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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毕竟封顷竹是摸枪的。
    洛之闻在心里叹息,他听说封家的大爷原本也念书,只是平日里,身上的书卷气被肃杀的戾气化去大半,唯有笑时,才会变回读书人的模样。
    他耳根一红,忍不住去偷偷打量封顷竹,却不料,封顷竹也在看他。
    两道目光一触既离,阿文先慌了:“封、封哥。”
    “点心很好吃。”封顷竹放下筷子,像是没注意到他的尴尬,“阿文,我可以这样叫你吗?”
    “嗯。”
    “阿文,虽然有些唐突,但我想问一问……你可曾婚配?”
    第49章 你又不娶我
    阿文张了张嘴,慌乱地移开视线:“不……不曾。”
    他怕封顷竹张口就要提亲,可怕中,又含着隐隐的期待。
    那日阿文被陈北斗欺辱,已然放弃了所有的希望,可封顷竹就那样出现,开枪将他从地狱里带了出来。
    当时他就想,这辈子若是能和这么一个人在一起……值了。
    封顷竹问完,心里打鼓。
    他上无父母,家里的事自己说了算,可婚配,是两个人的事。
    就算现在是新时候了,张口就来,似有不妥。
    封顷竹暗暗后悔,见阿文搁在膝头的双手攥成了拳,更是难堪,轻咳着说:“我……我是帮我熟识的友人问问。”
    “什么?!”阿文猛地仰起头,大喜大悲之下,身子微微发抖,眼底的失落明明白白写在那里。
    封顷竹眉心一跳,意识到了什么:“阿文……”
    “原是这样。”阿文却打断封顷竹的话,腾地起身,咬牙拜别,“多谢先生的救命之恩,只是婚姻大事还得与父母商量,我暂时也没有成婚的打算,怕是要让先生失望了。”
    封顷竹懊悔至极:“阿文,其实我并不是那个意思。”
    “我晓得,先生的友人非富即贵,先生撮合姻缘,自然是抬举我。”阿文白着脸笑,“只可惜,我没那个福分……时间不早了,我这就告辞。”
    封顷竹阻拦不得,眼睁睁看着阿文离去。
    往后的拜帖自然石沉大海,阿文一次也没给过回应。
    阿文不见封顷竹,差点被封顷竹崩了的陈北斗又动起歪心思。
    陈北斗霸王硬上弓被封顷竹截了胡,正气恼呢,现下听说阿文连封家的人都不见了,乐得当天也下了拜帖。
    哪知,还是个闭门羹。
    陈北斗没有封顷竹的好耐心,吃了闭门羹,大手一挥,派人去洛家,强行将阿文带来饭店,当着一众纨绔的面,说开春就要纳阿文为自己的第不知道多少房小妾。
    阿文面色铁青,被陈北斗按在大腿上灌酒。
    他手无寸铁,家中老小又被这人拿捏手里,除了喝酒,别无他法。
    可怜阿文还在念书的年纪,硬生生灌吐了两回,最后一次被抬进盥洗室,吐到爬不起来,还被拽着往回拖。
    参加酒会的封顷竹恰巧路过,原本以为盥洗室是寻常喝醉的公子哥儿,直到看见阿文露在盥洗室外的青灰色的衣角和细细的脚踝,心猛地一沉。
    “你们在做什么?”
    陈北斗的人见了封顷竹,面色都难看起来:“封爷,这儿没您的事。”
    “怎么,还不让我管了?”封顷竹冷笑,使了个眼色,手下的人立刻冲了过去。
    “爷,这是……这是洛家的那位少爷。”片刻,盥洗室里传来了惊呼。
    一句话,就让封顷竹的面色彻底阴沉下来。
    他大步走过去,不嫌脏,弯腰将瘫在地上,浑身酒气的阿文抱在了怀里。
    “封爷!”陈北斗的手下追出来,“这……这是咱们陈家的姨太太,您怎么能……”
    “姨太太?”封顷竹压抑不住怒火,差点抬腿踹开面前的下人,但他骨子里还是个读书人,并不会做这么匪气的事,只是抬手按住这人的肩,沉声道,“告诉陈北斗,阿文与我早有了婚约,若要抢,就到我们封府来抢罢!”
    说完,带着一众人手,急匆匆回了家。
    阿文喝得太多了。
    他趴在封顷竹怀里,一路上时不时干呕,吐不出来东西,就蜷缩在座椅里抱着胳膊发抖。
    到家后,封顷竹又是唤医生,又是熬温和的汤药喂他喝,一阵兵荒马乱地忙下来,已是后半夜。
    阿文浅浅地睡着了,眼尾猩红,眉宇间满是疲态。
    封顷竹脱了外衣,坐在一旁捏眉心。
    忙到这个时候,他也累了,只是阿文身边离不开人,若是再难受,还是要喂药的。
    封顷竹睁开眼,望着床上的人影,无声地叹了口气。
    是他的错,让陈北斗有了可乘之机。
    若是上一回直接讨来亲事,阿文能够在封家住下,怎么也不会受灌酒的苦。
    事已至此,多说无益,封顷竹起身给自己倒了杯水,路过床边时,俯身凑到阿文面前,想瞧瞧他的面色,谁知,阿文竟然睁开了眼。
    两厢对视,封顷竹还没说话,阿文的巴掌就招呼过来了。
    好在他躲得及时,阿文只打翻了茶碗。
    “别碰我!”沙哑的嗓音里透着绝望,封顷竹望过去,阿文布满血丝的眼睛里空空荡荡,显然没清醒。
    他拾起地上的碎片,没让听见动静的下人进来,轻手轻脚地换了被子,在阿文防备的注视下,坐在了床边:“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