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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在司机的搀扶下走上医院的台阶,一个抬头,看见了卓桓和伏城几人。
    她的目光迅速一扫,看见了卓桓。一愣之后,她想起了这张脸是谁:“Reid·Irvin·Patrick?你怎么在这?”
    卓桓微微颔首:“特吕弗夫人,我和Stephanie一起来的。”
    听到Lina的名字,特吕弗夫人的脸上闪过复杂的表情。
    “杰拉尔在哪儿?”
    卓桓默了默:“我们正要将他的遗体带到安全的地方。”
    特吕弗夫人倏地怔住,嘴唇张了张,没有说出话。
    下一刻,医院大门口传来数不清的汽车声和吵闹的人声。
    伏城抬头看去,只见无数记者拿着摄像机、照相机,举着话筒、打光灯,洪水一般地疾冲过来。
    卓桓嘴唇一撇,发出一道轻微的“啧”声。
    伏城皱起了眉头。
    高云看着那黑压压的人头,再看了看面前这位神秘雍容的贵妇……
    他突然有点明白,为什么卓桓刚才说,要把人运走了。
    第二十章
    嘈杂喧闹的声音将医院大门围住,如同丰收时肆虐过境的蝗虫,他们横行而来,高举话筒,用作冲锋陷阵的利器。
    “特吕弗夫人,请问您的儿子是在飞机上吗?”
    “特吕弗夫人,请问您是什么时候得到的消息?”
    “特吕弗夫人……”
    沙夫豪森是个不大的小镇,占地仅数十平方公里,人口也少。镇上唯一的医院并不大,只有五层楼高。它从未迎接过这么多的客人,医院门口前的石板几乎要被这些客人踏碎。
    客人们纷纷望着那位身穿华服的贵妇,对一旁的他人视若无睹。
    卓桓的脸色愈加阴沉,他眼底的不愉积淀得越来越深。好像凝聚成形的暴风雨,只要冲破底线,就会爆发。伏城知道这位大爷的脾气,当然不会让他当着全球媒体的面说话。
    然而伏城刚站出一步,准备开口,有个人居然提前站到了他的身前。
    明媚的阳光下,这位长相平凡的华裔调查员站在媒体面前,将哑口无言、面色苍白的特吕弗夫人挡在身后。他严肃地高举自己胸口戴着的证件,厉声道:“EASA。目前事件已经由我们接手,开始调查,一旦有结论,EASA会立刻举办新闻发布会。在此之前,请不要阻碍我们执行公务。”
    记者们愣了一会儿。
    一个记者插嘴道:“我们只是想确认一下,机上的一位飞行员是不是Truffaut集团的独生子。”
    高云:“无可奉告!”他转首对自己的下属说,“请这些记者朋友有序离开。”
    EASA的调查员立刻行动起来。
    “请你们立即离开。”
    “不要妨碍我们执行公务。”
    “先生你再这样,我不介意报警,告你妨碍公务罪。”
    高云转过头,看向卓桓和伏城。他神情郑重:“卓先生,伏少校,现在可以请你们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吗?”
    ***
    《玛莎航空货机坠毁沙夫豪森,一飞行员为Truffaut独子》
    《Truffaut继承人驾驶飞机撞山,遇难离世》
    “据法新社消息,3日1时19分,玛莎航空一架货机坠毁于沙夫豪森南部山脉,机上飞行员遇难一人,已证实为Truffaut继承人……”
    酒店,客房。
    苏飞手足无措地站在一旁,看着老约瑟夫安慰抽泣不止的Lina。
    老约瑟夫轻轻安抚着Lina。
    Lina早已猜到会与友人天人相隔,甚至在踏进停尸房前她都做好了一切的准备。然而生离死别总是那样的令人猝不及防,哪怕对死亡抱有一万分的准备,在看到挚友那张几乎被摧毁到体无完肤的脸庞后,她的心理防线在顷刻间崩塌殆尽。
    “他很爱笑的,哪怕遇到再大的困难,哪怕被赶出家门,他都没有放弃过笑容。”
    “他从小就很怕疼,杰拉尔怕疼的。小时候我去他家,他的手指不小心被炭火烧伤一点,都疼得他哭了起来。”
    “那怎么会是杰拉尔呢,为什么会是他。上个月他还和我说,他太忙了,我到芬兰出差他都没空来看我,很对不起我。”
    “他说过,等休了假他就会去申城看我,他说过的,杰拉尔说过的……”
    哽咽的嗓音颤抖着,Lina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
    老约瑟夫轻声地说:“我真不知道该说什么话来安慰你,我的宝贝。但是我希望你知道,我所认识的Lina是个顽强坚韧的女孩。杰拉尔已经不在人世了,我相信他的朋友一定会为他找出原因,让他能够安息。”
    Lina哑着嗓子:“约瑟夫……”
    苏飞突然惊呼一声,老约瑟夫诧异地看向他,本想让他别出声,别在这个时候打扰Lina。谁料苏飞一脸惊骇,拿着手机,对老约瑟夫说:“刚才我的手机弹出了一个新闻提示,说……遇难的副机长是Truffaut继承人,现在媒体记者已经包围医院了。”
    老约瑟夫惊讶地睁大眼,下一刻他低下头看向自己怀里的金发女郎。
    Lina也抬起头,她的脸庞被泪水打湿,她还在抽泣,可她擦干了泪水。她突然意识到有件至关重要的事她竟然忘了。强行压住沉闷的悲伤,Lina看向自己的两位朋友:“是我的失误,我们现在立刻出发去医院。”
    在西方,媒体记者拥有知情权,他们有权利报道任何新闻事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