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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不干脆杀了他?”另一个侍卫问。
“留着他的命给姓萧的奸臣报信。别在这废话了,赶紧进去把人带走。”
一行人推门而入,扛起床上的狗皇帝就撤。
赵栖睡觉的时候也不老实,滚过来滚过去,厢房里的床不比龙床,滚着滚着就到了床的边缘。
萧世卿进屋的时候,赵栖半个身子都悬在床外,稍微动一动就会掉下去。
萧世卿眼眸微暗,疾步走到床边,恰好赵栖翻了个身,整个人从床上坠了下来——
这么大的动静猪也醒了,赵栖睁开眼,看到眼前放大的俊美容颜,还以为自己在做梦。他用手背揉了揉眼睛,不太确定地问:“……丞相?”
“嗯。”
赵栖很懵逼,他怎么会在萧世卿的怀里醒来?等等,他不是在沐阳寺吗?
赵栖眨眨眼,“丞相怎么来了?”
萧世卿冷着一张脸,“护驾。”
“啊?”赵栖莫名其妙,“朕不是有贺小将军护驾么。”
萧世卿嘴角扬起嘲讽的笑容,“他不行。”
赵栖:“……”他不行你行喽?
作者有话要说: 小皇帝:朕心疼老婆,以后只要两个孩子。
第12章
面对一脸怀疑的赵栖,萧世卿从容不迫道:“不信?”
赵栖正要摇头,见萧世卿脸色沉了下来,立马改口:“丞相都这么说了,那朕当然只能选择相信你啦。”
萧世卿笑了下,“皇上似乎很勉强。”
赵栖忍不住说了大实话:“毕竟丞相没小将军能打啊。”
“贺长洲乃大靖数一数二的高手,确实能打。”萧世卿悠悠道,“可再是能打,不在皇上身边,又有何用?”
赵栖睁大眼睛,“他不在朕身边?可朕明明让他黏着朕的啊。”
“皇上可以去看看他在不在。”
“好的,”赵栖在萧世卿怀里动了动,试探道,“那……丞相可以放开朕了么?”
话音刚落,萧世卿便毫不留恋地抽身而去。
赵栖站起身,拍了拍衣服上的灰尘,清了清嗓子,唤道:“长洲?”
萧世卿墨眉微挑。
“真的不在啊……”赵栖道,“老江?”
江德海也不在?这人都到哪去了,怎么把他一个人丢在这里?
赵栖看看四周,总觉得哪里不太对,思索了半天,道:“这间厢房好像不是朕之前睡的那间啊。”
“确实。”
赵栖愣愣的,大眼睛里写满了不解,“求一个解释?”
萧世卿眼眸微动。若是在以前,他绝不会有闲情逸致向赵栖解释自己做事的理由。现在,他直视着赵栖的眼睛,仍然不想解释。
他能怎么解释?为了找到断脉舫在京中的巢穴,我把你当成诱饵,以便引蛇出洞?
诚然,他的计策万无一失,他早备下了和赵栖年纪身形相似的替身,整个沐阳寺在他的掌握之中,断脉舫余孽的一举一动都逃不过他的眼睛。可有一句话贺长洲说对了,他的的确确利用了小皇帝和太后。
萧世卿稍作犹豫,沉声道:“臣这么做自然有臣的道理。”
“哦……”赵栖知道他再问也问不出什么,便换了个问题,“那长洲去哪了?”
“在忙。”
“忙什——”
萧世卿凉凉道:“皇上问这么多,是离了贺长洲就没法活了么。”
赵栖被怼得莫名其妙,再好的脾气也怒了:“丞相何出此言?贺长洲是朕的人,朕问问都不行了?”
“不行。”萧世卿果决道,“离天亮尚早,皇上继续睡罢。”
赵栖气鼓鼓,“朕就不睡,丞相能拿朕怎么样?”
“怎么样?”萧世卿慢条斯理道,“皇上真的想知道?”
对上萧世卿的目光,赵栖好不容易鼓起来的勇气瞬间没了,“朕突然觉得有点困……”
萧世卿满意地点点头,“上床去睡,别再掉下床。”
沐阳寺的正殿内,温太后正与圆通大师秉烛夜谈,探讨佛缘。提及独子,温太后喜中带忧:“自从皇上的病好了,哀家心中的大石总算是落地了,可是……”
圆通大师:“太后有何顾虑,还请说与老衲,老衲定竭尽全力为太后分忧。”
温太后看了眼窗外悬在空中的明月,道:“哀家之忧,其一是皇上。皇上身子是好了,但他却像换了个人似的。”
圆通大师:“敢问太后,皇上之变,是好是坏?”
“当然是好。过去,皇上爱酒爱色;现在,他爱吃爱睡。过去他整日钻研些奇奇怪怪的东西,在后宫里养了一堆来路不明的美人;现在他一个月都去不了后宫一次,除了来陪哀家,就自个儿待在雍华宫无所事事,吃了睡,睡了吃……”温太后压低声音,“大师,皇上会不会着了什么道啊?”
圆通大师浅笑道:“即便是,也是好道。皇上之变利母利子,利国利民,此乃大靖之幸,太后又何必追究其中的缘由呢?”
温太后轻叹道:“大师说的极是。哀家只是怕,他的变会让某些人生疑啊。”
“看来太后之忧,其二便是这‘某些人’了。”
温太后点点头,“当初,先帝病重,为了江山社稷提前选立太子,萧家肯站在哀家和皇上这头,表上面是因为哀家同他们交好,实际上是因为哀家和皇上更好拿捏。若现在龙椅上坐着的是赵桐,他萧世卿还能大权在握,一手遮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