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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乘风曾经听闻此事,表示极为无语,摇摇头不想贵对两个神、经病多做评价。现在,这两个神、经病要做亲戚了,也是天意弄人。
是的,在意识到邬景和的身份后,他脑子转的飞快,已经想好了对策。趁着天还没黑,李乘风敲开了邬家的大门。
邬家宅子不算宽敞,只有两进而已,看得出家境平平。不过这也正常,虽然老子是百户,儿子又在翰林院当差,可京城最近一年比一年拥挤,城中物价贵不说,住宅更称得上是寸土寸金。明朝官员这种俸禄,就是把骨髓油榨干了恐怕也住不上豪宅。
到了厅堂,得到消息邬父邬母垂手而立,恭敬的给李乘风行礼。
李乘风微笑,也回了一礼,二人诚惶诚恐连道不敢。如今这世上谁不知道靖华真人是天子宠臣,民间更是捕风捉影把他传的神乎其神。有的说他是九天玄女下凡,来凡间辅佐明君的,毕竟嘉靖继位后轻徭薄税,百姓过得确实好了不少。一些看不惯他身为女子却参政干政的人讥讽此人为妲己转世,早晚有天会危及江山社稷。但有一点可以肯定,无论他是什么来头,灭掉邬家都跟碾死只蚂蚁样简单。
想到这,邬父有些紧张道:“靖华真人光临寒舍,令下官蓬荜、额,那个生辉,下官、下官……”他斗大的字不识一箩筐,又常年混迹军中,实在说不出什么文绉绉的话。
李乘风也不忍他窘迫,温声道:“邬百户不必多礼,贫道这次来,也是有要事相商。”
夫妻二人顿时紧张起来,心道怕是皇帝陛下终于要治自己家儿子的罪了。
李乘风理了理思绪,掐头去尾将事情的经过陈述了一遍。当然,为了朱纯莹的名声他没明着说,只是示意因为你儿子那天救驾有功,皇上最近选驸马,看他品貌端正,又尚未婚配,有些属意他。然后又表示嘉靖善解人意,想着先问问你们家意下如何,免得乱点鸳鸯谱。倘若同意,那最好,若不同意,就当没发生这个事,你们也小心着嘴巴不要乱说。
邬家夫妻晕乎乎的听着,大脑一片空白,原本是以为来问罪的,这怎么……一个不注意要跟太后做亲家了?邬母自然是一百个乐意,邬父则有些犹豫,自己家唯一的读书苗子,要是当了驸马,不是要和他一样去从军了,这让他如何面对列祖列宗。
“邬百户,按理说这事跟贫道也没什么关系,但贫道说句掏心窝子的话,按照小邬大人这样子跟皇上继续抬杠下去,早晚有一天陛下耐心用尽,到时候可就是跟那杨慎杨用修一个下场。杨慎还有他爹杨廷和照拂,小邬大人呢?”李乘风趁热打铁规劝到。
邬父此时也反应过来,对啊,什么光宗耀祖的,如果调到边疆,命能不能保住都是两说!但他还是有那么一点理智,艰涩道:“真人也知我家那臭小子的脾气,能否给下官一点时间,下官好好想一想,明天定然给您个答复。”说罢深深给对方鞠了一躬。
李乘风听他话里的松动,也就没说什么转身告辞了。
离开邬家,他并没有直接回宫,而是又去拜访了邬家的亲戚,英国公张仑。张仑身为第三代英国公,于正德十年受封,虽说英国公为明最高世袭公爵,但没抱上新皇大腿,总觉得心里不踏实。如今机会来了,张仑自然不肯放过,胸脯拍得砰砰响,跟李乘风保证,一定将邬家拿下。
心满意足的李乘风将好消息转达给朱纯莹,纯莹挺后果然大喜,旋即又皱眉:“就算他父母同意,他自己不愿意又有什么用?我不想强迫他。”
“傻姑娘,你又怎么知道他不愿意,现在重要的是怎么跟太后皇上说,我得想一想……”李乘风沉思。
朱纯莹却一脸坚定道:“真人你帮我这么多,纯莹已经无以为报,又怎能让你为难,也是时候该我自己去面对了。”
李乘风微愣,果然他没有看错,这小姑娘外柔内刚,勇气十足,于是点头示意自己永远支持她。
也不知朱纯莹是怎么跟皇上太后说的,虽然皇上对邬景和极为不满意,可太后却非常喜欢。毕竟进士女婿可比平民女婿来的好多了,而且听闻这孩子家世清白,长相俊俏,十七八了连个通房都没有,更是心中欢喜。连跟自己儿子作对都成了敢于直言进谏,刚正不阿。
“如此品德的君子,定然不会发生那等外戚乱朝的糟心事。”蒋太后说得斩钉截铁。
“乱朝也要有那个脑子!他配吗!!”朱厚熜在心中疯狂吐槽,但也不得不承认,在人品上邬景和确实无可挑剔,姐姐母亲都喜欢,他也只能无奈点头,心中酸溜溜的想,也不知他是哪辈子修来的福气。
皇家那边都搞定,只剩下最大的问题了。
邬景和最近过得很郁闷,皇上也不知道抽什么风,非要让他娶当朝长公主,如今家人轮番相劝,就连自己一向敬重的张国公都叨叨叨个不停。
可是他不想啊!自己都没见过那长公主!他还想进谏!他想跟杨慎等好友一样,哪怕是当个芝麻大的小官,也要名留青史!
又是一天的言语轰炸,邬景和筋疲力尽的走在路上,忽然被一位年轻貌美的女冠叫住。邬景和一见此人便两腿钻筋,肋骨隐隐作痛,有些畏缩道:“光天化日之下,你、你想干嘛!”
李乘风心中好笑,面上却不露,凝重道:“我是为了永福公主一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