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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池雪瞥了那名字一眼,接起电话——
“小轶,在哪里呢,怎么还没回来,一直不接电话,我很担心。”
一接起来电话,殷池雪就听到对方如此zqsg的一句。
瞬时间,鸡皮疙瘩层层叠起,浑身的寒毛都跟着竖起来了。
太恶心了。
听到这边迟迟不发声,韩奕容又小心翼翼地问了声:
“小轶?怎么不说话呢,是遇到什么事了么。”
“我说。”殷池雪终于忍不住了,“小轶怎么样,跟你有关系么?”
对方明显愣住,良久,才问了句:“是池雪么?”
“我姓殷,殷池雪。”殷池雪这样强调一遍,似乎是觉得被讨厌的人这样亲昵地称呼非常膈应人。
“哦,下午的时候小轶搬到我这里了,我猜到你们可能是闹别扭了,他那脾气你也知道,我不敢劝和,只能让他现在我家安顿下来,毕竟他现在怀有身孕,不方便到处乱走。”
韩奕容解释起来。
殷池雪脸上是那种带着嘲讽意味的似笑非笑,半晌,才冷声道:
“韩奕容,不要以为你在想什么我真的不知道,只是出于合作关系对你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罢了,你知道的,我们松山集团多你一个不多,少你一个不少,有的是上赶着求合作。”
那边沉默几许,接着发出一声冷笑:
“威胁我?”
殷池雪坦然地直接承认:
“对,就是威胁。你三番五次诱导小轶离家出走,且对我这个法定结婚对象进行隐瞒,我甚至都不需要威胁你,证据往上一交,像你弟弟一样买营销号带节奏,恕我直言,您到时就该好好考虑一下贵公司的发展前景了。”
“殷池雪。”对方明显被惹怒,声音陡然提高三分,“如果非要讨论个先来后到,那你才是那个第三者。”
殷池雪不屑地笑笑:“犯什么蠢呢,你以为是超市排队买菜还分先来后到?更何况你也不是先到的那一个,而且我不管你们以前发生过什么,过去就是过去了,是男人就拿得起放得下。”
“好了韩奕容,我现在没有时间听你胡说八道,趁我没发火之前,你就自觉一点,这样对你我都好。”
韩奕容那边沉默良久,最终狠狠挂断了电话。
“没眼力劲儿。”殷池雪嘟哝着,刚要关手机。
忽然好奇,自己在他手机中的备注会是什么呢。
打开通讯录,第一个就是自己:
雪仔旺饼。
殷池雪笑着摇摇头。
什么啊,这个人真是逗乐。
想着,他手动将自己的备注给改成了“器.大.活.好我老公”。
关掉手机,回去的时候,余鹤还在安然睡着。
殷池雪将隔壁的空病床拉过来,和余鹤的病床拼了双人床,接着躺上去,手一直捂着他的小腹处。
听着他平稳的呼吸声,累了一天的殷池雪也终究敌不过这睡意,靠着余鹤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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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边好似有窸窸窣窣的动静,脸际是带着温意的微风。
殷池雪缓缓睁开了眼睛。
余鹤不知什么时候醒了过来,正坐在床边找拖鞋。
殷池雪赶紧坐起身,马上凑过去拉住他:
“要去哪。”
余鹤回过头睡眼朦胧地看着他,接着道:“我要去看我儿子。”
“现在才凌晨四点,你再睡一会儿,等天亮了我们再过去好么。”
余鹤摇摇头。
说实话,不好。
其实刚做完手术的时候他就想看,但奈何当时体力严重透支,又疼的脑袋发昏,孩子又是早产,一出来就被紧急送到保温箱里,所以他根本没来得及看自己的儿子一眼。
梦里也是乱七八糟的,但是总也觉得心里缺了点什么,睡也睡不稳,好几次醒来,但因为太累又睡了过去。
这次坚持着坐起来,想着一定要去看看儿子。
“我不,我要过去。”说着,余鹤勉强支撑着身子从床上站起来。
知道余鹤是真的特别执拗,没办法,殷池雪一个箭步冲过去,拦腰将他从地上抱起来。
“干嘛,放我下来,我去看我儿子都不行么。”
此时,体力不支的余鹤甚至连挣扎都像是在给人挠痒痒。
“别乱动,别扯到伤口,我抱你过去看。”殷池雪柔声安慰着。
余鹤望着他,呆呆的。
半晌,他伸出手环住他的脖子,脑袋紧紧靠在他怀中。
殷池雪低头看着他,笑了笑:“怎么了,以前不是最喜欢和我抬杠的么,今天怎么不说话了。”
“你……不要脸。”
余鹤很想问问,以自己现在这个状态怎么和他杠,但想好好说道说道的时候,伤口又疼的要命,让他都不想开口说话。
殷池雪抱着他慢悠悠往保育室走。
穿过长长额走廊,尽头的灯光忽明忽暗。
保育室里只亮了一盏昏黄的落地灯,有三名早产的婴儿都静静躺在他们的保温箱里。
一个个都很小一只,比一般正常的婴儿都小,看起来只有成年男性的手臂大小。
余鹤扒着落地玻璃窗向里面望去:
“哪个是我儿子啊。”
殷池雪抱着他,也将脸贴过去,仔细看了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