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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节

      面纱夫人怒不可遏,他们是何时勾结在一起的?为什么她丝毫未察?可恶!
    三皇子带着人向前,将面纱夫人给拿住。
    直到刀架在脖子上,面纱夫人还未回过神来,十五年的筹谋,竟这般容易就败了,为什么?这是为什么?
    齐兵见主子被擒,一个个吓得落荒而逃,被三皇子带着人杀了个干净。
    面纱夫人见大势已去,绝望的闭了闭眼,再睁开眼时,她眸光尽是怨毒,她猛的劈开钳制她的禁卫军,奋力朝靳磊袭去。
    “靳大哥,我来救你了!”正在这时,陈子岚扛着路上捡来的一把刀冲了过来,见有人要杀靳磊,他毫不犹豫的将刀刺进了那人的身体。
    面纱夫人吃痛,低头看去,见腹部已被利刃刺穿,她缓缓转头看去,看到杀她的人是陈子岚后,不敢置信的瞪大了双眼,她、她竟然死在了自己的亲生儿子手中?
    陈子岚的举动是所有人没有料到的,不止朝中官员震惊,就是李胜也吃了一惊,他猛的看向靳磊,原来靳磊说少主还有利用价值是这个意思,还有什么比让孙氏死在自己亲生儿子的手中更诛心的呢?
    面纱夫人朝陈子岚伸手,想告诉陈子岚她是他的母亲,可是她一张嘴,大量的血从口中涌出,淹没了她的声音。
    陈子岚以为贼人还要还手,握刀的手又加大了力度,“不准伤我靳大哥!”
    “靳……磊……”面纱夫人看向靳磊,恨得咬牙切齿,是他,一切都是他,他勾结李胜给她下毒,联合楚帝出卖她,背叛她,还唆使她的亲生儿子来杀她,靳磊太狠了,他的心太狠了!
    “你还敢瞪我靳大哥!”陈子岚气得狠狠拔出刀,再次朝她刺去。
    靳磊走向前阻了他,“小岚,不必浪费力气了,她已经是死路一条。”
    “好,靳大哥,我听你的。”陈子岚将刀扔在了地上。
    面纱夫人身心俱伤,吐出一大口血倒在了地上,她睁大眼睛看着上空,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老天爷,十五年的呕心沥血,竟换来这样一个结果,你瞎了吗?你怎么就不开眼呢?
    那是齐国的太子,齐国的希望,他怎么能、怎么能……
    伤口一阵剧烈的疼痛,她的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她知道她大限将至,但她不甘心,她就算是死也得拉个垫背的,她屏住心神,猛的扬手朝金殿门□□出一枚暗器。
    “公主小心!”靳磊第一个发现了她的动作,一边飞身向前一边提醒。
    只是靳磊的速度根本比不过暗器,眼见暗器就要打进落溪的身体,楚帝猛的将落溪护在怀中,用自己的身体去替落溪挡暗器。
    众人大惊。
    “哎哟!”可就在千钧一发之时,大皇子扑了过去,替楚帝挡下了暗器,只是那暗器打得偏,只是打伤了大皇子的手臂,并无性命之忧。
    众人皆松了口气。
    面纱夫人死了,在得知她最后的一击只是伤了一个皇子的手臂之后,怀着不甘和怨恨咽了气,她死时瞪大双眼看着陈子岚,陈子岚被那双眼睛吓得有些腿软,在陈侍郎赶进宫时,他扑进陈侍郎怀中大喊,“爹爹,岚儿好怕!”
    “别怕,有爹在,没事了,没事了。”陈侍郎紧紧搂住儿子,“岚儿是陈家的骄傲,是大楚的英雄,是爹的好儿子!”
    陈子岚得意的笑了,他终于让爹爹满意了。
    “当年先帝与齐国之战,齐国败了,但先帝并没有对齐国皇室下手,是齐国皇帝觉得灭国受辱,气极之下杀光了族人,自尽而亡,皇后孙氏正好得知有孕,不愿就那样死去,与心腹逃离皇宫,这些年暗中筹谋复国大计,做了不少伤天害理之事。”
    “这次多亏了驸马提前发现齐贼的阴谋,告之于朕,大楚才能避免一场祸事。”
    “我大楚能得此贤才,是国家之福,百姓之福。”
    文武官员应和,“大楚得此贤才,是国家之福,百姓之福,皇上得此良婿,是皇上之福,公主之福。”
    事情平定后,李胜辞别靳磊带着妹妹离开了京城,靳磊站在城墙之上,看着兄妹二人缓缓离去的身影,勾起了嘴角。
    “公子,李胜的妹妹在十几年前就已经死在了齐国,我找到一个年龄与李玉相当的姑娘,已经照计划进行。”
    孙氏到死都没想到,他竟然用她诓他的方法诓了她的心腹。
    靳磊因平乱有功,被楚帝器重有加,受朝臣敬重,与落溪恩爱万分,成为楚国上下争先效仿的对象。
    而大皇子因那次救驾有功,被封为储君,二皇子三皇子诚心辅佐,楚国在兄弟三人的治理下越发繁荣昌盛。
    陈侍郎因陈子岚杀贼有功,得以升官加职,陈子岚在他的教导之下,成为栋梁之才,最后将陈家发扬光大。
    几年后,靳磊带着落溪离开了京城,不问朝事,游山玩水,他们生了一儿一女,一生幸福美满,成为天下人人羡慕的神仙眷侣。
    任务1:守护落溪公主,给她一个美满幸福的人生,已完成。
    任务2:让齐国皇后自食恶果,付出惨痛的代价,已完成。
    “马上为宿主接送下一个任务世界,请宿主做好准备,3、2、1……”
    靳磊:“……”
    能让他喘口气吗?
