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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鹤站在原地抵着额头,用了三秒钟深思熟虑一番,然后得出一个重要的结论——
“殷殷殷池雪!我们遇难了!”
他几乎是鬼哭狼嚎地扑到殷池雪怀中,真的是条件反射性的,危难当头,一定是毫不犹豫地想要去依赖殷池雪。
这可不是什么好兆头。
人一旦产生依赖性,是件非常恐怖的事情。
殷池雪看起来好像摔得不轻,右腿僵直动都动不了。
但他脸上还是波澜不惊的表情:“既然是地道,那一直往前走就能找到另一端的出口。”
说着,殷池雪颤巍巍站起来,一手扶着洞壁,慢慢往前走。
余鹤赶紧过去扶住他:“你的腿受伤了么?要不你靠在我身上吧,把重心放在左脚,这样就不会那么吃力了。”
殷池雪瞬时脸就红了。
但碍于面子,他不能把心中的情绪表现出来,只得沉沉说了句:
“我比你重很多,况且你也受伤了不是么。”
话虽这么说着,但他还是不着痕迹地往余鹤身上靠了靠。
“靠上来啦,电话打不通,洞口那么高,我们只能顺着地道走出去,这时候正因为都受伤了才更要互相扶持互相加油,才能走出去不是么。”
余鹤说着,还扯过殷池雪的一只手使劲搂住自己的腰,嘴里还嘟哝着:
“这个时候还害什么羞,该做的都做过了。”
“什么?”殷池雪没听清,又问了一遍。
余鹤摆正了脸,清了清嗓子:
“我是说,大小伙子的,害什么羞。”
说着,他自己脸都红了。
殷池雪轻轻往余鹤身上靠了靠,笑了笑,没再说话。
余鹤:“靠上来了么?”
殷池雪:“嗯,靠上来了。”
“哪有,我都没感觉到,你再靠上来一点。”余鹤说着,还微微侧首看了眼殷池雪的脸。
光线非常微弱,但依稀能看出,他在笑。
“其实我们认识没多久吧。”余鹤忽然问了这样一个直击灵魂的问题。
听到这句话,殷池雪本来正紧紧扣住余鹤肩膀的手赶紧缩了回来。
余鹤啼笑皆非,料他是误会了,又倔强的把他的手重新放在自己肩头:
“但是你可能不知道,在很早很早之前,比你想象的更早的时候,我就已经……很喜欢你了,所以我才会说,或许我比你想象的,更喜欢你,不是说着玩的。”
余鹤扶着殷池雪,慢慢往前走着。
殷池雪扭过头看着他的侧脸,忽而间笑了笑:
“我知道。”
“嗯?怎么知道的。”
“还记得你那天来试镜初选,抽到的考题么。”殷池雪另一只手扶着洞壁,一瘸一拐地往前走着。
“那时候你给予我的眼神,让我有一种,我们一定不是初次见面,而且我们一定共同经历过什么刻骨铭心之事,甚至有可能,我曾经亏欠过你,但我不知道是不是我的记忆出现偏差,或者说得再魔幻一点,我是不是丧失了部分记忆,我又不记得你了。”
殷池雪笑笑,搂着余鹤的手更加用力:
“但那种难过的感觉却是真的。”
“哎呀,不管过去发生什么,那都是过去了。”余鹤故作释然地笑道,“更何况,本来也什么都没发生。”
虽然自欺欺人的话说出口,心里也跟着抽搐着疼。
“不管以前发生过什么也好,是我自己幻想的也好,我希望如果有可能,可以让我用未来来弥补你。”
“怎么弥补。”说这句话的时候,余鹤心中不自觉漫上一丝欣喜。
殷池雪笑笑,纤长的手指碰了碰他的脸颊:“那就看我表现喽。”
“那麻烦你先带我们走出大荒洞吧。”余鹤笑道,“我可不想在这种鸟不拉屎的地方被弥补。”
殷池雪扶着墙壁,尽量支撑起身子:“这洞的另一端应该在村尾,我们昨天走过整条街,大概一千多米,不是很大,但是……”
说着,殷池雪低头看了眼自己的腿。
余鹤叹了口气,扶着他坐到一边:“来,裤子脱了。”
“不……不要吧。”余鹤话一出口,殷池雪就方了。
虽然自己是很想和他那啥,但是自己没有在荒山野岭那啥的嗜好啊。
“哎呀都说了,你一大小伙子,害什么羞,趁四周没人,趁我手机还有一点点的电,快点,裤子脱了。”
“不是,虽然你有这种想法我是很开心,但现在这个环境,忍一忍吧,等拍完节目,你搬到我家里住,我一定帮你好好庆祝‘新婚夜’,怎么样。”殷池雪不着痕迹地护住自己的裤子。
余鹤愣了下,半晌终于反应过来!
这货到底在想什么呢!
“不是啦,我是想让你把裤子脱下来看看伤口,这牛仔裤裤腿又挽不上去,你要是实在害羞,我可以给你把裤腿撕了。”
说着,余鹤还作势要去撕他的裤子。
“我脱,我脱。”一听这话,殷池雪顿时脸红成烂番茄,也忘了自己是个伤者,麻溜站起身脱掉了裤子。
余鹤举起手机照过去,半晌,发出了一声贼笑:
“呦,没想到你还挺爱过,还是国旗图案的内裤。”
殷池雪:“……”
可能是摔下来的时候擦过了洞壁,殷池雪右腿的膝盖已经全肿了,擦痕纵横交错,正在往外渗血,血肉和裤子紧紧黏在一起,往下脱时便是钻心的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