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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3节

      柳姝娘抿唇笑了笑,又道:“放心,我都能让你睡个四五天,让这两只小东西睡上一天没问题。”
    说完,便率先躺了下去。
    陆燕尔虽然担惊受怕,但也没法子,春寒料峭,夜间寒凉,她不能拿肚子里的孩子冒险,抬手捂了捂鼻子,小心翼翼地从老虎身上跨过去,紧挨着老虎躺下,有老虎的毛,好歹也会暖和一些。
    因着陆燕尔侧身躺下的动作,衣襟微微有些敞开,柳姝娘扭头便发现她脖子间隐约戴着什么东西,绿幽幽的,不禁伸手一挑,瞬间便将那东西挑了出来。
    是一件碧绿色的吊坠。
    仔细看来,翡玉里面竟有一个似花非花,似虫非虫的图案,栩栩如生,不对,这是蛊虫之中最毒的嗜情虫。
    是活的。
    这种蛊虫在苗族几乎已经绝迹,怎会出现在陆燕尔身上?
    见柳姝娘盯着自己的吊坠出神,陆燕尔便拿回了吊坠,重新塞到衣服里面:“这可是我的护身符,外祖母送于我的,说能保我此生平安。里面的花儿好看吧,听外祖母说,这个像虫子一样的花可是天下独一无二的,只此一物呢。”
    柳姝娘不动声色地问道:“你外祖母说,这叫什么花?”
    陆燕尔凝眉想了想,道:“佛花,佛陀之花,名字挺有禅意的。”
    柳姝娘:”是挺有禅意的,你外祖母对你可真好。”呵,真够诓你的,嗜情虫竟叫佛花。
    她就说呢,自己当初怎么老给陆燕尔种不上子蛊虫,种了数十次都未成功,原来是有这玩意儿护着,若不是她养蛊技术已达登峰造极,另辟蹊径,这蛊还下不到陆燕尔身上呢。
    而一般中了蛊虫的女人在此期间几乎不能怀孕,可陆燕尔却实实在在地怀上了,她不可能弄错。
    这下子,一切都有了解释。
    也是因为嗜情虫的缘故,陆燕尔才能怀有身孕。
    想到自己这趟不得不走的北漠之行,柳姝娘忽然摸棱两可地说了一句:“陆燕尔,有时我真挺羡慕你跟楼君炎的感情。”
    美好的令人生羡。
    没得到陆燕尔的回应,柳姝娘不禁探头一瞧,人家已经枕着老虎前肢睡着了,呼吸均匀,甚至将腿肚子搭在老虎身上,俨然是将身侧的老虎当成了楼君炎。
    柳姝娘哭笑不得,低骂一声:“心可真大。”
    夜色漆黑,万籁寂静。
    林间除了轻微的呼吸声,便是树叶沙沙作响声,树叶重叠成阴,竟显得有几分可怖。
    陆燕尔睡的正熟时,只觉得鼻子异常发痒,像是有什么类似于羽毛之类的东西佛过,不满地揉了揉鼻子,翻个身继续睡过去。
    可那东西始终追着她挠,她躲也躲不掉,恼怒地睁开眼睛,正对上一张惨白如鬼的面孔。
    啊。
    声音戛然而止。
    嘴巴同样被只惨白的手捂住,陆燕尔吓得魂飞魄散,闭上眼睛,一个劲儿在心里呐喊。
    鬼呀,鬼呀,鬼呀。
    那张脸真是太吓人了。
    南宫雀舌莫名其妙地看着瑟瑟发抖的陆燕尔,心道这师侄媳妇难道是被自己的绝世美貌惊艳到了,肯定是自己沉鱼落雁,闭月羞花,她都不好意思看他了。
    “师侄媳妇,我是师姑。”南宫雀舌羞答答地翘起标志性的兰花指。
    听得耳畔那矫揉泛恶的声音,陆燕尔豁然睁开眼睛,一把挥开南宫雀舌的手,却是惊喜道:“师姑,怎么是你?”
    “嘘,小声点,别将你旁边那只骚狐精吵醒了。”南宫雀舌压低了声音说道,“师侄拜托我来救你,快跟我走。”
    南宫雀舌虽然看起来更像个骚/包变态的人,可他毕竟是楼君炎的师叔,陆燕尔略微迟疑了一下,便轻手轻脚地起身,抬脚刚准备从老虎身上跨出去。
    哪知南宫雀舌却猛地瞪大了眼珠子,眸底全是惊恐,伴随着一声震天惊吼。
    “我的个娘嘞!”
    陆燕尔:“……”
    不是说小声一点吗?
    ☆、第98章 第98章都会好
    我的个娘嘞。
    南宫雀舌直翻白眼。
    陆燕尔简直吓傻了,上半夜几乎不敢合眼,直到下半夜蛇虫全部散去,她甚至用手探了一下柳姝娘的呼吸,发现人还活着,紧绷的神经方才稍微松懈,终是抵挡不住睡意的侵袭,睡了过去。
    天色破晓,太阳冉冉升起。
    和煦的阳光透过密叠的枝叶倾斜而下,让人觉得暖烘烘的,只觉得温暖而美好,丝毫没有昨夜的阴森可怖。
    陆燕尔翻了几个身睡的不是很安稳,眼眸未睁,鼻尖微微动了动,忽地闻到了一股烤鱼的香味儿,寻着这味道再也睡不着,猛地睁开了眼睛。
    只见旁边生着一堆篝火,用树枝支起简单的架子,中间放着四五条烤好的鱼。
    香味正是由此传来。
    陆燕尔怀疑自己看花了眼,不可置信地揉了揉眼睛,结果那几条烤鱼还在那里。
    不是她做梦。
    她忍不住走过去拿了一条,尝了一口,果真如它的香味那般好吃。
    食物的香味逐渐抵消了昨夜的恐惧感。
    这时,柳姝娘叉着几条鱼回来,看着陆燕尔饿的如同馋猫一般的样子,不禁笑了笑。
    “你醒了,姐姐做的烤鱼味道可好?”
