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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方勤看了看院子里玩耍的孩子,问道:“旭哥儿,昨天你带木木她们去了茶楼吗?”
林方旭并不知道木木已经“告了密”,便回道:“对啊,走累了,就去鸿鹄楼坐了坐,二哥也在里面。”
听到林方明也在那里,林方勤皱了皱眉道:“哦…,听说还有人写诗,不知道有没有写的好的。”
林方旭虽然很少见大哥对这些事感兴趣,但也没多想,只回答道:“是有一首,写的非常出彩,我还记得,我念给大哥听听。”接着将完整的诗念了出来。
林方旭念完,见大哥面色凝重,沉声直接问道:“木木看见这首诗是你二嫂写的,旭哥有看见吗?”
林方旭没想到木木居然看见了,也不打算瞒着大哥:“确实,二堂哥和我都看见了,确实是二嫂写上去,不过也不一定是她想出来的,兴许是在哪里看见的也不一定。”
林方勤听他说完,并不打算把夫郎察觉的事告诉小弟。
不可置否道:“可能吧,听说正月初十县试就要报名了吧,看来今年县试大概会在二月初十左右开场,比起去年倒是提前了些。旭哥儿不要去管那些闲事,只需专心准备下场就好,也不用太在意结果,你还年轻,就当历练一回。”
林方旭自然点头应是,就像林方勤不想弟弟分心,影响仕途一样,林方旭暂时也不打算告诉大哥自己重生的事。
还是那句话,没有功名,即使知道了,能做的也有限,不过是多一个人担心罢了。
不过现在看来,大哥他们估计是察觉了艾晓雅的异样。也许上一世大哥就已经发现了,所以才会对她多加限制。
林方旭坐在屋脊上,青砖黑瓦尽收眼底,经历了前朝饥荒战乱,依然屹立至今的村庄,在冬日的阳光中显得恬静而美丽。
波光粼粼的小河边上聚满了浣洗衣物的妇人、夫郎。
祠堂门口的大榕树下大爷爷和六爷爷正在下棋,两个人的交战,一群“军师”在旁边指点。
晒谷场上一群孩子在跑跳嬉闹,老远就看见,领头跑得最快的是二木那皮小子。
也许是房顶阳光过于明媚,亦或是这一幅幅乡村画卷太过美妙,林方旭坐在屋顶微微恍惚,直到听见隔壁屋顶林方启的声音才回过神来。
“旭哥!你看村口来了好几辆车,好像是成桂叔他们家回来了!”林方启站在自己屋顶,大声叫到。
林方旭也抬头望去,车队已经进了村。林家村最有威望的长辈,除了族长大爷爷,另一位便是成桂叔的父亲六爷爷。
成桂叔一支,先祖和林御史是同母兄弟,同进士出身,官至开化知县,后来受林御史牵连,被上司刁难,无奈辞了官。
回乡后,眼见族人连科场都进不得,家族日渐衰落,最终郁郁而终。
衰帝年间,林氏族人为糊口挣扎,族中孩童不知读书为何物,眼见就要断了传承。
成桂叔的爷爷,得到当时族长和全族人支持,带着族中各家凑的银钱,入了商籍,做起了南北买卖。
后来亏亏损损,直到成桂叔的父亲,六爷爷当家才渐渐好转。
族里的祠堂翻新扩建和修村子到官道的路都是六爷爷家出的钱,还为族里添了三十亩祭田。
新皇登基后,重新登录户籍人口,六爷爷在大爷爷的帮忙下,又将全家户籍落回了林家村,也不再做南北买卖,只安心经营铺子和田庄。
可能是自己几个儿子都没有读书天赋,六爷爷对族中子弟读书科举是大力支持的,想当初林方旭上京参加春闱,六爷爷还给了他二百两银子呢。
“旭哥儿别看了,赶紧下去了。”林方勤见屋□□完,招呼林方旭下去。
林方旭站起来,拍拍屁股上的灰,跟林方启打个招呼便跟着哥哥下了屋顶。
第二天除了洗洗刷刷,还要忙着做年糕,磨豆腐,写春联等,忙碌到傍晚时,林方明才悠悠然回了家。
林方明到家,其它人都没什么反应,艾晓雅却很紧张,穿越过来还没有独自面对过这个相公,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不过很快,艾晓雅发现她白紧张一场,因为林方明晚上跑到书房去睡了,艾晓雅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又感到愤愤不平。
腊月三十,除夕
这一天,一早起床厨房的灶便没有歇息过,母亲、哥夫她们更是一早就忙起。
林方旭则跟着大哥先是准备家里祭祀的东西,后又帮着贴春联,等都弄好后,才见林方明起床,端着杯子刷着牙凑在四木摇篮边看了看自己儿子。
说来也神奇,四木至今每次看到艾晓雅都哭,除了洗三,这还是第二次见二哥,却能露个笑脸。
看见自己儿子对自己笑,林方明也很高兴,放下杯子牙刷,伸手将孩子抱起来,逗弄着。
赵娘子相公过年没回来,四木也离不得人,就留在林家过年,看林方明抱孩子,吓了一跳,好在他还抱得像模像样。
林方勤看他抱着孩子晃悠,面露欣慰,开口道:“都有儿子的人了,也该收收心,正月间就不要乱跑了,二月间就要下场了,好好在家看看书。”
林方明最烦大哥说教,敷衍道:“知道了,没事我去看书了。”
说完随手将四木扔给赵娘子,林方明便跑回了书房。
林方勤看他敷衍的样子,心里失望却也没再多说,叫上林方旭一起将香案抬出来,放在院子正中,摆上一早煮好的猪头、猪尾、整鸡祭祀天地,祈求来年丰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