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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打哪里飞来片片桃花,落在了那红色云纹之上。
“又是桃花盛开之时啊,看来我下山的实机正好,这桃花醉,真是相当的美味,好酒呐!”
一只修长手探出,随意的拂去衣角桃花,而后,那手闲适垂下,手中拎着一个酒坛子。
突然,此起彼伏的惊呼传来,男子拎着酒的手一顿,疑惑道:“这是怎么了?是有生意上门了不成?”
很快,远处奔逃的行人尖锐的惊呼为他解惑:“来人呐,这马受惊了,快制住这疯马!”
“救人,车里有人,快来救人呐!”
一辆马车自远处疾驰而来,拉车的马受惊偏离了官道,一路横冲直撞,到了酒肆门口大树下,车辙不堪重负,断裂开来,车轮滚到一边,眼看车厢就要翻倒。
车厢帘子一晃,露出车中面色煞白的少年。
坐在树上的人瞥到那少年,当即丢开手中酒壶,自树上飞掠下。
腰间佩剑出鞘,白光一闪,直接将马车顶斩飞。
车中少年仰起头。
时间像是被无限延长,少年看到那英俊的白衣剑客从天而降,神祇般披着霞光落到了自己面前。
少年眼中划过惊艳之色,一时甚至忘了自己身处险境。
白衣剑客速度极快,足尖一顿,落到了呆怔的少年身边后,把少年打横抱起,飞出车厢。
剑客才带着少年离开车厢,车厢就撞到了树上,撞飞出去在地上打了几个滚,散成一地木渣。
失控的马匹还在向前,剑客随手把腰间佩剑掷出。
佩剑直飞出去,打在马的侧颈,将马击倒在地。
发狂的马倒地后,嘶鸣一声,没了动静。
剑客落地,偏过头看怀中的少年人。
待看到少年面孔,剑客目中划过亮色。
这被他随手救下的少年郎,长得出奇的好,就像是落到凡间的仙子一般,眉眼五官生的不能更恰当,每一根线条都恰到好处的合他心意。
不知为何,他觉得这少年十分的面善,见之就心生欢喜。
剑客对着少年颇有些一救钟情的意思,他嘴里噙着一根柳枝,舌尖一顶下颌,口中柳枝换了个方向,随着说话一颤一颤的挠着少年额头:“小朋友,吓坏了吧,腿软吗,要不要哥哥继续抱着你?若是你告诉我你家住何处,我这样抱着你,把你送到家也成啊!”
被救的少年闻言,清清冷冷的面上带上一丝薄红,他抬手捏住挠得他额头痒痒的柳枝,抿了抿唇:“我不害怕,腿也没软,恩公,你放我下来吧。”
剑客闻言失望:“喔,不用我送你啊,我轻功很好的,送你回家,比你那尥蹶子的马拉着的马车都舒适,你真的不试试?”
话是这么说的,白衣剑客还是把少年放了下来。
那容貌绝艳的少年抬眼看着吊儿郎当的剑客,后退一步,恭敬地行了一礼:“多谢恩人救命,孤乃曹国太子风致渊,恩人既然救了孤性命,对孤有大恩,恩人可愿随孤去我府内,让孤好好答谢恩人。”
“太子?喔,大人物啊!”
剑客没想到自己随手救下的是个贵人,嘴里说着大人物,神态却不见恭敬,还是一贯懒散的模样。
他上下打量风致渊两眼,摸摸下巴,眼神忽然瞥到方才情急丢出浪费的一坛桃花醉,十分肉痛:“额,皇太子的府邸我倒是没去过。我有个问题,太子殿下,你宫里有好酒吗?”
清冷矜贵的皇太子方才就嗅到剑客身上淡淡的酒香,闻言嘴角勾起,眼尾蕴上几不可查的笑意:“孤府内,藏着整个曹国最好的佳酿。”
剑客听到好酒二字,眼神放光,丝毫不掩垂涎之色:“有好酒啊,那我就随你去你的行宫看看吧。”
皇太子见剑客如此,笑容扩大,脸颊现出一个浅到看不出的小酒窝。
他心中一阵没有缘由的欣喜,可性子又极为清冷,察觉自己失态,皇太子抬手掩住唇角,状似随意的问道:“孤还不知恩人姓名,不知恩人可否方便告知?”
剑修一抱拳,眉目飞扬道:“坐不更名,行不改姓,姓封名胥之,江湖中一无名剑修尔。”
“那,孤可否称恩人为胥之兄?孤如今舞象年中,不知恩人年岁几何?”
风致渊越发不经意似的问道。
剑修哈哈大笑:“太子殿下随意称呼吧,我虚长你两岁,如今弱冠。你叫我胥之兄就很好,别想不开叫我封兄就行。”
风致渊纳闷:“我姓风,唤胥之兄是封兄,会混淆,自是不会叫你封兄的。”
“不是这个原因,叫封兄……我总觉得哪里不对,听到会不大舒坦。”
剑客随意道,摸摸脑袋,忽然摸到头发间有什么异物,他拽了拽,发间竟藏着朵不知打哪里落下的桃花。
封胥之纳罕:“我不见附近有桃花树,也没经过桃花林,怎么衣服上沾了桃花,连头发上都有?真是奇怪。”
风致渊抬眸看剑客,素白如玉的手抬起:“胥之兄,你发间还有一朵桃花,我替你摘了吧。”
封胥之比皇太子高一个半头,见皇太子踮脚够花,干脆一撩衣摆蹲下:“这样你方便些,仔细看看,我头发里还有什么奇奇怪怪的花啊草啊没,有的话,都摘了去。”
皇太子垂目看着剑客乌黑的发顶,剑客长发用纯白发带系住,乌黑浓密的长发披散到脖颈间,自上而下俯视,不光能看到剑客乌发,还能看到他高挺的鼻梁,以及长而浓密,宛如鸦羽的长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