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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面活动范围收拾妥当,轮到地上范围。
三个人都在医院里滚过一遭,挨个洗澡,毛非被安排在最后一个,这样就不怕浴室里太冷。
跪在床边换床单换被罩,再抱去洗衣房里洗,毛非这纤瘦的、刚初夜的、刚痊愈的小身板快要累垮,手背更是痛,又青又肿,看着吓人。
他瘫坐在椅子上,想看看时间,看见亮屏即关机,早上在医院里急匆匆充的十分钟电量消耗殆尽。
毛非翻出充电器插上,问:“几点了?”
冉青道:“十点半,等你洗完我们就去吃午饭,吃完回来晾床单,差不多庄强也就该下课了。”
毛非“嗯”一声,再次开机,手机里跳出好多有用没用的消息,他一一划过,看到淘宝提醒他宝贝已发货,顿时纳闷,什么宝贝?
毛非点进物流页,这才看到他的水墨刺绣羊羔绒长裙套装不仅已经发货了,是已经揽收完毕上路了。
他认命地放下手机,服气道:“过几天,我可能,会,收到一份,包裹。”
冉青正和珍珍聊得热火朝天,他闻言抬眼:“什么包裹吓得你断句都不会了?”
“汉服,女装,裙子。”
“嘿,巧了,我也一样。”
毛非好奇:“我是跟庄强吵架时上头,为了气他才买的,你是因为什么?”
冉青不答反问:“吵什么架?”
“昨天晚饭那会儿嘛,我刚睡着,他回来把我吵醒了,说看见有男生男扮女装实在太恶心了,我一生气,决定恶心死他。”
冉青直笑,说:“珍珍玩cos,我陪她。”
毛非一拍大腿,憧憬道:“cos啥?她是白素贞,你是小青吗?姐妹CP我可以!”
卫生间门打开,烟雾缭绕的,夏肖骁催道:“趁热乎,快去快去。”
毛非赶忙起立,抓上换洗的衣服跑进去,关门前嚷嚷:“别忘记买假胸!”
中午下课时分,昨晚没睡好今早累半死的三个人窝在新床被里等到了一脸菜色的黑庄强。
为什么黑,因为那两大眼圈无法忽视。
庄强不复强势,面对翘课的三人没有质问,而是虚弱道:“你们回来了?大扫除了吧?你们知道了吧?毛非你好了吗?”
三个脑袋悬在床头边,毛非说:“我好全乎了已经,下午请你喝奶茶,谢谢你昨晚”
“不喝,垃圾。”
“...行,当我没说。”
毛非无语,这人怎么这样啊!
冉青接着问:“我们其实不知道,你说说行吗,我真的太匪夷所思了。”
庄强坐在椅子上,指指毛非坏掉的柜子门,那把金色小锁还坚守在已经变形的金属片上,周围木漆斑驳,裂开几道长短不一的宽缝。
“他揣着一把榔头来撬锁,那我能让么?就算他是学长,那也是不对的!我们俩就打起来了,然后我胃里翻滚,吐了他一身,他没忍住,也吐了...其实我本来吐两口就得了,但是场面过于...过于...过于凶残,我们俩谁也停不下来。”
知道了真相的三个人:“......”
毛非真情实意:“庄强,你想喝什么,我请你,豆浆行吗?”
庄强抬头看他:“我想问问你,毛非,你到底为什么说话不算话?你要是把画给他了,能有这么多破事?”
毛非被教训得往被窝里缩了缩,总不能说因为一颗春心被利用吧,他觉得庄强可能无法接受这种冲击,搞不好又要吐的。
他弱弱道:“你想象不到的原因,别问了,我错了。”
庄强恨到:“你错哪儿了?”
毛非也不知道自己错哪儿了,不该把画放在宿舍吗,还是不该被人耍之后也耍人吗?
冉青替他答:“错在他眼光不好,你别问了。倒是你昨晚,听隔壁说你收拾到半夜,辛苦。”
庄强重重一声:“哼!”
夏肖骁还是费解:“我还有一个疑问,你怎么说吐就吐了?”
庄强脱去外套往床上爬,说:“我刷完牙看见毛非烧着了,吓得一口牙膏水咽肚里。”
毛非再次真情实意:“豆浆米粥豆腐脑,我请你。”
“我请你闭嘴!”庄强钻进被窝,还是恨恨的语气,“都是你搞出来的事儿,你要深刻反思!”
没动静了,好像似乎以极快的速度睡着了。
毛非的脑袋还搁在床头护栏上,下巴压着手背,压得嘴唇嘟起,委委屈屈的。
夏肖骁安慰毛非:“不怪你。”
冉青也说:“怪那个社长,什么狗东西。”
午觉稍微睡过头了。
庄强实在是困,关掉闹铃后又眯了三分钟,然而实际上,已经过去一刻钟。
他跳起来就跑,不然占不到好位置了。
毛非也着急,他翻抽屉翻柜子都找不到暖宝宝,冉青和夏肖骁等在门口,一个应付路过同学的好奇心:“诶昨晚到底咋回事?”
夏肖骁一概道:“保家卫国,守护正义。”
另一个给毛非出主意:“别找了,等会儿路过超市进去买新的。”
毛非赶忙提上雪地靴,抄上书嚷着“走走走”,差点忘记病假条,一个急刹车折回去,把假条揣兜儿。
希望新来的代课老师好说话不多问,利索索地提起笔给他把假销掉。
一路朝教学楼走,快走到超市时毛非的脚丫子已经冷得难受了,他把书给冉青:“你们去占位置,我自己去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