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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鹤感觉自己的肚子就像一个充气到极度的气球,再往里加那么一粒小米他都能当场吐出来。
“我,我去卫生间……”余鹤晃晃悠悠站起身,挺着他的将军肚像只搁浅的河豚一样跌跌撞撞去了卫生间。
一进门,他就真吐了。
不是夸张,那套餐又是高热量,饱腹感极强,分量又大,就像东北菜馆的一样,余鹤本来就不是特别能吃的人,这一顿饭吃完,他觉得自己接下来一个星期都不用进食了。
吐完了,这才舒服了点。
他擦着嘴打开隔间门,刚走到洗手台旁边,一抬头——
却赫然透过那面镜子,看到正站在一边冲他桀桀怪笑的韩奕容。
那一瞬间,好似全身的汗毛都倒立起来了,鸡皮疙瘩层层叠起。
也不是夸张,他的笑容真的让人不寒而栗。
“你也来上厕所啊。”余鹤尬笑两声,悄悄往旁边移动了一点。
“不是啊。”韩奕容一耸肩,“我只是过来看看你,看你行动不太方便,担心你磕到碰到。”
天啊,为什么这个人可以如此不要脸且坦然地说出这种话。
首先,对方是一个结了婚的,而且还是好朋友的结婚对象,出于礼貌也该避嫌。
但他怎么还偏偏上赶着往前凑呢?
余鹤洗好手,顺便把脸上已经花的不成样子的妆给洗掉,然后站在风干机下面,脸上始终是那种尴尬的快要滴出血的笑:“那多谢你关心了。”
吹干手,余鹤几乎是逃荒一样拔腿就往外跑。
结果也不知道哪个没素质的,在门口弄了一大滩水,余鹤也是个逃命心急的,都没仔细看,一脚踩上去——
接下来的场景就像电视剧中故意安排的那样,烂俗且狗血:
他倒了,他摔了,他慌了;
他来了,他接了,安全了;
“小心点啊。”
就在余鹤擦倒的那一瞬间,韩奕容眼疾手快地上前扶住她,两个人就在这么不经意间来了个深情对视。
余鹤马上弹起身,灵活程度令人咂舌。
他搓着胳膊上的鸡皮疙瘩,点点头:“谢谢你。”
“举手之劳。”韩奕容稍作整理,也不急走,就一直这样注视着余鹤。
余鹤终于是受不了了,低着头就冲出了卫生间。
等他赶回位子的时候,恰好看到服务生带着两个人往这边走。
殷池雪实在是太显眼了,根本都不用刻意去寻找,就像鹤立鸡群,一下子便突兀了出来。
余鹤瞬间来了精神,马上抬手向他打招呼。
但就在他举起手的那一瞬间,动作瞬间僵住了。
站在殷池雪身后的,是同样不用可以寻找便一眼探到的那个顶尖的Omega,韩奕臣。
两个人有说有笑的向这边走来。
即使是自己的丈夫,但是这么看着,余鹤还是觉得他俩人站在一起太般配了。
同样都是豪门,同样都是神颜,同样都是高学历,简直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嘛。
余鹤的手缓缓放下去,藏在了身后。
看到余鹤,殷池雪马上走过来,扶着他:“怎么在这里站着。”
余鹤看了眼在身后笑得阳光灿烂的韩奕臣,脸色沉了沉:“刚去了卫生间。”
看着余鹤鼓鼓的小肚子,殷池雪不免有些担心:
“怎么一夜不见,就这么大了。”
这时候,韩奕容也从卫生间里走了出来,恰好听到这句话,多嘴地插话道:
“毕竟吃了两份套餐,虽说食量大,可胃容量是有限的。”
余鹤瞪了他一眼,似乎也是嫌他话多。
“怎么吃这么多。”殷池雪不解问道。
“好吃,想吃,不行么?”余鹤回怼道。
殷池雪笑着扶着他坐下:“嗯,好吃就多吃一点,你还想吃什么么,和奕容说。”
余鹤抿紧嘴巴,强忍反胃,使劲摇了摇头:“不了。”
几人重新坐好,点了餐点和红酒,在餐点上来之前,就凑在一起聊天。
“臣臣怎么和池雪一起来的啊,是约好的还是正好在门口碰到的。”
韩奕容笑眯眯问道。
“正好在门口碰到的。”殷池雪喝了一口水果茶,轻笑道。
“那你们还真是颇有缘分。”韩奕容继续恬不知耻地说道。
余鹤听了,忍不住在一旁翻了个白眼。
那如果说提前约好一起来的,他岂不是还要说“哎呀两人关系真好”。
这时候,服务生把几人的餐点以及饭后甜品一起上了。
余鹤现在完全没有胃口,闲极无聊地用叉子搅拌着盘子里的草莓慕斯。
“池雪哥,你不爱吃西蓝花么?”
看到殷池雪将西蓝花都挑出来放到一边,韩奕臣好奇地问道。
殷池雪点点头:“从小就不爱吃,因为我母亲有一段时间喊着减肥,顿顿西蓝花,那一阵跟着她也吃伤了。”
“那我帮你吃掉吧?”
韩奕臣笑得甜甜的,就像余鹤盘子里那块草莓慕斯。
“吧嗒”一声。
草莓慕斯的碎屑飞了出来,溅到了对面韩奕容的西装上。
余鹤右手紧紧握着叉子,自己盘中的草莓慕斯已经被他用叉子搅得稀巴烂。
余鹤是真的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