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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让后退一步,一尾黑蛇忽然从他后肩上探出来,猛地要去咬墨勺。
龅牙钻出半个身子,张大嘴巴超凶地冲黑蛇嗷叫,成功地吓住了黑蛇。
乐让呵斥:“回去。”
那蛇这才慢腾腾地缩回去,蛇信在他青色的衣襟上流下几道湿润痕迹,硬生生给那张不沾烟火的脸添了无端的色气。
墨勺也后退,义正言辞道:“灵君,当下不方便,别引诱我。”
乐让一脸wtf,扭头道:“淫心自起。”
“谁叫灵君哪哪都长在我的欲上。”
乐让不回头了,闭眼调整灵息。
墨勺落寞地笑了笑,按捺下再见的波动,过去低声恳求:“灵君行行好,待会捎我进灵吾山吧?”
“不行。”乐让毫不犹豫,“里间危险。”
这一句话足以让分别已久的怨汉心里开出花来。墨勺很想抱抱他,很好地控制住了:“我必须得进去,里面有我少主和少夫人。魔界也得到了消息,有蜃作怪,我得去搭把手。我知道仙界点了你来,放心,我不为什么,只为来相助。”
乐让吃了一惊:“少主怎么来了?”
墨勺大大方方:“收灵。”
乐让揪了揪袖口,安静了一会,小声问:“我走之时少主刚出天地一裂,他如今可还好?”
“还不赖,夫人治得住他。”
这时几个仙修保安满头大汗地过来:“这位仙君!结界开了,啊,这位是?”
乐让微微迟疑了一瞬,作揖道:“是在下的助手。烦请方便,让我二人速速进去,过后若无消息递出不可再开结界。”
几个打酱油的应好,只有为首干实事的头追问:“上头消息是只有一位前来,灵君刚才也是孤身,怎么我们一转身就多了一位?”
墨勺听见这话心里便不舒服。仙界德行一贯如此,内部倾轧不用提,都到了紧要关头还在防范排外,着实让鱼内心火起。
他皮笑肉不笑地拦住乐让的话头:“我不是他的助手,是家属。”
乐让猛然转头看他,仙修保安已经刷的拿出鉴别灵石来:“当真?请灵君见谅,上有规矩,请二位伸手。”
乐让怔了一会,墨勺自若地捉住他的手放上去,灵石闪过温润浅淡的光,浮现两尾交缠的鱼。
保安没有多话,立即送他们进去了。
墨勺没有松开手:“我就知道,你还没有剔除我的灵流。”
一贯清冷端方的驯兽师已经说不出话来了,红色一直蔓延到脖子去。
墨勺又说:“我也舍不得,一直留着。背上的抓痕还保存着呢,你想看看么?”
“……一点也不,请注重正事。”
龅牙咿呜了一声,拿爪子捂住脸,耳朵耷下来。
“没完没了,赶春运似的。”路刀焦躁地挥开一剑,扫荡了一片灵兽,然而后头还有眼睛浑浊的扑上来,更不用提那些密密麻麻的伺机而动的灵器。
东简手背青筋毕露:“想别的办法!这个数量恐怕是驱策了好几层,不能再顾虑了,这里灵气浓厚,灵兽的摄补得天独厚,越耗越难缠!”
路刀拇指擦过剑身:“摄补?”他发狠地摧碎灵剑,灵力裹着碎片飞出去,“行,那就抽干这里的灵气,断了它们的摄补!”
东简皱眉,三两下想出了后续,应道:“那就冒险一搏!”
两人默契十足,路刀掠上半空,七个蓝阵推开封住所有灵兽灵器的退路,灵纹蔓延到指尖,不管不顾地猛然抽走范围内上方的全部灵气。
东简单膝跪地,两手按在地面,瞬间抽走地面的全部灵气,巨大的冲击迫使他仰颈咆哮,脸上灵纹暴现。
两个古灵的灵脉都在瞬间涨到极致,不仅空间灵气,连灵兽灵器的灵气都摄走了。
顷刻之间,数千灵兽震地咆哮,灵器锐鸣,巨大的灵力波动直接撼动了灵吾山灵气的整体走向,层与层之间的界限正在混淆,上空的云雾翻涌的速度加快,仿佛酝酿一场风暴。
两人不要命地一瞬抽走所有灵气,在灵脉撑不住将爆裂时同时转向对方,全力凝结灵力向对方轰去。
两颗威力十足的炸/弹对轰,瞬间把在场的灵器轰成了渣,灵兽乌泱泱晕了一片。
轰炸的强光纵横大作,极具视觉冲击力。而这一切不过两个弹指之间,暴力又果决,非心志实力俱强悍者能引/爆。
两人因后坐力往反方向轰,路刀往后飞出老远,借助阵法才缓了冲势。东简更狼狈,地面被震出无数蛛网裂缝,险些把他嵌进地底。
路刀喘着气降落回地面,手臂上的灵纹慢慢裂开,血淌到指尖坠落出颤抖的罂粟。后背的灵窍钝痛,他也来不及拿灵力补,一味压制本体和戾气。
他揩走唇边血渍,抬头和远处爬出裂缝的狼狈东简遥遥对视。
两个天生的对手不用说话都知道对方的意思:
下一次见面,不是你胜就是我赢。
路刀哼了一声,转身提起回笼的灵力就飚向第五层。
沿途的风景熟悉但生硬,他对假的天地一裂视若无睹,然而在穿过第四层时,视线所见忽然又起变化,眼前的幻境像是提高了画质一样,几乎让人混淆了真假。
他略略停下,揉着心口无声地呼唤,沉默地想,等追到他了,一定、一定要把他按在心肝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