    第70章 七零知青1
    一九七四年, 南方,盛夏。
    “同志们, 党的号召就像这夏天的日头一样, 明亮又有劲头,我们跟着党的步伐,一步一步朝新社会主义的发展道路上迈进!”
    “苦不苦, 想想长征两万五,累不累,想想革命老前辈。”
    “眼前的苦会变成以后的甜, 眼前的累会变成以后的好,加油啊, 同志们!”
    生产队大队长刘为民拿着个大喇叭站在田埂上喊得唾沫横飞,田间干活的男男女女们听得是满腔热血, 全然忘了头顶挂着个大火球一般的烈日, 汗水早已湿透了衣服, 他们挥汗成雨, 动作敏捷的将手中嫩绿的稻谷秧子插进泥水里。
    刘为民喊得口干舌燥, 拿起挂在脖子上的军用水壶猛灌了几口水,接着继续喊。
    随着太阳西下,一望无迹的水田也覆盖满了绿绿的秧子。
    “下工了。”
    男男女女们收拾好农具, 拖着疲累的身体陆续往农具管理室去。
    生产队的规矩, 上工前领农具,下工后也要还了农具才能回家。
    这一天虽累,但工分也挣得足足的, 一个个黝黑的脸上挂着满足的笑容,三两成群说说笑笑,气氛倒也热闹融洽。
    靳磊挑着一担粪箕独自随着人群前进,没有与任何人说话,他正在接收系统传递过来的剧情和原身的记忆。
    突然左边肩膀一痛,他正要转头,却在右边听到了调皮的笑声,靳磊顺着笑声看去,一个穿着格子短袖衬衣,绿色裤子,一头齐耳短发,背着军用水壶和锄头的女孩冲他调皮眨眼直笑。
    靳磊差不多接收完剧情和原身的记忆,知道面前女孩的身份,温馨,二十一岁,是原身的同学兼女朋友,他们三年前被从北城下放到红河沙生产队。
    “在想什么呢?叫你好几声都没反应。”温馨略有些抱怨说。
    靳磊找了个借口说:“在算这个月的工分。”
    “晚上再慢慢算,走路要仔细,小心摔了。”温馨也不是真生气,听他这样说就没当回事了,“把粪箕给我,我一起去还。”
    靳磊说:“我去吧。”
    “你今天挑了一天秧子,一定很累,就别来回走了,先回去休息。”温馨说着将挂在脖子上的军用水壶取下来,掂起脚挂在他脖子上,接着把他肩上的扁担取下来挑在自己肩膀上,又把自己的锄头放进一边的粪箕里,挑着走了。
    靳磊见女孩快速消失在人群中,只好背着两个军用水壶往知青房去,顺便捋一捋刚接收完的剧情和记忆。
    “靳知青。”一旁跑过来一个女孩,拦住了他的去路。
    靳磊抬头,面前站着一个扎着红头绳,梳着大辫子,穿着紫花白底短衫,蓝色裤子的女孩。
    女孩叫刘花,是本地村民。
    靳磊见她低着头,半天没说话,只好问:“刘花同志,有事?”
