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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我的回答是,‘他是很没家教,但轮不到你来说’。”
余鹤一听这话就炸毛了:
“你给自己洗什么地呢!你自己好好品品这句话,你这不就是在说我没家教么!”
殷池雪不知为什么莫名想笑,他赶紧抱住余鹤,摸着他的后背:
“是我说错话,是我不对,我少说了一句,你没家教也轮不到他来说,更何况你是最有家教素质最高的~”
“好了,我知道了,大街上这么多人,搂搂抱抱成何体统。”
眼看着周围人纷纷投来好奇的目光,余鹤不好意思了,他赶紧从殷池雪怀中挣脱出来,站到距离他三米开外的公交站台,假装不认识这个人。
良久,殷池雪跟着走了过来,站在余鹤旁边。
他的手轻轻碰了下余鹤的手指。
“干嘛。”余鹤睥睨他道。
“昨晚话说太重,对不起,没想到你这么敏感,我以为你脸皮够厚,不会在乎这些事。”
殷池雪回过头望着他,微风拂起额间的发丝,映衬出他恬静沉然的一张脸。
余鹤心头动了动,忙别开视线。
“难道脸皮厚就可以不管听到什么话都像个白痴一样傻呵呵一笑而过?”
“我以后不会说了,以后不管你怎么淘气,不管我怎么生气我都不会表现出来,都全吞进肚子里,嗯?所以别生气了?跟我回家吧?”
殷池雪此时此刻的模样真的很像一个毫无尊严的耙耳朵。
即使他话都说到这份上了,余鹤还是坚决地摇摇头:
“不,都说了要去农家乐。”
殷池雪是真拿他无奈了,但又不敢明着表现出来,只好道:
“那我现在打电话定位置,今天周日,怕排不上位置。”
殷池雪从昨晚三点醒来后再也没有合眼,满打满算他也就睡了两个小时,再加上心中一直犯急,平静下来之后更觉疲惫。
特别是他开了两个小时的车来到了乡下,更是整个人都处于精神崩溃的边缘。
农家乐的乐就在于自己动手体会乡间生活,食材要自己处理自己做,想吃鱼自己去钓,这里也没有燃气灶,做饭用的灶台还得自己去外面捡柴生火。
其实这对于从小在城市里长大的余鹤和殷池雪来说就是两眼一抹黑——抓瞎。
特别是殷池雪,他现在已经感觉多少有些体力不支,脑袋昏昏沉沉的,心脏也跳得很快,完全就是在猝死的边缘试探。
余鹤说想吃鲶鱼,殷池雪从下午三点一直钓到四点,好不容易鱼上钩了,结果一看还是条草鱼。
他气馁地将鱼扔进桶里,继续坐在那里等着鱼儿咬勾。
冷静之余,也会不由得感叹一句:
我到底是在做什么啊……
钓上了鱼,生火又是个大问题,他没有用过,甚至是都没见过这种老式的农村灶台,本以为生活就是塞进去木柴稻草,点着就行。
结果那木柴就像是故意跟他过不去,就是点不着。
农家乐老板进来送水的时候看见殷池雪正跪在地上,头都快伸进灶膛里,吓得他怪叫一声,赶紧把殷池雪从地上拽起来。
“客人,您也不怕烫着?”老板安拍打着胸膛抚着自己那脆弱的小心脏。
奇葩客人年年有,今年贼TM多!
“老板,您来得正好,您帮忙瞧瞧,这火为什么点不着。”
老板委身看了看,道:“兴许是空气不够,您往里吹气,一会儿就能烧着了。”
谢过老板,又按照老板教的方法,果然没一会儿灶膛里便烧的旺盛。
就是他喵的贼呛人。
殷池雪咳嗽不停,脸憋得通红,再加上那鲶鱼神经还没死透,在油锅里一个劲儿乱舞,溅了殷池雪一身热油。
他的手很快被烫的红了一片,他疼得倒吸一口冷气,赶紧将手戳进凉水中,然后另一只手还不忘翻滚着锅中的鲶鱼。
余鹤在这等老板送水等了半天,实在等得不耐烦了,直接从炕上跳下去,打算亲自去大厅拿水,结果就刚好被他看见这一幕——
他悄悄侧过身子,不想让殷池雪看到自己。
其实见他那个样子,虽然自己现在是在生气,但说不心疼是假的。
但又拉不下那个脸直接大大方方承认早就原谅他不生他气。
思前想后,余鹤干脆走过去,一把从殷池雪手中抢过锅铲,将他推到一边,嘴上还嫌弃着:
“等你做好饭人都要饿死了,笨手笨脚的。”
“我来吧,这种锅你没用过,别烫着。”殷池雪又要上前去拿锅铲。
余鹤干脆用胳膊肘戳着他的胸膛将他戳到角落里,嘴里还不耐烦地嘟哝着:“走开,碍手碍脚。”
殷池雪揉着被戳痛的胸口,半晌,轻笑出声。
他也没有继续和余鹤谦让,转身进了房间。
刚才被滚烫的热油溅到的地方已经由红转紫,看样子继续这样下去一定会起水泡。
殷池雪倚在墙边,吹着烫伤,脑袋愈发混沌,几乎下一秒他就能睡过去。
脑子里这样胡思乱想着,殷池雪终于敌不过困意,慢慢闭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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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样,小美人鱼最后化作了泡沫,在汪洋大海中自由自在的遨游~”
眼前是极白的光,好似给整个场景都打了一层柔光滤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