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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哥!”
压低嗓音惊呼,江宁顾不上那趁机逃跑的黑猫, 连忙上前去看男人正在滴血的手背, 细长的抓痕深可见骨, 严森却像感觉不到痛似的, 连眉头都没有多皱一下。
“有点麻。”冷静地陈述自己的感受, 严森柔和下眼神示意青年不要担心,若非这突如其来的麻痒,就算再怎么疼,他都不会松手放开那只黑猫。
“不会是有毒吧?”
天边的月亮被浓雾遮掩,江宁也分不清那滴落的鲜血中是否夹杂暗色,想都没想地低头,猫眼青年张开嘴巴,用力地吮了男人的伤口一下。
“嘶!”
被猫抓的时候都没叫疼,可被心爱之人的舌尖一舔,刚刚还泰山崩于前而不变色的严森严大神、立即便没出息地倒吸一口凉气。
误以为是自己用力过猛,江宁立刻抬头、“呸呸呸”地吐掉口中带着铁锈味的鲜血:“弄疼你了?”
朦胧的月色下,青年唇瓣上的殷红竟隐隐透露出一□□人的娇艳,喉结不受控制地动了两下,严森不自在地清了清嗓子:“还好。”
在这种Z国严打的特殊时期,他实在不适合在直播镜头下“顶风作案”。
也不知是不是心理暗示作祟,经过这么一闹,严森左手上的麻痒竟真的消退不少,确定伤口没有异物之后,江宁摸出礼服自带的手帕,利索地替对方绑了个小小的蝴蝶结。
“那黑猫是怎么回事?”仰头看了看三楼玛丽所在的房间,江宁好奇地出声,“你看到什么不该看的了?”
尽管在大部分有关幽灵船的传说中,那只没有姓名的黑猫都会以幸存者的姿态出现在故事最后,可对于普通人而言,它却仍旧是诡异与不详的象征。
简单地将方才的情况对青年复述一遍,严森也猜不透系统提醒他们来看这段剧情的意义为何,如果劳拉夫人只是想让自己的女儿能够活着,那后来船上出现的怪物又是什么?
无法回到最开始那个存在黑袍怪人的时空,猜测主线剧情还没有彻底展开的玩家们只得先找房间熬过这个温度极低的夜晚,直觉杜明月和郝莉莉的身上有古怪,江宁便在分头行动时刻意避开了这两人所选择的方向。
负一层的娱乐区有许多样式复古的沙发,宴会结束过后,这里也随之变得冷清许多,随意找了个靠近角落的位置躺好,江宁和严森便在观众们的陪伴下缓缓入睡。
而在两人所看不到的海面之上,隐藏于云雾之后的那轮圆月,正被缓缓地染上一层艳丽的血色。
“玛丽!”
熟睡中似乎听到有谁在悲戚地哀鸣,郝莉莉猛地睁眼,却又被身旁的女人不容拒绝地用手按住。
“嘘……”将食指抵在唇间,“杜明月”温温柔柔地轻声笑道,“乖孩子,不要去多管闲事好吗?”
唯有这样,他才能让更多的尸体为自己所用。
虽然穿着再西式不过的华丽长裙,但郝莉莉莫名觉得对方笑起来得模样像极了古时的书生,左肩被按得生疼,她瑟瑟发抖地开口:“你……你到底是谁?”
就算死过一次,杜明月也不该是这种诡异且恶劣的性格。
“总之不是被你推出去挡刀的那一个,”好奇地捏住对方的手腕,“杜明月”戏谑地笑道,“那条会动的藤蔓,也是你们这群人的能力吗?”
最担心的把柄落入对方手中,郝莉莉咬住下唇,终究屈服般地依言展示起自己的能力,若非有这根变异含羞草的帮助,她也无法将杜明月卷到自己面前。
——当时的情况太过危急,在那把闪着寒光的餐刀向自己刺过来时,被求生意识支配的郝莉莉无暇思考更多、只是本能地拽过一面“盾牌”挡在自己身前。
《归途》游戏全程直播,她知道自己这会儿肯定要被杜明月的粉丝骂上热搜,要想回到现实后不被群嘲,她就一定要拿到一个足够优秀的成绩堵住其他人的嘴巴才行。
或许和眼前这个身份不明的Boss合作,才是她此刻最优的选择。
“在想什么?”漫不经心地将含羞草的叶子摘下一片,“杜明月”瞧了瞧其上浅淡的脉络,随后嫌弃地将它丢在一边,“决定好要怎么和我合作了吗?”
毫不意外对方能看透自己的想法,郝莉莉大着胆子道:“我要最后一个死。”
《归途》中的Boss大多变态,她不求对方能够网开一面放过自己、只求能成为所有玩家中最后出局的那个。
如果能拿到冠军,《归途》公司的公关部自然会想办法帮她洗白。
“你很识趣。”
诧异地瞥了郝莉莉一眼,“杜明月”嘴角荡开一抹浅淡的笑意,见对方没有要生气的意思,郝莉莉也有学有样地扯了扯嘴角:“现在,我可以知道你的名字了吗?”
“顾青。”
习惯性地将左手藏在身后,女人仰头望向窗外那轮诡异的血月,归乡列车上那业火焚身的苦楚,他迟早也要让江宁那群人好好尝尝才行。
*
没想到上轮疑似死亡的Boss还能返场,知道顾青“赶尸人”身份的观众们纷纷对江宁、严森、阮桐等人的安危表示担忧,然而这几位正主神经大条,至今也没发现有一位“老熟人”混入船中。
彻夜狂欢过后便是疲惫的安静,直到日上三竿,游轮里也只有服务生来回走动的轻微声响,洁白的裙摆上满是猩红,劳拉夫人站在卧室门外,苍白的脸上满是肉眼可见的疲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