不如。
    但是洛之闻忘记把自己的手从封顷竹的掌心里抽回来了。
    他因为那一点暖意,在车上睡着了。
    作者有话要说:
    最近有一点忙,争取九点之前更新_(:з」∠)_
    第17章 你会煮粥吗?
    封顷竹同样是第一次握住洛之闻的手。
    感觉很奇妙。
    他从不知道,阿闻睡着以后这样乖巧温驯。
    上一世,阿闻还是阿文的时候,他们从未相拥入睡,哪怕亲热过后,他都要急匆匆地离开。
    有太多事牵绊着他了。
    封顷竹会亲吻阿文紧蹙的眉心,会抚摸他汗津津的脸颊。
    却无法陪阿文一起迎接黎明。
    洛之闻睡得不安稳,搁在封顷竹掌心里的手指时不时颤抖几下。
    像是陷入了梦魇,连呼吸都透着绝望。
    洛之闻的确做了噩梦。
    他梦见了铺天盖地的火。
    火焰正中躺着一口漆黑的棺材,而梦中的他,一步一步向棺材走去。
    翻卷的火舌舔着他裸露在外的皮肤,焦煳的味道刺激着他紧绷的神经。
    可他依旧在往前走。
    执着地,疯狂地走着。
    赤红色的火焰变成了凶残的猛兽,慢条斯理地享用着羊入虎口的他。
    疼痛从身体的每一个角落传来,他惊诧于他还能行走。
    他忽然听见了一声“封哥”。
    嘶哑如同锯木。
    他惊得猛地往前一扑,后知后觉地意识到那是自己的声音。
    可惜太迟了。
    火舌扑面而来,剧痛在脸颊上轰然炸裂——
    洛之闻惨叫着从睡梦中惊醒,入眼是随着微风飘动的窗帘。他顺着晃动的光影望过去,意识到自己躺在家里的床上,继而看见门缝下透出浅浅的灯光。
    门外还飘来了炒菜的声响。
    那片火海是梦。
    洛之闻头疼地从床上爬起来,伸手想要开灯的时候,失手打翻了床头的水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