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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风致渊闻言,忽而道:“师尊,你过来,抱抱我。”
    封胥之看风致渊情绪有些失落,有些诧异,琢磨了一下自己说的话,抬手把人搂在怀里,问道:“你在凡间,过得不好?”
    若是幻境中他没出现的时候,幻境中风致渊遭遇的一切都是风致渊的记忆,按照风致渊那端方肃正的性子,皇位之争,结果可想而知。
    封胥之猜得没错,风致渊叹了一口气,吐露出他没有拜师前的往事。
    那时,才刚满十五岁的风致渊去调查武大人贪污一案,路上遇袭马车失控,被撞晕了过去,伤的很重,就被皇帝命令在太子府内修养。
    在他被强制要求休养的几个月,大皇子和武大人勾结在了一起,武大人怕奉旨贪污事犯,被老皇帝卸磨杀驴,主动替大皇子出谋划策。
    皇贵妃又怀了一胎,可劲儿的吹枕头风,双管齐下,老皇帝昏聩,风致渊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废了。
    大皇子刚当上太子不久,就联合武大人把太上皇幽禁,而后登基为帝,还没岁的风致渊,也被新帝命暗卫斩草除根。
    好在,风致渊修养之时就察觉时局有异,使了一出金蝉脱壳之际,离开了太子府,到了边关寻求外祖父一家求助。
    风致渊本欲让外祖父起兵造反改朝换代替他遇害的母妃报仇,哪料到,提到母妃,外祖父这才告诉了他一个真相。
    原来,外祖父家并不是被仙人庇护,而是有仙人转世来历情劫。
    那历情劫的,正是风致渊的母后。
    对方本就是历情劫而来,因情受伤,最后心死渡劫成功,根本不是郁郁寡欢而亡。
    在那转世的仙人历劫成功离开之前,回到风致渊外祖家中后,留了一玉简,让她的孩子以后持玉简可到仙洲,而后,那仙子就飞升离去。
    不久之后,风致渊被丢进枯井,显异象泅水而出,让曹国皇室震惊的时候,风致渊外祖父一家却开始畏惧这个外孙。
    被他们当做女儿的那个仙子,离开时高高在上,手段不凡,那模样当真让身为凡人的众人畏惧又害怕,何况,那仙子原本还是他们家女儿,她自府内飞升离开,皇宫和曹国皇室那边,还得风致渊外祖一家找理由解释清楚。
    当真是焦头烂额。
    在处理了烂摊子的风致渊外祖一家看来,这个外孙显出神异,说不定也是个来历劫的仙人,待时机一到,就会飞升离开,再留下一堆烂摊子让身为凡人的他们收拾。
    畏惧后怕之下,风致渊外祖一家对风致渊一直很冷淡,除了幼时教养过两年,几乎没管过风致渊。
    风致渊得知真相吃惊极了,他告别了外祖一家,拿了母亲离开时留下的玉简,来到了浮罗岛。
    听到这些前尘往事,封胥之眸色变深,面色变了变,他想到十二仙洲现状,沉吟一阵后问道:“你可找到你母亲是何人?”
    风致渊被传送到了浮罗岛,而浮罗岛只有曲凝香这些年会去凡间,要是风致渊是曲凝香破情劫诞下的孩子,岂不是说……
    德国骨科?
    封胥之感觉整个人都不好了。
    风致渊看封胥之神色,哑然失笑:“师尊,你在想什么?你怎么可能会是我的兄长?要是如此,我也不会爱慕上你。”
    “我母亲另有其人,并不是师祖。师祖离开浮罗岛才十年,和我母妃破情劫飞升离开的时间正好错开,师祖怎么可能是我母亲?”
    封胥之摇头:“真仙修为,分出一丝神识,转世为人渡劫也未尝不可。”
    风致渊抬手轻抚封胥之紧绷的下颌,神色清郁:“不仅如此,我自小其实就和我母亲以及有血脉关系的人有所感应,大约这也是战鬼转生带来的影响,我靠近师尊,并没有丝毫感应,所以,我和师尊没有丝毫血缘关系。”
    刚开始,风致渊是想找到自己母亲的,他以为母亲是浮罗岛修士,甚至也以为曲凝香是他的母亲,直到遇到曲云臻,又看到其他女修,遂排除了他母亲是浮罗岛修士的可能。
    封胥之闻言,总算松了一口气。
    “如此就好。”
    师徒越界这事情就已经很微妙了,要是再闹出个兄友弟恭的德国骨科,他是必须得以死谢罪了。
    风致渊把脑袋贴在封胥之腿上,汲取着新晋道侣的体温,心中因为生母出现的怅然,彻底烟消云散。
    刚开始,风致渊留在浮罗岛是很惶恐,他看谁都像是他的母亲,但偏偏哪个都不是,说不失落,是不可能的。
    他原来还抱着期望,想找到生母,毕竟再早熟,他那时也只是一个不到十六岁的少年郎。
    后来风致渊逐渐想明白了,他母亲分明是不想和他相认,才留了传送往浮罗岛的玉简,把他丢进了一众女修中。
    想清楚这些,风致渊越发失落。
    好在,曲云臻待他温柔,风致渊就把感情转移到曲云臻身上,一步一步沦陷进去。
    时隔多年,风致渊已经不再想去找他的母亲,对方不需要他去打扰,他本就是对方渡情劫的产物,留下玉简让他到十二仙洲得到仙缘,对方也算是仁至义尽,风致渊也就不再奢求什么。
    讲述完自己的过去,风致渊看向封胥之:“那师尊是因何成为魔修的呢?”
    封胥之回想久远的过去,无比怀念道:“我?我之前所在的国家强盛安宁,我那时只是一个普通人,每天只需要上课……修习课业,再考试就好,那时候,我以为那样的生活很累,很枯燥,实则……那才是人应该过得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