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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想……就想看看夏知礼儒雅斯文的外表下,究竟还有什么是他没发现的,就像寻宝一样。
    夏知礼收拾了酒杯,开放式厨房水声哗啦作响,他边洗边说:“邱总你睡吧。”
    邱旻没作答,夏知礼便以为他去睡了,谁知水声一停,他转身便对上一具睡袍半敞,胸肌分明的身体。
    夏知礼:“……”
    也不知邱旻什么时候靠近的,眼神如同猛兽,睨着自己的猎物,也不说话,紧蹙着眉,似乎在考虑怎么下口。
    夏知礼反手扶住水池边沿,迫使自己镇定,“邱总,你怎么不去睡觉?都一点多了……”
    邱旻蓦地展眉,忽然说:“我要跟你算账。”
    夏知礼一愣:“什么帐?”
    “我的等身海报是你弄的吧?”
    “……嗯。”夏知礼承认,一张嘴早已想好如何辩驳,“她们不喜欢?”
    “喜欢。”邱旻理所当然地说,表情又颇为意兴阑珊,“她们敢不喜欢?”
    好像一直都是这样的,只要是他追求的女人,没有不上钩的。成就感固然是有的,女人对他而言就像战利品,但再漂亮的战利品,数量一多,也就那样了。物以稀为贵,女人在他这里大约也是如此。
    除了解决生理需求,其他时间邱旻根本就不喜欢跟女人腻在一起,通常都是送点礼物打发。
    “喜欢就好。”夏知礼顺坡下驴,淡然揭过这个话题。
    邱旻却不放过他,着了魔般盯着夏知礼能言善辩的嘴,遵循本能低头靠近,喉结滚动,嗓间滑出低沉的两个字:
    “调皮。”
    “……”
    夏知礼瞳孔收缩,下意识抬手推拒,却被捉住,腰亦被揽住——
    这个吻不沾半点色气,反倒因为微醺的酒意,夏天的夜晚,蔷薇盛开的季节,远离喧嚣的此刻,凭添浪漫。
    如同渴想多年的愿望,终于实现。
    让人沉醉,让人沉迷。
    这个吻为什么会发生已经不重要,它已经发生。
    但当这个吻渐渐热烈、勾缠着欲望的时候,就该结束了。
    夏知礼猛地推开邱旻,两颊酡红,微喘着沙哑说:“邱总,你喝醉了。”
    邱旻定定看了夏知礼半晌,被酒精熏迷糊的脑袋终于从意乱情迷的状态中抽离。以他现在的智商,实在无法思考自己为什么会轻薄自己的秘书,还是个男人。好在一丝理智尚未崩断,下意识运转处理目前乱七八糟的信息量。
    邱旻捏了捏鼻梁说:“好像……是有点醉了。”
    夏知礼的话仿佛说尽了,再多说一个字都能要他的命,沉默地看着邱旻进了客房,才骤然松懈身体,倒下之前狼狈奔到自己卧室关上门,随即如同被漏气的气球贴着门跌坐在地板上。
    缓了许久,久到身体被冷气吹得发凉,他才抱着膝盖,低头埋入其间。
    完了。
    他早就知道的,从十五年前遇到邱旻开始。
    第43章 小浪蹄子
    凌晨四点多,廖句值班结束,在休息室里换衣服准备回去。领班突然推门进来,故意娇羞地捂了下眼睛:“呀~”
    廖句扣上皮带扣,套上T恤,头也不回地问:“什么事?”
    领班摸着山羊胡说:“霏霏姐让你过去。”
    廖句眼皮一跳。
    这个时间,夜生活再丰富、再有精力的人也该累了。廖句与领班进门,只见老板娘霏霏姐正侧躺在贵妃座上,手中擎着红酒,眯着眼睛假寐,浓妆艳抹的脸上充满疲倦,以至于显老五岁。
    “……霏霏姐?”领班比老板娘大,姿态却放得很低。
    霏霏姐睁开眼睛,眼皮子耷拉着,了无生气地扫了眼他们,“来了。”慵懒坐起,喝口酒提神。
    领班笑眯眯地问:“霏霏姐有什么吩咐?”
    霏霏姐皮笑肉不笑:“你们可真能耐啊,差点给我捅了娄子!”
    领班:“哎呦喂,霏霏姐,这话我可担当不起,到底怎么了?”
    “怎么了?”霏霏姐看向廖句,“那个季鹿、邱鹿是你带来的吧?你知不知道他是谁儿子?——邱旻!……这是什么地方你心里没点逼数?要是那个邱小少爷在我这里发生什么三长两短,是你偿命还是我偿命?啊?”
    廖句:“……”
    霏霏姐气得不轻,一仰脖子喝光红酒,接着说:“邱总发话了,他不希望再在这里看到未成年。”
    廖句还未说话,领班已经夸张地叫起来:“霏霏姐!你不会想裁了廖句吧?虽说他未成年,可他满十七了,而且廖句现在可是侍酒小王子,那些富婆与大小姐会来这里,大部分冲的都是廖句,他可是我们的摇钱树呀!”
    霏霏姐不耐烦皱眉:“鬼吼狼叫嚷嚷什么?谁说我要裁他了,谁会跟钱过不去?”
    “那您的意思是?”
    霏霏姐翻个白眼,对廖句说:“这段时间你就不要来上班了,基本工资照给,等到了七月份,邱总把这事淡忘了,你再来。”
    廖句没有半点异议:“行。”
    倒是领班楚楚可怜地说:“那可有一段日子见不到我们廖廖了,我肯定会想得心碎的。”
    霏霏姐:“恶心巴拉的,赶紧滚!我要睡了。”
    廖句却说:“霏霏姐,邱鹿的工资可以结吗?他向我要了。”
    霏霏姐一噎,说:“结结结!给他两千块钱吧。你见到那小少爷可得好好说话,千万别让他在他爸爸面前排揎我们的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