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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兰明礼

      此时在3区, 香子兰跟在其他人的后面, 她指挥着机器人帮着居民搬东西,都是一些生活必须的用品。
    “小姑娘, 这战要打到什么时候啊?”一位老奶奶拉着她的孙子,一瘸一拐地走着, 脸上虽满是沧桑和劳累之感, 但眼睛里有些期待和希望。
    “要相信我们的国家, 所有的一切都会好起来, 战争很快会结束的。”香子兰的声音很是轻柔, 她不知道这场战争要持续到什么时候,也不知道结果如何。
    可她明白,现在战况危急, 不再是她还在圣安之时每天有着舍友们陪伴,自己也应该有面对事情的能力了。
    她不能再是那副天真呆傻的模样了,作为战场子弟兵的她, 需要去保护比她更弱小的同胞们。
    来到纳拉, 香子兰亲眼见到残酷的战争之后,受到了很大的冲击。
    一般来说, 来自帝都的子弟兵们只用待在后方, 做一些例如补给、救护伤员、检查系统方面的简单事情。
    可她每次护送着战场上的伤员回来的时候, 看到他们浑身是血,看到一部部机甲被虫族撕得支离破碎, 看到一具又一具不完整的尸体, 还有被破坏掉的飞舰、战车, 眼里常常含着泪水。
    “我的儿子随着卡西欧大将去往劳拉星了,也不知道现在如何了,我的孙子还这么小……”老奶奶继续说道,她好像看到了那一日,她把儿子送到士兵集结的地方,然后儿子含着泪水向她招手。
    “不会有事的,我们要相信帝国的将领们。”
    “可惜了小姑娘你还那么年轻就要上战场了,你的亲人不会担心吗?”
    香子兰摇摇头:“他们都不知道我来这里了,还以为我在军校里读书呢。”
    突然,有黑压压的一片出现在香子兰等人的眼前,等到队长看清眼前的东西之后,惊恐地大喊:“虫族……是一大片的虫族啊!”
    香子兰寻声而望去,只看见虫族们仿佛从天而降,眼睛里闪过几丝红光,直勾勾地盯着眼前的他们。
    “赶紧向纳拉指挥部发送求救信号,救命,怎么会有这么多的虫族在这里?”说话的这位是圣安医疗系的一位学姐。
    “奶奶,是好大好大的虫虫……”老奶奶手下的孙子天真地说了一句。
    “哦不,我的上帝,孙儿!我们得赶紧走了。”老奶奶吃力地抱起了孙子。
    “各位,我们得先安排民众撤走,有战斗力的先和我去抵挡一阵,已经发出了求救信号,相信支撑一会后纳拉军事方面会派军队过来援救。”队长惊吓过后,还是很有条理的下发指令。
    “好!”“我去。”“杀光那些杂碎……”随着很多句回答响起,很多人与队长离开,奔赴未知而又可怕的命运。
    一时之间,很多人召唤出自己的机甲,与虫族作战。
    香子兰一看,大部分去的都是男人,而他们比较弱小的,就跟着女副队长疏散着剩下的民众。
    可虫族们像开了脑筋似的,专门挑他们弱小的下手,因为虫族数量庞大,强大的部分人没办法顾及后面的人。
    就有虫族攻向了香子兰那边,她没办法,只好硬着头皮用阻挠的办法,吸引虫族的注意力,为民众的撤离多争取一些时间。
    于是虫族被她吸引了注意力,朝她爬过去,香子兰害怕得身体微微颤抖,额头上还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她召唤出了机甲“极光”,打开舱门跳入,尽量干扰着虫族。
    而她旁边的医疗系学姐和另外一个男人,因为躲闪不及时,被虫族的爪子一挥,脑袋已经飞上了天空,他们全身的血液在心脏压力下,从光秃秃的颈部动脉喷出七米多高,天空中顿时下起了一阵血雨。
    香子兰站的不远,血雨淋了她的机甲一身,他们的人头也随着血雨落到地上,骨碌碌地滚到了机甲腿部的旁边。
    如果,刚刚不是因为她及时乘上了机甲,是不是死的那个人,就会是她。
    在那濒临深度恐惧的那一瞬间,香子兰在脑海里浮现了第一次见到季明礼的场景,想起了他那斑马式的黑白t恤,眼中挤满了泪水。
    屏幕之上满是鲜红的血液,这是香子兰除了那次圣安虫族入侵事件之外,与虫族距离最近的一次,可那次的数量远不及今日的虫族数量。
    看着地面上两人在血泊中的脑袋,香子兰虽在机甲里呆着,可却涌上了恶心,害怕,痛苦,紧张……各种各样的情绪瞬间同时涌上心头,让她招架不住。
    刚刚那位学姐还在说话,可她瞬间就在虫族的攻击之下,变成一具尸体。
    香子兰驾驶着机甲退后了几步,内心里的害怕怎么也止不住,她甚至开始呼喊出能让她安心的人。
    “明礼…”
    “还有嬗子,表哥,高冷,星瞳,姐姐,哥哥……”还有总是忽视她的父母……
    “啊,你不要过来,不要伤害我的孙子……”有虫族逼近那位老奶奶,她没办法之下,只好捡起地上的一根棍子,不停晃荡着,想要吓退那只虫族。
    小孙子整个人已经吓傻了,刚刚还抱着有趣的态度说着虫族好大只,现在只剩下了无边的恐惧,紧紧地躲在老奶奶的身后。
    这一幕,一架机甲之上满是血色,不远处则是虫族在迫近着手无寸铁的人类,不时用自己的爪子收割着人类的生命。