    “今晚村后的小树林里见,我有重要的事和你讲。”刘花说完,飞快看他一眼,转身走了。
    一副少女春心萌动的羞涩模样,是个人都看得出来刘花是什么心意。
    事实上,整个红沙河生产队的人都知道刘花喜欢原身,可大家也知道,原身和温馨正在处对象。可原身并没有拒绝刘花的爱慕,还时不时给刘花一点暧昧的暗示,让刘花误以为他对她有意思。
    可是原身并不是真的喜欢刘花,只是想通过刘花得到生产队一些轻松又工分高的活计。
    谁让刘花是生产队大队长刘为民的女儿,上头有三个哥哥,因着最小又是个稀罕的女儿,刘花在家中极受宠爱,只要是刘花说的话,大队长刘为民一般都会依着,因此,原身经常能在刘花的帮助下,能得到不少好处。
    刘花平日不用像旁人家的孩子一样上工挣工分,只需要在家里做做饭洗洗衣,因而皮肤比生产队别的女孩子白净许多,刘家家境也比旁人要好,刘花身上的衣服也没有补丁,洗得干干净净还透着香,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才是城里来的知青。
    而原身虽然长得十分英俊好看,但父亲成分不好,家产都被充了公,他不像别的知青时不时有家里接济,加上这个时候成分和工分一样是命根子,他被那些根正苗红的知青排斥,又被本地的村民挤兑,要不是女朋友温馨拿出家里给她寄来的钱和吃食帮助他,又不顾众人的劝说坚持要和他在一起,他的日子会过得很艰难。
    外有家境极好的女友帮扶,内有干部女儿的照拂,原身在这个艰难的时代过得还算舒适,很多时候还强过了其它的知青和本地的村民。
    没错,原身就是这样一个靠着两个女人帮扶过日子的渣男。
    单说靠女人获得物质上的好处这点倒也还不算太渣,毕竟刘备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原身也没有逼迫她们,可原身真正渣的地方却是把这两个在他最困难的时候帮扶过她的女人伤得体无完肤。
    这个时候正是大运动的尾巴上,不少家里成分好家里又有官职的知青可以陆续回城了,而过不了多久,红沙河生产队也会迎来一批回城名额,刘花今晚上约靳磊要说的‘要事’就是关于回城名额的。
    按原剧情,原身为了能回城答应了刘花提出的要求,和温馨分手,与她结婚。而被原身拿到的这个名额不是旁人的就是女友温馨的。
    结婚后,原身拿着回城的名额离开了红沙河生产队,他回到了北城,上大学,参加工作,和官家之女结婚,日子过得美满又幸福。他没有再回过红沙河,也没有兑现对刘家的承诺回来接走刘花。
    而刘花在原身离开后不久被查出有孕,她独自生下孩子,在村民的指点议论中扶养孩子长大,在孩子五岁那年,终是忍受不了对丈夫的思念,带着孩子去北城找原身,却见到原身搂着一个怀着孕的女人宠爱的唤着老婆。
    等了六年的丈夫有了老婆,刘花几乎没有勇气向前质问原身,就那样默默流着泪带着儿子回到了家乡,可是她回到家后,家里也出了事,父亲和四个哥哥被人举报投机倒耙进了监狱,母亲急得吐了血卧病在床,没半个月就去世了。
    好好的家突然间没了,丈夫也没找回来,村里人对刘花母子的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弯,母子俩的日子过得十分艰难,苦熬了十年,刘花熬死了自己,临死前,他握着儿子的手流着泪告诉儿子原身的存在。
    只有十五岁的刘靳葬了母亲,带着对父亲的痛恨,离开了家乡。
    刘靳去了北城,混了几年结交了一群不法的社会青年,私下里做些触犯律法的事,赚了不少黑钱,他为了报复原身,把同父异母的弟妹也拉入伙,最后将弟弟变成了吸、毒犯,妹妹变成了夜店小姐。
    好好的家被败光,好好的儿女误入歧途,原身被气得卧病在床,而这时,妻子家又得知原身在乡下结过婚的事,果断与他离了婚,原身孤零零的躺在医院,无人问津。
    这时,刘靳出现了,他告诉原身一切都是他的报复,原身气得险些没晕过去。
    而刘靳最后也没有好的结局,他做的事情被人查出来,因为情节太过严重,最后被叛了死刑。
    原身回城生的那双儿女也先后入狱,最后死在了狱中。
    原身得知消息后,悲痛欲绝的吐了一口血,原身弥留之迹,一个头发花白头发佝偻的女人来到了面前,原身认出她来,她是温馨。
    原来当年原身与温馨分手后,温馨也查出怀了身孕,她去找原身,正好见到原身和刘花拿着结婚证从民政局出来,她没有把事情告诉原身,失魂落迫的回到了生产队,当作什么事也没发生过。
    一个月后原身回了城,而她也收到了家里的来信,这才知道原身是顶了她的名额,怒气交加之下流产了,在好友的帮助下,她流产的事虽然被瞒住了,但小月子里也要上工,就这样累垮了身体,导致终身无法怀孕。
    后来她在家里的帮助下回了城,在父母的逼迫下结了婚,可是因无法生育被夫家指责嫌弃,过了几年水深火热的日子,又后来,她怀孕流产的事被夫家知道,丈夫打了她一顿,和她离了婚,家里嫌弃她丢人,也不认她,她只能拖着病体靠给人做清洁维持生计。
    得知原身病危身边无人,温馨拖着残躯来了,她给原身换上干净的衣服,刮了胡子,梳了头发,想让原身死得体面点。
    原身死后,温馨拿出所有积蓄安葬了他,而自己因无钱治病而病死在一间简陋的小屋子里,结束了自己悲凉的一生。
    原身终是流下了悔恨的泪水,如果当初没有觊觎那个不属于他的回城名额,他就不会害了刘花和温馨的一生,也不会有那样悲惨的结局。
    自己结局悲惨是活该,可是害了刘花和温馨这两个女人他悔愧万分,他希望一切能重来,希望能让这两个被他所害的女人拥有幸福美满的人生。
    这个世界是双任务人,要同时让两个女人获得幸福美满的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