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小言却摇了摇头，“很奇怪。人为什么会喜欢一个人？有的人可以喜欢一辈子，有的人却三分钟热度。你说你喜欢我，可是却说不出为什么，这种盲目的喜欢是正常的吗？”
    “那你喜欢过我吗？”他问。
    顾小言没有直接回答，而是盯着面上黑暗的电视显示屏看了好一会，才缓缓道，“应该吧。”
    她停顿了几秒，才继续说，“那时候你对我很好，可希也对我很好，我最喜欢的就是你们两个。”
    “谁对你好，你就喜欢谁吗？”封逸莫张了张嘴，对于这个答案似乎不太满意，但并没有发火，语气还是平平淡淡的。
    顾小言却毫不犹豫地点头，“是啊，谁对我好，我就喜欢谁。后来你对我不好了，所以我就不喜欢你了。”
    “那我从现在对你好，你还会喜欢我吗？”封逸莫似乎找到了希望一般，眼神里多了几分光彩。
    然而，她还是摇了摇头，“喜欢不了了。但如果你不再给我添麻烦，我还不至于讨厌你。”
    封逸莫沉默了。
    过了好一会儿，他沉了口气道，“他对你好吗？”
    顾小言眼神里多了几分落寞，淡淡道，“好吧，从来没有人像他一样对我这么好了。”
    “那你为什么这么晚了还在外面游荡？”封逸莫一针见血。
    她摇了摇头，“我不知道。”
    “他让你难过了。”封逸莫说道。
    她点了点头，“嗯，还很生气。”
    “那你为什么还跟他在一起？你喜欢他？就算他让你这么难过，你也不讨厌他？”封逸莫有几分激动了。
    这些问题令顾小言陷入了沉思，眼睛红了一圈。
    “对啊，他让我这么生气这么难过，我还是不讨厌他，还是……很喜欢他，奇怪。”她咬了咬唇，将要冒出来的眼泪努力憋回去。
    封逸莫如遭雷击，坐在那里许久未曾动一下。
    不知过了多久，他突然叹了口气，伸出手揉了揉她的头发，“如果你不幸福的话，就看看身边的人。”
    “看不了了。”她使劲摇了摇头，像是发泄一般，“我现在满脑子都是他。”
    她的语气很生气，像是要将穆云宇从脑海中赶出去却不如意一般，情绪很不满，但也不是真的怨恨。
    封逸莫再次遭受打击，手默默收回，坐在沙发上静默如雕塑。
    整个客厅里针落可闻，两个人各坐一边，谁也没有搭理谁。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了。
    骤然，顾小言的手机铃声响了起来。
    她抬起头来，眼睛红红的，但眼角并没有泪痕，显然憋了很久。
    她刚想接听手机，封逸莫长臂一伸，就把手机夺过去了。
    顾小言诧异地转过头去看，只见他已经将电话接起。
    “在我家里。”封逸莫对着手机那端的人说道。
    她皱了皱眉，想将手机抢回来，却看见他将电话一挂，主动将手机递还回来了。
    顾小言看了一眼来电人，眉头蹙得愈深，生气地看着封逸莫，“你接我电话干嘛！他说什么了！”
    “他问你在哪。”封逸莫云淡风轻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