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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刻:“……我们就是去找他。”
    “真的?”
    “真的。”
    季意真喝上头了,脚下歪歪扭扭,沈刻既要揽着他,又要打伞,不多时,肩上全湿了。
    好不容易将人架到校门口,季意忽然一屁股坐在地上:“你骗我!我要季苒!”
    地上都是雨水,季意也不知道冷,就蹬着腿耍酒疯,要见季苒才走。沈刻好说歹说,季意捂着耳朵不听,认定沈刻骗人,哭得像个小孩子:“你是我是我最好的朋友,你怎么可以骗我?坏蛋……”
    沈刻:“……”
    无奈之下,沈刻给季苒打了电话。季苒在上课,将电话挂了,用微信问怎么了。沈刻回:来一趟校门口,邱鹿醉了,不肯走,要见你。
    季苒回:我在上课。
    沈刻:天在下雨,邱鹿在地上打滚。
    季苒:……
    季苒:好吧。
    举手向老师说明一下情况,季苒也没带伞,头上顶件外套就冒雨往校门口跑,不多时,便看到了那一坐一蹲二人组。
    沈刻哄道:“你看,季苒来了,我没骗你。”
    季意泪眼迷离,好不凄惨,看到季苒后却绽放出一个笑容,张开手臂要抱抱:“苒苒你终于来了!”
    季苒假装没看见,问沈刻:“他怎么醉成这样?”
    沈刻还未回答,季意执拗地叫着:“季苒!苒苒!我的苒苒!”
    沈刻:“你抱抱他吧,不然他一直坐在地上。”
    季苒:“……”
    季苒只得暂时忘了“邱鹿”暗恋自己,当他是个普通朋友,上去给了个抱抱:“好了好了,起来了。”
    季意抱着季苒不撒手,忽然又哭起来:“苒苒……苒苒……”就跟受了多大委屈似的。
    不知为何,季苒看见他哭,心里也很不好受,忙不迭安慰:“好了好了,不哭了,我在呢,起来了啊。”
    “苒苒……”季意捧着季苒的脸,深情凝望。
    季苒:“……!”他不会是想吻我吧??
    心中警铃大作的季苒刚要躲开,季意已经一脑门抵在季苒脑门上,只是头碰头,而非嘴碰嘴。
    “……”季苒默默松了口气,“怎么啦?”
    季意用脑门摩挲着季苒脑门,雨水沾湿两人头发、脸颊,无所谓了,反正已经湿了。夏天虽热,裸露在外的皮肤被雨水一泡,冰凉,两人脑门相连的地方却温热无比,季苒几乎怀疑季意是不是发了高烧,脸也红得不正常。
    “苒苒……”季意闭上眼睛,在细雨中喃喃细语,嗓音低哑,悲伤,却又温情脉脉。
    季苒不禁心软得一塌糊涂,仍是问:“怎么啦?”
    季意睁开眼睛,纤长眼睫凝了细碎雨珠,有种动人心魄的脆弱,他却弯起眼睛笑,从悲苦中颤巍巍折射出一线光芒。
    他沙哑地说:“苒苒,我爱你。”
    季苒蓦地瞳孔收缩,他很确定,这句“我爱你”不掺杂任何欲念,它是纯粹的,透明的,也是不那么让人理解的。它不是告白,它是一直存在。
    如同每个早晨的豆浆油条,放学进家门后多出的那双鞋,电视机里传出的新闻背景杂音,松开领带靠在沙发上的身影……仿佛总有个人,在等你,不管你有没有想起他,他都在。
    而如今,他不在了。
    季苒失神地看着眼前的少年,心脏咚咚打鼓一样,他睁大眼睛,看见的仍是少年精致漂亮的皮囊,不是那个人。
    然而少年的目光,是那么熟悉,让他心生凄恻,生出不该有的妄念——是他疯了吗?
    季苒猛地推开少年,嘴一张,也是带着哭腔:“你究竟是谁啊?你凭什么说你爱我?”
    第97章 晚安吻
    叔侄俩哭起来简直一模一样,呜呜呜,就跟拉二胡似的,哀怨凄恻。
    季苒情绪失控,拽着季意的运动服领口,哭着摇晃质问:“你究竟是谁啊?你说啊,你说啊!……”
    季意哭到打嗝,哪里还说得出一句完整的话。
    沈刻:“……”
    这可真是实打实的,一片凄风苦雨,悲惨世界。
    伞是没法打了,沈刻索性丢开伞,拉季苒,“季苒!季苒,你别哭了。”
    季苒:“呜呜呜呜……”
    季意:“呜呜呜呜呜呜呜……你憋、嗝~憋欺负他!”
    沈刻:“……”
    沈刻将季苒拉起来,“你哭什么呀?”他让季苒来帮忙,季苒倒好,一起哭上了。
    季苒抽噎着说:“我、我不知道……”他也觉得挺丢脸的,可他忍不住,季意一哭,他心就跟被刀插一样,绞着疼。
    季苒擦干眼泪,季意也跟失忆似的不哭了,眼巴巴望着季苒与沈刻:“你们为什么不理我?”
    沈刻张开双臂将季意像抱孩子那样抱起来,季意也乖乖抱着他,很有安全感的样子。沈刻在他耳边轻声问:“回去好不好?”
    季意点头,“好哦,你背我。”
    沈刻便背过身去,季意乐滋滋地趴在他背上,说:“好久没人背我了,小时候,只有我大哥背过我。”
    季苒自觉捡起伞给他们打着,边走边问:“你还有大哥?”
    季意转过脸看季苒,“大哥?!”
    季苒:“……”
    季意扁了嘴又要哭:“大哥……”
    “不许哭。”沈刻打断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