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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这狗东西!放肆!老子杀了你!”陈老爷见余鹤都骑到玉梓身上了,顿时咆哮一声,跑过去就要把余鹤拉开。
    “滚一边去!”余鹤死命推开这碍事的陈老爷。
    他红着眼睛,就像一只受伤的野兽,继续给玉梓做着心脏复苏,他听了听玉梓的心跳,又捏开他的嘴巴替他做人工呼吸。
    “你怎么这样啊!玉梓都去了你就不能让他安心离开么?非要这样折腾他么!”魏琪彤哭喊着,那样子好像真的在为玉梓的死感到痛心。
    但现在魏琪彤说的话,余鹤一个字也他妈不信。
    玉梓得的是肺病,是一种慢性病,就算是死,也绝对不是这种死状。
    “给我把这狗东西拖下去!”陈老爷一声怒吼,接着捂着心口悲恸地倒在椅子上。
    没了,什么都没了,不管自己怎么小心翼翼,他这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的宝贝,还是就这样离他而去了——
    几个帮工听了赶紧上来拉人,一边一个拉着余鹤就往下拖。
    都说人在极度悲伤或者愤怒之际会超常爆发,就像现在的余鹤,区区几个帮工已经奈何不了他了,他都不知道自己哪来这股邪劲儿,一下子就把几人推到在地。
    继而转身,继续帮玉梓做心脏复苏。
    “老子让你住手,你听到没。”
    就在这时,冷冷一声响起,紧接着,一个冰凉的物体抵在了自己的太阳穴上。
    是一把自制猎.枪,就那么顶在余鹤的太阳穴上,保险栓打开,只要陈老爷稍稍动动手指,那么他将彻底告别这个世界。
    余鹤顿了顿,接着抬眼瞪着陈老爷。
    陈老爷似乎是被这眼神吓到了,拿枪的手都在微微颤抖。
    余鹤别过头,继续给玉梓做人工呼吸加心脏复苏。
    “畜生!”陈老爷一声暴喝,手指即将要按下扳机。
    一旁的魏琪彤高高扬起她那线条优美的天鹅颈,嘴角是掩饰不住的笑意。
    是了,只要枪声响起,一切都结束了,那么这场博弈最后的胜者,就是她魏琪彤。
    倏然间,一声轻咳于这一触即发的屋内响起。
    余鹤马上凑过去,屏住呼吸一动不动地望着玉梓的脸。
    然后几乎是奇迹般的,他就见玉梓缓缓睁开了眼。
    在场的人都惊呆了,下巴都快掉到地上了。
    更有那夸张的甚至高喊着“诈尸了”匆匆夺门而出。
    魏琪彤霎时瞪大眼睛,眉间拧成一个疙瘩,但此时她眼中不光只有惊讶,更有深深的惧意。
    余鹤颤抖着大松一口气,然后将玉梓打横抱起来冲向外面,嘴中还喊着“赶紧叫车子,送去医院!”
    陈老爷也是有点懵,但反应过来之后才赶紧火急火燎地喊着“车子呢!快把我儿送去医院!”
    车子一路疾驰,好在没有红绿灯这种东西,不过短短二十分钟便从陈家大院开到了法租界的德国医院。
    看着玉梓被紧急送进手术室,余鹤这才放松下来。
    尔后便是浑身失了力,身体直直下坠,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陈老爷被帮工们搀扶着随即赶来,见到狼狈不堪的余鹤,他赶紧张口问道:“我儿怎么样了!”
    余鹤摇摇头:“还不能确定,已经在抢救了。”
    陈老爷点着头,他忽然跟着跪在余鹤面前,猛地拉住他的手:“苏荫啊,你救了我儿一命,是我陈家的大恩人!”
    说着,他身子一弯,便要磕头表谢意。
    余鹤抬手拉住他,疲惫地摇摇头:“你记住,这叫心脏复苏,是唯一能把玉梓从阎王爷手里夺回来的办法,你要让你家所有的下人都学习,以应变突发状况,毕竟玉梓这身体,说不好。”
    陈老爷激动的老脸通红,双手握在一起摆啊摆:“好,好,我陈某人以后都听你的。”
    但是冷静下来,余鹤又不禁想到,这件事未免也太突然了,完全没有可能,除非……
    想着,他抬眼看了眼还在一边咬着指甲发愣的魏琪彤。
    电光一闪,余鹤猛然想到,好像当时魏琪彤找到自己倾诉衷肠,当时自己做了什么来着。
    让魏琪彤把药煎好给玉梓送去?!
    艹,自己真是个蠢货,竟然相信魏琪彤。
    那这样看来,魏琪彤昨晚神秘兮兮去拿的药物,可能就是致使玉梓心脏停跳的元凶?
    余鹤忽然想起来之前从一本悬疑小说里看的一宗案件,是讲一个法医为了复仇而将过量沙丁胺醇注射到患者的输液中,致使她心脏骤停而亡。
    能使心脏骤停的药物很多,有很多平喘药或者抗抑郁的药中都含有这种成分,微量摄入没什么影响,只有达到一定量才会致命。
    尤其是这个年代,医学不发达,用这个杀人无论如何都不会怀疑到她头上。
    但现在余鹤没心情去讨伐这个坏东西,他只盼望着玉梓千万不要有事,一定要度过这次难关才行。
    手术室外亮起的红灯像是一只滴着血的眼睛,死死凝视着众人。
    余鹤心里发毛,还要像个傻子一样双手合十诚挚地向上天祷告。
    他不知道神灵是否真的存在,如果真的存在,就这一次,实现自己这个渺小的心愿吧。
    一帮人就这样浑浑噩噩地等了将近两个小时,滴水未进,就在余鹤快要因此昏厥之际,手术室的红灯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