    “你要学会依靠自己。”曾经有人对她这么说过。
    香子兰闭上了眼,不停地深呼吸,尽量让自己的心态平和下来,告诉自己,那些不是可怕而强大的虫族,而是自己的敌人。
    再次睁开眼睛,她的眼里充满了坚定,因为不管怎么说,她来自于圣安,来自于她的母国,只要她勇敢一点,上前一步。
    “不要害怕。”香子兰如是安慰自己,伸出手操控着机甲,她拉下操作杆,用心回忆起在圣安课堂之上老师讲过的那些知识。
    香子兰操纵着极光,亮出了自己的武器——电钻和大枪,她忍住恶心,操起电钻就对着眼前的虫族下手。
    因为极光是偏指挥性的,机体为青色,为了保护好自己,会在自己机体的外层,连通着电流作为防御层,使敌人不容易攻入,看起来就像是一道极光照射在身上,故名“极光”。
    在香子兰和虫族战斗的同时,天空之中飞来几十部飞舰,打开炮口,定位着虫族的方位,投射炮x弹。
    主飞舰慢慢打开舱门,在发射舱之上,有七架飞行器,其中一架飞行器之上,驾驶者是季明礼,他瞪大了眼睛,等待着起飞,因为担心香子兰连大气都不敢喘。
    要是那个笨蛋出事了,小表妹会打死他的。
    “即将进入起飞倒计时,请各位飞行员做好准备,10,9,8……”好听的机械女声响起。
    季明礼放开脚刹,适当地缓些油门,一边对齐着跑道中线。等到完全对直了,他直接用力踩上,飞行器开始缓慢前进,然后速度越来越快,他看了一下各个仪表的数据指数正常,便拉起操作杆,飞向了天空。
    现在的科技发达之后,飞行器不仅仅在速度上面大大提升,还加上了完全隐形的功能,还可以直接定位敌人的方向,直接发射弹x药,而一颗弹x药最大的威力甚至可以和一颗原子弹相媲美。
    季明礼驾驶着飞行器,向地面上冲去,与后面的六台飞行器组合好队形之后,按下操作杆顶部的按钮,开始进入滑翔,直接对地面上的虫族炮轰,并避开了地上的人类。
    而在要触碰到地面的时候,季明礼把杆旋转起,机头上仰,又巧妙地飞了起来。
    “少校,你的技术真棒。”后面有飞行员夸道。
    季明礼没有回答,他只是在联系香子兰,想要确定她具体的方位,还有是否安全。
    随着通讯器发出“滋滋滋”的电流声,里面模模糊糊地传来香子兰的声音:“没事,我没事的,明礼你不用太担心。”
    可是突然她发出了一声惨叫,季明礼凭借着自己的直觉,快速,根据说话的风速,判断着发声的方位,驾驶着飞行器一个360°的旋转向香子兰的方向飞去。
    香子兰就在不远处,她被两只虫族的爪子缠上了,此时它们正在分泌着腐蚀性的唾液,妄图溶解她的机甲。
    有好几颗自动追踪踪迹的炮x弹准确地炸在缠着她的虫族身上炸开,却没有伤到她一丝一毫。
    香子兰在机甲里就看见几颗炮x弹像流星一样飞过来,炸掉了虫族,救了她。
    随着救援军队的到来,虫族的进攻得到了很好的制止,战局一瞬间改变了。
    终于,消灭完了最后一只虫族,季明礼松了一口气,他向泽法中将汇报:“已经消灭所有进攻3区的虫族。”
    “这么快的吗?”泽法中将似乎有点不太相信,在之前的战场上看起来战无不胜虫族,居然会攻击小小的3区和普通的人类居民和子弟兵?
    而且是从哪里得到的消息,知道子弟兵今天一定会出现在这里,难道这里和劳拉一般有人投诚虫族了?
    “中将,难道你是怀疑虫族另有所图?”
    “罢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也没有其他的办法了,你们收拾一下战场,就赶紧回来吧。”
    季明礼回答:“明白,中将。”
    汇报完情报了,季明礼安排好人员进行收拾战场之后,他把飞行器停到地上,一把打开舱门从里面跳到地上。
    “明礼。”香子兰好似心有灵犀,也离开了机甲,向季明礼的方位跑过去,还一边对着他招手,满脸的喜悦之情。
    “你没事就好……”季明礼的话还没说完,就被香子兰一把熊抱住,就像树袋熊一样挂在他身上。
    “呜呜呜,你知道吗?我以为我要死了……幸好我的运气够好……”
    季明礼用手轻轻拍打着她的后背,以做安慰:“没事了,这里的虫族已经被消灭完了。”
    “刚刚我看到那个炮x弹像流星一样飞过来的时候,我就猜到是你来救我了。”香子兰的表情充满了喜悦,就像看到了她的盖世英雄意中人一般。
    “傻瓜笨蛋……”
    “明礼,你知道吗我在濒临死亡的时候第一个想到的就是你,我想,我一定很在乎你,很喜欢你!”
    季明礼听到这话,拍着的手敏感地缩了缩,香子兰却钳得死死的,然后她的唇,轻柔地贴在了他的脸颊上。
    他惊讶到说不出话来,耳朵微微红了。
    “那时候我想,我要死了,最害怕的事情便是再也见不到你,我的脑子里,满满都是你……”
    香子兰的头发随风飞扬,在死亡面前她是如此的害怕,如此地眷恋她深爱的一切,她觉得在这个充满危险的战争时代里,有些事情也许再不做便来不及了。
    香子兰用手抚上了他的眼睛,在他还没有缓过神来的时候,轻轻吻上了他的唇。
    小心翼翼的,像对待一样特别的珍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