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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猜猜,这上面的这一串坠子,我最喜欢的是哪一个?”李然把两个人紧握的双手微微抬起来一些放到面前,褪下袖子露出韩以诚送他的手链。
    韩以诚没回答,静静的盯着李然的手腕。那一串银质的手链挂在李然腕子上,从他生日那天收到时就如此,一直没有摘下来过。
    “我最喜欢的,就是你镶上去的这一颗青金石,”李然点点那颗被挂在最边上的深蓝青金石,拉开韩以诚的袖子,露出他手腕上的一串深蓝色手串,“因为这是和你这里一样的。”
    韩以诚手上那串青金石,是在泰国时李然一时兴起买给他的,即使再便宜的货,他也视若珍宝。给李然做手链时,韩以诚怀着点小心思从自己这串上面取了一颗镶嵌过去,没想到也早被李然看出来了。
    就在这时,两人侧面的诊室门开了,里面想起一个温和而上了年纪女声。
    “韩以诚在外面吗?可以进来了。”
    第50章 疗法
    李然跟韩以诚对视了一下,一前一后走进诊室里面。坐在桌子后面的是一位四十岁上下的女医生,看起来知性而柔和,很符合李然对心理医生的想象。
    韩以诚不知道是紧张还是恐惧,亦或是两者都有,在椅子上面坐的笔直,后脊梁绷出一道硬朗的线条,大有一种坦然面对宣判的架势。
    女医生姓钱,是医院的科室主任,问了韩以诚几个基础性的问题,年龄、工作、家庭背景、以及…和李然的关系。
    韩以诚不易察觉的微微一顿,原本跟钱主任对视的双眼也随之往下转移到桌子上,“是男朋友,”他说完又看向钱主任,语气坚定了一些,“是爱人。”
    钱主任微笑着点点头,就像是在谈论生活中任意一样普通的事情一样,和蔼而轻松的问:“你们俩谁追的谁啊?”
    这个问题问的完全出乎韩以诚的意料,就连李然也有些错愕,他一转头,发现韩以诚正用求助的眼神看着自己。
    李然耸耸肩,表示自己也帮不上忙,韩以诚只好扭过头去,干巴巴的承认:“我也不知道。”
    “嗯,不知道就对啦,”钱主任认同的点点头,站起来从身后的资料架里翻找着些什么,“爱情这种事复杂的很,哪是三言两语就能跟别人说明白的呢?”
    她从一堆资料里抽出几张纸来,然后从白大褂的兜里摸出一根圆珠笔一并递给韩以诚,对李然抱歉的笑笑:“我得跟他单独谈一会儿,院外门口西边有个咖啡厅,里面东西挺好喝的,你要不去那边坐一个小时再回来?”
    “啊好,”李然点点头,退到门口又不放心的往里看了一眼,发现韩以诚也在看着自己。他嘴上应答着钱主任,身体却不愿离开,为了多耗几秒钟,他强行没话找话的又说了一句,“那我就去尝尝,一个小时之后准时回来。”
    说完之后李然发现钱主任在看自己,眼神里充满了睿智,好像一下将他看了个透。李然顿时不好意思起来,紧忙关上门出去了。
    这种时候李然原本没什么心情喝咖啡,但这一小时仿佛被下了诅咒一般漫长,他围着医院大院走了三圈,一看表也才过去十五分钟。
    最终为了消磨时间,李然还是认命的跑到咖啡店找了个角落坐下,看着店里的优哉游哉人们,有一种跳脱的生硬抽离感。
    阳光还是像往常那样温暖和煦,店里门口有一对情侣在吵架,靠窗户那边坐着几个女孩子却咯咯笑成一片,前台服务员闲的发慌,一旁敲打键盘的白领却忙的头也抬不起来。
    这世界的一切还像洪水般势不可挡的推进运行着,即使就在百米外的医院里,生死别离每天都会上演好几次。
    李然觉得自己人生走到了一个岔路口,他突然有种荒诞的想法,想要黑进这家店的广播系统里,把自己所有的烦心事都播出来,恨不得让所有人知道自己的心事,然后让他们搞个投票来替自己做这些烦人的选择。
    他胡思乱想了一会儿,发觉时间快到了,就走回医院一层最靠边的那个诊室。
    诊室门开着,是钱主任特意为李然留的,她一看到李然在楼道探头,就招呼他进来。
    李然一进门就看到韩以诚坐在一旁的沙发上低着头,他的头发最近又长长了,侧挡着眉眼看不出表情。
    “这是…结束了?”李然有点拘谨的问,他看看钱主任,又看看韩以诚,“现在要做些什么吗?”
    “我还得单独跟你聊聊,再确认一下情况,”钱主任走过来,自然的放了一只手到韩以诚肩膀上,她说:“小韩先去外面坐一会儿行吗?不会很久的。”
    韩以诚“嗯”了一声,这一声让李然觉得有些不妙,以他对韩以诚的了解,这个反应多半是情况不容乐观。
    李然想拉一下韩以诚的手让他安心点,又碍于场合不对总觉得别扭,最后只是在韩以诚关门之前,把自己刚才买的热巧克力递给他,说了句:“待会回家做好吃的啊。”
    韩以诚出去之后,钱主任表情有了一些轻微的变化,她盯着自己的记录本,眉毛逐渐拧起来。
    “先说不好的一方面吧,根据刚刚一系列测试和我的判断来看,他确实是患有中度抑郁症,病史可以算是相当长了。”
    即使李然来之前就做了心理准备,但人难免总是有几分侥幸心理,现在一下子直面残酷的事实,还是有种不真实的坠落感。并且随着大脑逐渐接受这个事实,这种难以控制的情绪会越来越具象化,就像一副逐渐收紧的枷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