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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甚至找不出一个恰当的词来反驳。
“好吧,我看你也累了,早些去洗澡睡觉吧,我也不打扰你了。”
似乎殷池雪的妈妈也没给自己反驳的机会,扔下这么一句话便起身离开了。
余鹤躺在烂俗形容词堆砌起来的豪华浴池里,望着头顶精致烛台中摇曳的灯火,不禁感到一阵惬意,于是便将整个身子泡进去。
的确和自己想象中的不太一样,殷池雪的妈妈非但没有像电视剧中拿支票砸自己的脸让自己离开殷池雪,反倒比谁都猴急的催促他们结婚。
这是为什么啊。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总之自己还是小心点,毕竟有钱人的心思,真的参不透。
舒舒服服洗过澡,余鹤在佣人的引领下回了殷池雪的房间。
他是一个读过很多书学识极其渊博的人,因为他的房间几乎有三分之二都是书本堆起来的。
而整个房间中都透露出一股精致的书卷气。
这样看来,或许殷池雪家几辈之前真是个王爷皇子啥的,这种祖宅就是放到以前也不是一般人能买的起的。
再瞧瞧这构造,这些装饰摆设,果然超级富豪就是几代之前就开始富,和自己家这种白手起家的暴发户完全不同。
晚上十一点多,殷池雪还没有回来,而余鹤这会儿已经犯了困。
他在桌前坐了一会儿,想着该怎么和殷池雪解释,说自己不是故意攀附权贵,而是被他父母绑过来的。
就这么思考着,不大一会儿便沉沉睡了过去。
殷池雪回来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一点多了,刚回到房间一打开灯,就见桌前有个人正托腮坐在那,双眼紧闭,似乎是已经睡着了。
他走过去看清那人的脸后,不禁皱了眉头。
这小子为什么在这里,还穿着睡衣。
殷池雪看了他一会儿,莫名觉得烦躁,于是拿起刚脱掉的衣服扭头就走,径直去了客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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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月份的气温不算低,但早晚两头还是漫着一丝凉意。
余鹤一个响亮的喷嚏,鼻涕呼之欲出,他也跟着清醒了过来。
揉着惺忪睡眼看了看,周围还是那装修精致豪华的古宅,而自己只穿了薄薄的睡衣趴在桌子上这样睡了一晚。
殷池雪昨晚没回来么?
余鹤看着床上叠的整齐的被褥,确定他昨晚确实没有回来过。
九点钟的时候家里的佣人才过来叫他起床,等他赶到大堂的时候,发现殷池雪的父母早就醒来了,包括一晚没见到人的殷池雪,几人都收拾的板板正正坐在那里等着用餐。
“叔叔,阿姨,对不起,我起晚了。”
毕竟人在屋檐下,毕竟也是自己起得晚,余鹤马上道歉,丝毫不拖泥带水。
“没关系,是我让佣人晚点喊你起床,毕竟肚子里的宝宝需要妈妈良好的睡眠才能健康成长。”殷池雪的母亲笑眯眯地招呼他坐下。
这句话,余鹤真是怎么听怎么觉得别扭。
殷池雪就坐在一边,也不看他,也不说话。
事情有点超乎他想象的发展。
本以为父母很可能会晓之以理动之以威胁将他随便找个什么理由打发了,不成想,自己就是晚回来一会儿,这小子都登门入室完全把自己当成这家人了。
果然别说别人,自己都参不透父母的想法。
“一会儿吃完早饭,让池雪送你去学校。”殷池雪的父亲喝了口茶,像个老干部一样发号施令起来。
“我今天不去学校,要陪导师去趟临市。”殷池雪头也不抬地说道。
“那你要不要去学校接导师?”殷池雪的母亲笑眯眯的问道。
“嗯,先接了导师,直接从学校后面上高速。”
殷池雪的母亲手里捏着筷子,指节发白,可见用劲之大:
“那你就顺便把人家送回学校啊。”
殷池雪还是没抬头,只是淡淡回了句“知道了”。
吃过早饭,告别了殷池雪的父母,便跟着殷池雪上了车,踏上了回学校的路途。
这一路,殷池雪都紧绷着脸。
余鹤也看出了他的不痛快,索性不去打扰他,就抱着自己的书包倚在副驾驶上闭目养神。
只是,殷池雪先沉不住气了。
“有时候我也很佩服你,一个人的脸皮竟然可以厚到这种程度么。”
余鹤抬了抬眼,这句话让他极其不爽。
“呦,你不是向来自诩精英,精英就说这种话。”
殷池雪握着方向盘的手紧了紧。
“你听好了。”殷池雪冷冷开口,“我希望你明白一件事,不管是我还是我的家人,我们要的是你肚子里的孩子,我们家的人,我们自然不会亏待,但你是个例外。”
余鹤不怒反笑:“我难道不可以母凭子贵么?”
“如果你从一开始就是抱着这种想法,那我劝你乘早放弃,你是你,孩子是孩子,说句难听的,一旦我不再去考虑带来的社会影响,我现在就可以签字让你堕胎。”
殷池雪说这话的时候完全没有任何感情,就像是一个程序化的AI系统。
但,这句话还是多少会让人有些寒心吧。
余鹤勉强扯起一丝笑,故作不在乎地说道:
“随你便啊,反正对我来说他也是个累赘,才十八岁的孩子到时候挺着个大肚子,你不嫌丢人我还嫌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