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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一章殿下来捞人

      找楚修然?靳布赶忙摇了摇头,若被楚修然知道她打人被抓了起来,估计不止会算她旷工扣她工资还会额外处罚她。
    毕竟这事儿不怎么光彩,她自己坐牢就算了,若摆到明面上来估计就会有很多人骂楚修然管理不严了。
    “不必了,不过你可以去东宫随便找个侍卫帮我告十天假。”靳布叹气道,“诶,十天的俸禄啊五两银子啊,还有赔给陈金武的一百两,一起一百零五两啊!”
    靳布无力地靠着墙边瞅着地上的稻草蚂蚱,道:“你们说这十天我编个几百只蚂蚱,出去后能不能卖点钱回回本啊。”
    没等婷婷再回答,一个贱嗖嗖的声音就响了起来:“本宫认为若想回本你应该坐半年牢,将整个牢房里的稻草全都编了去才行!”
    “楚……殿下你怎么来了?”靳布有些心虚地瞅着楚修然,她这算是给单位抹黑了吧。
    凌敏敏哭着从楚修然身后跑了过来,戚戚然:“夫君,是我去求见太子殿下的,我怕直接找爹爹的话他会生气罚你。”
    靳布扶额,心道,你以为被太子知道了不会有惩罚吗,自己亲爹知道了还属于家丑,可若楚修然知道了那就是丢人丢到单位去了,给领导给单位抹黑了,会被罚的更厉害啊。
    但考虑到敏敏也是出于好心担心自己,遂隔着栅栏轻轻拍拍她的手背安抚道:“没多大点儿事,关个十天就当做是监狱免费体验游了。”
    这般在外人看来恩爱无比的场景却无端让楚修然如鲠在喉。
    他脸色僵了僵甩袖道:“既然靳侍读有这种闲情逸致,那本宫也就没有捞你出来的必要了。”
    “诶诶!”靳布伸出手急切拉住楚修然的衣袍,腆着脸道,“殿下来了就不能白来一趟呀,举手之劳嘛。”
    “太子殿下,您怎么自己就跑到这牢里来了!”门外呼啦啦一阵响,随之一个中年男子的声音响起,“有什么事情您直接传召下官过去就行,怎能让您屈尊至此。”
    靳布抬头,下午称病休假的顾全带着师爷王力和一干衙役围在牢门前。
    “本宫听闻顾大人生病休假,想来这衙门里没有能说得上话的人,所以本宫就亲自过来了。”楚修然轻抚衣袖淡然道。
    他这两句话说得气定神闲,但已经将顾全的冷汗给逼了出来,他没想到王力随便关个人竟将东宫的人给关了。
    更没想到与陈金武打架的人会是东宫侍读。
    顾全瞪了一眼王力,后者急忙匍匐在地,整个人抖若筛糠,道:“殿下,小的有眼不识泰山,误判抓错了人,小的这就将靳侍读给放出来。”
    说着拿起钥匙将牢门的锁打开接着又走进去将靳布搀扶出来,仿佛靳布是一位七老八十行动不便的老人。
    那顾全也急忙凑了上来搀着靳布的另一只胳膊,两人直接将靳布架了出来。
    这种架势靳布哪里经历过,登时也是手脚乱蹬,连声喊:“各位大人我自己走!”
    顾全闻言松开靳布点头哈腰地站在楚修然身边:“靳侍读怎的不报出名讳?闹出这天大的误会来。”
    见楚修然面色阴沉,靳布干干笑着什么话也没法说,当然了她自知自己动手是事实也无法分辨什么。
    待他们走远跪在牢里的婷婷与陈明湛才缓缓抬起头,面面相觑。
    东宫侍读?他们都是最底层的普通百姓,对当朝官员的任命并不关心也不甚了解。
    他们好像在哪里听过东宫侍读是去年春试的新科状元,貌似还是哪个首辅的独子?!
    婷婷带着泪花瞅着陈明湛有些迟疑道:“我一直以为阿布是东宫的一个侍卫或者一个小厮,没想到竟然是太子的贴身侍读,那她应该就没事儿了罢,不会再坐牢了罢。”
    陈明湛缓缓摇摇头又点点头,他家里没有当官的亲戚他也不知道会怎么样。
    “你这样到底是有事儿还是没事儿呀。”婷婷追问。
    “肯定不会坐牢了,可若太子刚正不阿,她打人这事儿还是会受到太子责罚的呀。”陈明湛忧心忡忡地望了望婷婷,“现在这情况不是出些钱找人就能解决的事情了,一切都要看阿布自己的造化了。”
    回到东宫后靳布自觉地跪在正殿中央,一脸的讨好。
    楚修然是把她给带回来了,可并不代表这事儿翻篇了,极大的可能性是觉得东宫的人犯了错交给外人管太丢人。
    领回家关起门打也好骂也好至少不会让别人看了东宫的笑话。
    总之现在乖觉点认错肯定没错。
    可楚修然一句话都没说,神色也十分平静,如同往常那般伏案习字,就好像靳布没有犯错误,没有在他面前跪着那般。
    德文端着拂尘站在思学殿门口看着跪在那里的侍读想要开口求个情,这边靳布正跪的膝盖疼。
    她最讨厌这种被吊着的感觉了,楚修然要打要罚随便,她都承认都毫无怨言的接受,可这样晾着她是什么意思?
    这样等待凌迟的感觉真是让人心里发毛。
    “biubiu—”靳布扭过头朝着德文发个暗号。
    德文探进半个脑袋等待着靳布的指示。
    “德公公殿下是不是把我给忘了,你去提醒一下呗。”靳布指了指膝盖小声道,“腿都跪麻了。”
    楚修然听到这动静抬起眼皮瞥了一下正在求救的某人。
    “知道错了吗?”楚修然端起茶盅轻抿一口茶,皱了皱眉。
    靳布脊背挺直慌忙回答:“知道了。”
    “错哪儿了。”楚修然放下茶盅,半干的嘴唇有些紧绷。
    “不该当众打人,丢了东宫的颜面。”
    “以后还会犯吗?”
    “不会了,以后想打的时候就偷偷在没人的地方打,打完就跑不给人抓住落口实。”靳布说得实诚。
    陈金武那些恶心人的话再让她听到她还是会动手的,不过肯定会当时忍住,私下偷偷暴打一顿的。
    楚修然眉毛微不可查地挑了挑,有些好笑道:“你这是知道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