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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言姜槐的眸色顿时幽深起来,一言不发地看着他。
方琸自己也回过味来了,两人毕竟已经是前男友关系了,这么请人上去坐是不太好……
顿时连指尖都有些窘迫起来。
正想着收回这话,姜槐及时截住他的话头,客气地笑笑,接着把话说下去,“麻烦你了。”
几个小时前:
小周收到了他顶头上司一条非常奇怪的短信。
姜槐:把我停在门口那辆车的车胎爆掉,越严重越好,要逼真。再联系附近的汽修厂来抬车去修。
助理小周:……好的。
姜槐:有意见?
助理小周:好的!
回完短信,助理小周一边头疼地满世界找尖锐的硬物一边在心里疯狂吐槽:
当老板也不容易,除了有钱,还要有病!
作者有话要说:
方琸:我这辈子走过最长的路就是姜槐的套路。
第5章 回家
姜槐站在门口帮忙把卷门拉上,一转头方琸有点不好意思地冲他笑了笑,“车有点小,可能不太坐得下。”
“没事,能坐就行,我不挑。”
片刻后,姜槐看着面前的粉色小电驴,忍不住陷入了沉思。
方琸有点紧张,手指下意识地捏着裤缝,“要不……打个车过去吧。”
“我平时自己一个人开够用了,没想过两个人的情况……”
姜槐脸色缓和了点,“没载过人?”
方琸点点头,小心翼翼地觑着他的脸色,“不过我车技还是可以的,应该不会把你摔了。”
姜槐心情应该不错,难得没有吐槽他一台小破电瓶车竟然也需要什么鬼的车技。
“就坐这个。”
车小,两个人胸靠着背,紧紧挤在一块,饶是这样,还是感觉半截屁|股空落落的。
风呼呼吹过,车开上第二个路口的时候,姜槐的手从后面环住了方琸的腰。
方琸身上还带着少年时期未褪去的单薄感,衬衫薄薄一层,腰比衬衫更薄,像是一手就能掐住,单薄的、细韧的。
“风大,坐不稳。”姜槐解释,不知道方琸听清没有。
方琸的头闷在头盔里面,大概应了一声,听不出同意还是拒绝。
过了一会儿路过一家药店,姜槐贴近了方琸耳边大声道,“在这儿下车,我要买个东西。”
方琸听见了,于是停了车,两人进了店里。
店员见有人进来,笑容灿烂了些,“先生您好,要买些什么?”
姜槐:拿一个创口贴。
“一个?”
“嗯。”
“……”店员努力地调整了一下笑容,“好的,一共五毛钱。”
店员:“扫码还是现金?”
“扫码。”
姜槐掏出手机,对准二维码扫了一会儿,半晌都没什么反应,喃喃道:“手机好像没信号?”
正打算再扫一次,身边方琸说了一句,“我来吧。”
姜槐:“好。”
买完东西出了店,方琸坐在车上戴头盔。
女店员的说话声顺着风被送进两人耳朵里。估计觉得他们两个买完东西走远了,谈论的声音便有些肆无忌惮。
“啧啧,长见识了,穿得人模狗样的,没想到这么抠。这瓜子味道不错,香!”
“就是,五毛钱都要坑,活久见。诶诶,别磕完了,给我留点。”
“他那朋友也是傻,扯什么手机没信号啥的还真信。”
“其实吧,我跟你说,这话我可不跟别人说……他啊,那西装都是高仿的,花不了几块钱。”
“真的?”
“那还有假?我懂这个,会看。”
“诶哟你还会这个啊,真厉害……%#%…*”
方琸脸上的表情有点尴尬,欲言又止地看了姜槐一眼,被发现后又赶快转了回来,特别像不小心发现了别人秘密的好学生,满脸的不知所措。
姜槐用尽毕生涵养、努力保持着得体而不失礼貌的微笑,“是真的,要看票据吗?”
方琸闻言呛了一下,“……不用了。”
方琸住在奶茶店几公里内的一片老式小区楼,楼房大多上了年纪,墙面斑驳一片,南方潮湿的风经年累月地吹,给墙根添上大片灰白的霉迹,楼道大概是因为年久失修,泛着一股子潮味,被昏黄的灯光裹着,曲曲折折地往上通。
老式的楼房最不好的一点就是只有简陋的楼梯把手,越往上走越有种会一脚踏空的不安全感。
方琸走在前面,时不时回头来看几眼姜槐,嘴里提醒着,“第一次走会有点害怕,扶着墙就好多了。”
姜槐看了眼一蹭一手灰的墙壁,没下得去手。
大概是灯光暧昧,视线朦胧,方琸转过来的半边侧脸被漆上了莹白的光泽,温柔得有些动人。
再细看,又像是臆想出来的错觉。
姜槐将视线生硬地转开,没应声。
楼里灯光昏暗,他低着头往前走,没留神下巴磕到了一个圆圆的后脑勺。
方琸停下步子,说了一声,“到了。”
方琸的房子不算太大,但一个人住绰绰有余了。
两室一厅,看得出是老房子,但打理得很干净,坐在客厅还能望得见外面阳台上成排码着的绿植,葱葱郁郁、自由恣意地生长着,从中便能窥见主人的温柔和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