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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许临疑惑的看来之时,察觉到对方的目光,赵大花一惊,匆忙低下头,只露出了一双通红的耳根。
除闻歌以外,许临对其他人的感情,迟钝的一塌糊涂,全然不觉自己又扰乱了一位少女的心神,填保肚子后,他便起身告了辞。
俯在门框上,看着人潇洒离去的背影,赵大花心脏砰砰砰跳着,脑海里思绪纷飞,无法理清。
怪了,以前她怎么从来都没发觉……
许临哥哥长的竟是这般好看?
……
*
不知赵大花的少女心事,吃饱喝足之后,许临就回了宅子,打算好好睡个午觉。
牌位还放在卧房的桌子上,没有动弹过位置,许临看了那牌位半晌,忽然开始好奇,自己身上的这套青衫,到底是白闻歌从哪里找来的。
又去翻箱倒柜,与先前不同的是,这次许临一拉开柜门,就看见一排衣衫整齐的挂在里面,各色格式,琳琅满目。
衣服衣料上乘,与村民们身上的粗布麻衣,是截然不同的两种画风。
这是白闻歌特意从库房里翻出来,给许临穿的。
带着满心的慰贴,许临抱住牌位又猛的rua了两口,这才作罢。
本来睡得好好的,一阵地动山摇醒来,白闻歌一入目的就是许临凑过来放大的俊脸。
连着被亲了好几口,白闻歌一脸懵逼,全然不知这人究竟又在发什么疯。
……
抱着牌位往后院走去,许临站在后院的最角落,看着眼前这座上了锁的屋子,若有所思。
整座宅子除了这里,基本上都被许临调查完了,所以他怀疑,白府的财物,包括白闻歌的东西,都锁在这里面。
“介意我把锁撬开进去看看吗?”垂首对着牌位柔声细语,许临并没有觉得自己会得到回应,反正就算闻歌不回应,他也会对这生锈的锁伸出魔爪。
熟料,话音落下,便听咔嗒一声,锁自己打开了。
意外的挑了挑眉,许临将锁拿下,推门而入,一入目的就是十几个木箱子。
有的已经被打开,空荡荡的足以见底。
他怀疑,这几个箱子之前装的就是白闻歌的衣服,所以现在才会是这样打开的状态。
走过去将剩余的箱子打开,珍珠玛瑙,花瓶字画,每一个箱子里的东西,都价值连城,简直不像这个小山村该出现的东西。
那么问题就来了,白闻歌这样一个有钱人,为什么会住在这么个鸟不拉屎的地方?
他又是怎么死掉的,死掉又为什么不去投胎?
那么,白闻歌究竟是不是那个需要许临消除怨气,作恶多端的恶鬼呢?
……
太多的疑问等待解答了,许临从箱子里捞出一串珍珠项链,放进袖子里,安置好林闻歌的牌位后,他又出了门。
*
中午醒来之时,白闻歌就一直在偷偷观察着许临的,直到对方找到他的库房时,一直以来,缭绕在白闻歌心头的疑问终于解开了。
自己明明已经成为了恶鬼,这人还死皮赖脸的赖在他的身边,口口声声说什么和他结为“夫夫”了。
说到底……不过又是个市侩之人,在贪图他的财物罢了。
看着对方偷偷往袖子里藏了条项链,白闻歌满目冷然,如果他现在有人身,唇角定然会牵起一个嘲讽的弧度,来表达他对许临此举的不屑。
这人还算聪明,知道拿多了,很有可能会激怒他,这辈子都走不出这座鬼宅的大门。
所以便选了一条最方便携带的项链,藏在袖子里带走。
不过,以为这样就能避过他的耳目,到底还是小看他了。
到底也算是个,花费了两天时间,来逗弄他开心的小丑,这条项链以及那件青衫,就算作给那人的报酬,白闻歌并没打算计较,然而失望之情终是悄然在心底浮了起来。
……
*
夜幕降临时,白闻歌坐在屋顶上,眺望着远方。
头顶是万千繁星,明月皎洁,如水的光泽倾泄而下。
以往他爱极了这样的夜色,现如今即便吞噬着月华,涨着修为,他却是如何都不得开怀。
一想起那个叫许临的骗子,他就有些气闷。
早知道,就该把那人在第一晚就掐死了事的,不然哪来的后面这出,影响他心情的麻烦事?
白闻歌死的时候不过才二十来岁,他带着万贯家财,来到这穷乡僻壤,为的就是个清净。
他们白家子嗣不丰,白闻歌的父亲很早就病死了,在祖父也过世之后,厌倦了京城的尔虞我诈,他来到了祖父的老家,打算在这里悠闲的度过余生。
谁能想到,他那丰厚的家底,竟是招惹了村里人的惦记,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几个大汉偷盗被他发现后,却是恶从心起,直接将他杀害,抛尸到了野外。
一生良善,即便是在这穷乡僻壤,举目无亲,白闻歌也时常自掏腰包,接济那些穷苦人家。
可临了,他却是不得善终!
即便夜色再黑,他也认得那几个杀害他的人,他们正是平日里,白闻歌帮衬过的几户人家,无一例外。
升米恩,斗米仇,是他低估了人类的贪欲,才导致自己死的如此凄惨。
白闻歌滔天的恨意和怨气,让他化作鬼魅留在了人世间,他死去的第七天的夜晚,那几个作恶的村民被他杀的一干二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