    陆燕尔三两口就吃了小半条,砸吧着嘴很给面地称赞道:“嗯,好吃。”
    瞥见柳姝娘竟然重新换了一件干净的苗族服饰,非昨夜那件留下蛇虫鼠蚁拖移痕迹的衣裳,甚至连头发都已洗过,不禁瞪大了眼睛:
    “你、你衣裳哪来的?”柳姝娘显然对昨夜发生的事知情。
    柳姝娘抽出匕首,动作娴熟地刮鳞剖腹:“早上见你睡的香,就去昨天的地方将马车里的包袱和吃食拿了回来,索性东西尚在。”
    陆燕尔眯眸瞧了瞧柳姝娘,见她眼睛眨也不眨地便拍晕一条鱼,又看了看手中香喷喷的烤鱼:“你不是说不宜生火,会引来那些杀手吗?怎滴今日就不怕了?”
    柳姝娘动作一顿,笑道:”比起饿死,姐姐觉得还是被人杀死好。”
    昨天是怕人追来嫌麻烦,可结果人家还是追来了,索性都已解决得差不多了。
    陆燕尔看了看柳姝娘:“……”
    转眼间便已啃完了一条,陆燕尔又拿起一条啃了起来,若有所思地盯着柳姝娘,突然问道:“你昨晚睡的可好?”
    “自然是极好,一夜好眠。”柳姝娘笑着反问,“那你呢?妹妹身娇肉贵的,于这荒野睡的可香?”
    陆燕尔脸上的笑有些僵硬:“可香了,好梦连连。”才怪,没被吓疯算她坚强。
    柳姝娘抿了抿唇,但笑不语。
    两人吃完鱼,稍作休顿,便朝北漠出发。陆燕尔虽很不情愿去北漠,可等了一路都未见南宫雀舌出现,不禁有些担忧,那个不靠谱的师姑该不会真被毒蛇给咬了?
    因着陆燕尔有身孕的缘故,她们的行程极其缓慢。
    柳姝娘明知陆燕尔仗着怀孕故意拿乔拖延时间,可她却不便发作,与陆燕尔大半年的相处,初时虽是抱着刻意接近的目的,但不可否认,同她相交甚欢。
    若非迫不得已,她并不想伤害一个拿真心对待自己的好姑娘。
    想到被困在北漠等她救的那人,柳姝娘硬起心肠,冷眸道:“陆燕尔,难不成你忘了,就算楼君炎将你救了回去,若没有我,也无人能解你身上的蛊?”
    陆燕尔歪着头说:“可你也从没说过会帮我解蛊,既如此,我倒是宁愿活着回去,死在楼君炎身边,也好过与他分开。”
    柳姝娘双手叉腰,气笑了:“我何时说过不会帮你解蛊?”
    陆燕尔:“……”
    你也没说帮我解啊?
    眼眸微微一亮,陆燕尔伸手扯了扯柳姝娘的衣袖,轻声道:“姐姐并非真的想同李承颂合作害人,而是有什么把柄被她拿捏住了,不得已而为之吧。”
    除了柳姝娘对她下蛊这件事,她对自己真是好的没话说,就算路上故意找茬,她也多半会将就着自己。
    柳姝娘扯回袖子,哼道:“怎么,自以为很了解我?”
    褪去了以前的伪装,柳姝娘似乎变得喜怒不定。
    “我……”陆燕尔张了张嘴。
    柳姝娘却转身就走了,陆燕尔正纠结要不要跟上去时,柳姝娘拿着两套北漠女人的服饰过来,递给她一套,板着面孔说:“换上,马上就要入北漠了,那边的人很排斥外人,你不会说北漠语言,就少开口。”
    “嗯。”陆燕尔迟疑了一下,微微点头。
    等两人换好北漠服饰,柳姝娘直接将她们原本的衣服给丢了,掏出两份通关文牒,顺顺利利便出了大晋最后一道城门。
    马蹄声阵阵,陆阳明骑着高头大马于城门口巡视,问守城小将:“最近可有什么可疑人入北漠?”
    守门小将摇了摇头:“没有。”
    陆阳明不禁皱了皱眉头。
    边境这边守了都快两个月,主导骊山山火伺机刺君的那伙贼子始终未曾出现,而北漠刚平息政乱,如今又欲与大晋联姻,按道理应该不会是北漠人做出这般蠢事。
    难道是西境那边?
    也不知顾辞查的如何了。
    天边残阳如血,陆阳明不禁抬头远眺,只看见余晖下两个年轻北漠女子纤细的背影,婀娜多姿,竟不像是北漠女子较为粗壮的身姿,反像是带了中原女子的柔美纤巧。
    其中一个似乎颇为眼熟,却怎么也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年轻女子的背影欲行欲远。
    陆阳明剑眉微皱,收回了目光,策马离去。
    楼君炎拖着疲惫的身躯刚从金陵城返京,风尘仆仆,眉宇间是难掩的焦灼与失望,前日传来消息有酷似陆燕尔的女子出现,他便马不停蹄地赶往金陵城,几乎翻遍了整座城池,却是一无所获。
    “南宫雀舌可有消息传来?”
    冷枫将信笺递上:“只有两个字,似乎是北漠。”
    北漠?
    难道真是李承颂搞得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