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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材的开学典礼,很多学生都会穿礼服参加。
他们自然不甘人后,央求着宋荷定制。
楚文迟的礼服价值六位数,楚文静的虽然比不上哥哥昂贵,但也绝对不便宜。
这是两人第一次拥有如此昂贵的衣服,都宝贝不已,早就期待上了。
最重要的是,礼服没有楚星辞的份。
英材不比普通学校,开学典礼上的穿着某些程度上代表了他们日后在英材的地位,楚星辞没有礼服可穿,到时候肯定会丢人。
兄妹俩幸灾乐祸,却不知道马上就要大祸临头。
楚父的心思早就从报纸转到了儿子身上。
此刻看见兄妹俩欢天喜地的拆礼盒,而自己儿子却仿佛外人一样,孤零零一个人坐在沙发上,不言不语,无端让人心疼。
这场景何其相似,几天前他也是这样站在餐桌旁,连一副吃饭用的碗筷都没有。
而且还是在他自己的家受到了这种待遇。
以往他只会发脾气动手的时候,楚父眼里只有他的不堪。
如今突然安静下来,不争不抢,不言不语,这样的他突然让楚父觉得揪心。
当时他还觉得碗筷是小事。
现如今,看着这一幕,真的是小事吗?
没有碗筷是意外,没有礼服也是意外?
楚父坐不住了,威严低沉的嗓音响起:“星辞的礼服呢?”
一句话,像一盆凉水当头泼了下来。
兄妹俩瞬间僵住,小心翼翼地看向楚父。
大伯不是从来不管这些的吗?
宋荷没想到楚父会突然发难,但很快就反应过来,解释道:“大哥,我当时不知道星辞也要去英材,所以没有准备,是我的疏忽,对不起。”
理由够充分,解释很完美。
但细想一下,几天前她就知道星辞要去英材,如果真上心,这几天的时间足够她准备了。
说什么疏忽,终究是因为不是亲妈,所以不够关心。
楚父心大,如果是以前,根本不会在意这件事。
但现在看着坐在一旁,安静地让他揪心的楚星辞,他怎么都没办法说服自己轻轻放过这件事。
他沉着脸,一言不发,沉重的威压自他身上弥漫开来。
兄妹俩噤若寒蝉,话都不敢说了。
宋荷察言观色,立刻转而向楚星辞求饶,姿态放得极低:“星辞对不起,是婶婶的错,婶婶这就帮你订新的礼服好不好?定制来不及,但去商场购买还是能赶得上后天的开学典礼。或者说,你想怎么解决,跟婶婶说好不好?”
宋荷是真的怕楚父生气。
她现在拥有的一切,都是楚父给的,既然能给,那收回也就是一句话的事。
这样富贵的生活,她怎么舍得放弃。
楚星辞叹了口气。
看吧,他就说这个家里糟心事太多了,什么都不做,也能沾上一身骚。
尤其是那兄妹俩,自以为隐藏的极好的嘴脸,实在是让人心烦。
寄人篱下,他们那儿来那么大的脸?
楚星辞起身,脸上带着浅淡的笑。
楚文迟看见他一反常态的笑,就害怕。
几天前,他就是带着这样的笑,几句话让奶奶进了医院,至今没回来。
只见楚星辞笑着勾起那件黑色高定礼服,随意的态度仿佛手里拿的只是一件不值钱的路边摊。
楚文迟心提了起来,紧张的盯着他的动作,生怕他弄坏这件来之不易的礼服。
下一秒,楚星辞状似随意道:“既然我没礼服穿,不如就把哥哥的给我吧。”
闻言,楚文迟脸色变得极其难看,额角青筋暴起,垂在身侧的双手死死攥成拳,指骨因为用力泛着白。
这是他的礼服,代表了开学典礼上他的面子。
楚星辞怎么能这么轻易,一句话就想拿走他的东西?
可让他更愤怒的是,他清楚的知道,只要楚星辞一句话,他的任何东西,楚星辞都可以轻松拿走
而他却连阻止都不能。
楚星辞欣赏着对方敢怒不敢言的脸色,想也知道他此刻心里有多难受。
欣赏够了,楚星辞才慢慢开口:“还是算了。”
话落的瞬间,楚文迟不可置信地抬头,心里地大石头也立马落地,整个人都放松了下来。
可气还没喘匀,他就听见楚星辞随口道:“这衣服连我一个月零花钱都没有。”
言外之意,就是看不上。
一句话,让楚文迟刚放松下来地心情,又揪了起来。
是啊,他宝贝不已地礼服,连人家一个月地零花钱都不够。
楚星辞有花不完地零花钱,楚父还生怕他不够花,专门给了他一张副卡,额度不限,随便刷。
他却没有这待遇。
面对这样巨大的差距,他怎么能不嫉妒?
他都快嫉妒疯了。
连礼服失而复得也无法让他开心起来。
楚星辞折腾够了楚文迟,又转头看向宋荷,面带疑惑:“婶婶,我很好奇,你一个家庭主妇,叔叔也没有工作,那你买礼服的钱是那儿来的呢?”
宋荷神色有一瞬的不自然,但很快就调整了过来,道:“是你奶奶给我的,她给两个孩子的奖励。”
“哦~”楚星辞拉长了调,意味深长。
宋荷黑了脸,她的解释这话说出来合理,但楚父信不信还是两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