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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死的小刘呢,平时没事他就像条小尾巴一样紧跟在殷池雪屁股后面,这紧要关头就不见人了,要他何用!
这时候,房门却忽然打开了,几个下人押着殷池雪从里面走出来。
余鹤一见他那模样,心都快裂开了,眼泪瞬时不受控制地流了下来。
他的头发凌乱,左边脸都肿了,嘴角都被扯裂了,正往外渗着血。
但无论多么狼狈的遭遇,他的腰板始终挺直,不屈不挠,不卑不亢,但余鹤这么一看,眼泪更是如决了堤一样。
“殷池雪,你没事吧。”余鹤哭道。
殷池雪回头看了他一眼,轻笑道:“乖,我没事。”
“少说废话,赶紧走!”其中一个毛手毛脚的下人狠狠推了他一把。
“你们要把他带到哪里去!”余鹤急了,扯着其中一个下人就不撒手。
“带到该去的地方去。”
说着,后面又扑过来两个下人,他们一人拉住余鹤的一只手,把他往后拖。
余鹤不曾想过,自己都二十四的人了,有一天还会像个小孩子一样坐在地上嚎啕大哭,还是为了一个男人。
对于殷池雪的心疼与愧疚;对于自己无能的无奈,以及对于魏琪彤植入骨髓的恨意——
虽然回想起来,很丢人,但,只要是殷池雪,都值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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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没有找到人么?”
“抱歉,我们真的尽力了,那边塌方太严重,再等一等吧,有了消息我们会第一时间通知您。”程式化的回答,听起来总是没什么感情。
“好,那谢谢你们了,请你们多费费心,拜托了。”哀求的言辞中漫上一丝哽咽。
挂断电话,女人浑身失了力一般倒在沙发上。
望着对面电视墙上方悬挂的全家福,中间那个朝气蓬勃的大男孩笑得可爱又温柔。
四年前,姐姐姐夫不幸于车祸中丧生,这个家便正式迎来了新的一员。
这么算算也快五年了,自己早就将他当做亲生儿子般看待,更何况他是姐姐唯一的孩子,血浓于水,而现在,他已经失联整整三个月,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怎么也找不到人。
抱着这份不确定的期待还要等多久呢。
女人捂住嘴巴,尽量不让自己哭出声。
她浑身一颤一颤,眼泪顺着脸颊流下,穿过指缝,落在牛仔裤上,形成一滩深色的水渍。
心就像被人揪紧了一样,嗖嗖地疼。
“妈妈……”穿着粉嫩睡衣的小丫头揉着惺忪睡眼从房间里走出来,怀里还抱着哥哥买给她的小猪玩偶。
女人赶紧擦擦眼泪,站起来,笑道:“佩佩怎么起来了?”
佩佩揉着眼睛,支棱着小短腿走到女人面前抱着她的腰:“我刚才梦到哥哥了。”
女人心里一颤,她强忍住泪,摸着小丫头柔软的头发安慰道:“放心吧,哥哥只是有工作耽搁了,很快就回来了。”
丫头撇着嘴:“可是他为什么都不给我打电话呢。”
女人咬住下唇,看着女儿手腕上戴的电话手表。
佩佩说,怕哥哥打电话自己接不到,所以睡觉也要戴着电话手表。
“因为哥哥太忙了呀,我们不能去打扰哥哥工作哦。”
佩佩闭上眼睛,似乎还处在大梦初醒的幻象中,她轻声呢喃着:“我怕他像爸爸一样,一走,就再也不回来了。”
“怎么会呢,哥哥什么时候骗过我们的小宝贝啊,哥哥说等你生日那天,还要给你准备一份你超级超级喜欢的礼物呢。”
心里空荡荡的,想起抛家弃子的前夫,想起杳无音讯的外甥,女人其实真的想大哭一场,但是她知道她不能,因为她不能垮,她垮了,女儿怎么办呢。
佩佩伏在妈妈怀中,睡眼朦胧,她最后看了眼电话手表,咬着手指喃喃着:
“真希望,明天一睁眼,哥哥就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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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你怎么来了!”
面前的女孩娇美如花,见到余鹤,她热情地扑过去抱着他。
“舅子,好久不见。”乔越良也跟在后面腼腆地打招呼。
“丫头,过得好么?”余鹤笑得有些无力。
苏荷看看一旁憨厚的乔越良,捂嘴笑了笑:“这你还看不出来么。”
过得好就好了,幸福就好了。
余鹤叹口气。
“哥,你怎么看起来无精打采的。”敏感细心的苏荷还是看出了余鹤的不对劲。
她担忧地望着余鹤,想着是不是那个魏琪彤又欺负他了。
“有么?”余鹤勉强扯起嘴角,“傻丫头,你哥我逢山开路,怎么可能不开心,你想多了。”
“你这次是来看我的么?”苏荷听余鹤这么说,这才放下心来。
“是啊,看到你过得幸福我就高兴了。”
现在的苏荷,绾起长发,穿着朴素,俨然一个贤良淑德的人.妻。
余鹤果然还是喜欢这种女孩,又朴素又勤俭,当时陪嫁的珠宝也没见她同魏琪彤一样恨不得全戴身上生怕别人不知道她很有钱一样。
“不过……”余鹤话锋一转,“其实我这次来还有别的事。”
“舅子,喝茶。”一旁的乔越良颇有眼力劲儿地端上茶来。
余鹤端过茶水,抿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