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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的眸光很专注,但只看了一眼,却又收回了目光,又仰起头呆呆的看着遮在他头顶上的枝叶。
    花朵细细碎碎,一片朦胧,簇拥着一片洁白开在枝头,这五月的末尾,眼看着就要过了花期,这李子树却开的依旧盛美。(上一章写错了,应该是李子树,我翻回去改了。)
    许临也是个在其他小世界里修过道的人,知道像道士这类的人,自己一站在对方的面前,他与鬼同居的事情就会暴露。
    可这道士全无反应,要么就是个沽名钓誉的骗子,要么就是对方心有他想。
    但不论如何,看起来这把火烧不到白闻歌身上,许临就十分安心。
    “这花好看吗?”
    对这呆呆的道士起了好奇心,许临主动上去搭讪,对方顿了顿,回过头来看向他,沉默良久,就当许临以为他可能是个哑巴时,他回了四个字。
    “差强人意。”
    大抵是应了那句话,眼前人非心上人,眼前花也非心上花,这道士本应该摈弃红尘,潜心修道,却为了一树的李子花,在这里枯坐半晌,也不过是个心有弥障的俗人罢了。
    “道长因何而来?可是为降妖除魔?”
    这道士在红尘中辗转了将近三十年,看惯了人生百态,生离死别。
    自他历练以来,一路也杀过妖除过鬼,到如今只觉得,这世界的妖魔是除不尽的,有人心便有妖魔,无论他做再多都无济于事。
    比起初出茅庐时的一腔热血,到了如今不过才三十,他的心态已然苍凉的像个暮气沉沉的老人。
    并非是那种好坏不分,看到非人之物就想着斩杀于剑下的顽固之人,道士看着眼前站着的这个年轻人,他周身鬼气森森,阳气却半点未缺,可想而知他身边的鬼没有半点害人之意。
    所以,他也不打算去自寻麻烦,非要去收了这年轻人身边的鬼。
    道士之所以会来这个村子,为的是镇上谢员外的千金。
    因为那位谢千金,三魂七魄失了一魄,才会导致她性命垂危。
    而她那一魄,就失在这村子里。
    那位谢家千金,名时薇,出生时便先天不足,常年缠绵病榻,这谢时薇生生被药材吊命吊到了现在,好不容易挨到了十四岁,却在这两年内病情加中,眼看着就要一命呜呼。
    这所有的问题,都出在了她失去的那一魄上。
    其实就算失了一魄,她靠着谢员外家的万贯家财吊命,也该活到儿立之年。
    之所以会病况急转而下,是因为她那一魄就辗转在她的附近,牵引之下,让她仅有的三魂六魄也开始不稳了起来。
    这道士讲的慢条斯理,字字清晰,可这魂魄之说落在寻常人的耳中便是天方夜谭,荒唐至极。
    别人问,他便说,也不管会不会有人说他是江湖骗子,看似潇洒,实际游离在人世,孤寂的只剩下了苦涩的味道。
    听完对方的娓娓道来,许临沉思了半晌,忽然又开口道:“道长,如果村中有作恶的鬼,你可愿意帮忙灭杀?”
    那道士顿了顿,回首看向这稀落的村子,入目的是大片人眼看不见的灰黑瘴气。
    整个村庄都淹没在这浓郁的瘴气之中,可村民们却全然不觉,不知自己早已危在旦夕。
    道士没有说话,只从宽大的道袍中掏出一个罗盘来,上面的指针疯狂的转动着,伴随着砰的一声巨响,道士匆忙将那颤动罗盘抛出,那寻找鬼怪用的器具,瞬间在半空中炸裂了开来。
    顿了顿,道士收回自己惋惜的目光,忽然起身朝着来时的路折返而去。
    若是一个什么都不懂的人在这里,必会觉得这人莫名其妙。
    但许临现如今只剩下了满心的凝重。
    从刚刚那副画面来看,这恶鬼定然相当不好对付。
    ……
    与此同时,村落中的一座茅草房屋之中,赵大花正睁着一双核桃眼,伏在桌子上不住的呜咽着。
    自从许临家回来之后,她就是这种样子,哭的上气不接下气,连下午的农活都没有心情做了。
    赵金宝在一旁急的团团转,自从失了父母后,姐姐就是他唯一的亲人,唯一的依靠。
    看着姐姐这副伤心欲绝的样子,无可奈和,他也跟着大哭了起来。
    “姐姐,你到底怎么了,你说啊,是不是许临欺负你了,你告诉我,我去给你报仇!”
    知道这几天,赵大花没事就要往许临那走一趟,赵金宝自然会将姐姐的异状联系到许临的身上,会说出这番话也是情理之中。
    赵大花听罢,抹了抹眼泪,一把抱住自己的弟弟,边抽噎边开口道:“是姐姐命苦,怪不得旁人。”
    ……
    想起这贫苦的生活,死去的父母,两人依偎在一起痛哭流涕,全然不觉角落的阴影之中,一团黑气疯狂的涌动着,杀意已起。
    *
    许临回到家中时,天色将暗,阳光微弱的已经毫无存在感,一踏进家门,抬头入目的便是屋顶上百无聊赖的某只鬼。
    将麻袋放在地上,许临冲着对方伸开双手,高声大喊道:“闻歌,我回来了,快让我抱抱!”
    一看到许临时,白闻歌便腾的一下站了起来,在许临话音落下之后,他反而开始矜持了起来。
    理理袖子上的皱褶,拨了拨将稍微凌乱的发,做完这一切,白闻歌面无表情的从屋顶上飘下,依偎进了对方的怀抱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