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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家主,是……是……是九月初一。”即使在心里努力告诫自己不要慌,但回话时仍旧有些哆哆嗦嗦。
    “九月初一……”苏林宇眯了眯眼。而站在他身后的苏子肃听到这,却脸色越发大变:“怎么可能?”他脸上惶惶然,显然没想到五长老居然在进入到水泽之境之前就已经死了?他很不想相信,但魂牌做不了假,所以在茫然之间,他脑子里只有一个问题:是谁做的?
    苏林宇同样也在想这个问题,且比苏子肃想的还要深。
    他将管家唤了回来,极为沉静的连续发出去了数道命令,没一会儿整个苏府就动了起来。几乎在府的所有护卫、所有修炼者都领到了事情,有的隐入街巷打听事情,有的则重回陨仙林,一寸土地一寸土地的搜索着。
    而在苏林宇将这些事情都吩咐下去后,一直像傻了一样的苏子肃才回过神来。
    他在苏林宇转身时,突然冲到人面前跪了下来:“子肃恳请家主,允许我进入陨仙林探查。”他的一双眼已然通红,声音也是沙哑,显然情绪很是受到冲击。苏林宇见到他这副模样,虽然心里并不痛快,但面子上还是没有那般冷漠无情,点了点头:“你去吧。”
    反正事情已成定局,单看苏子肃自己怎么走了。
    要是能走得出来,那么该是他的就是他的;要是走不出来,虽然有些可惜,那也没办法……苏府不能交到一个个人情绪太重的人手里。
    苏府闹出如此大的动静,自然是瞒不过其他势力的耳目的。
    向府别苑内,吴老大夫跟翁婆婆一脸凝重的品着茶。他们早已经从向左那里得知苏府这几天到底是在折腾什么,原本只不过这种事他们听过一耳朵就过了,并不用太放在心上,只是一想到苏子逸一家也有将近一个月失去消息了,联系苏府闹出来的事,他们心里难免有些不好的想法。
    “应该不会吧。”经过那么长时间的交往,翁婆婆对于苏子逸这样一个亲切又好学的青年早就抱有很大的好感了,更不用说之后苏子逸还帮她弄出来延寿丹。所以,一听到苏府五长老进入陨仙林,知晓苏府跟苏子逸之间冲突的她,眉头就一直没舒展过。
    “我也不知道。”吴老大夫长叹一声,有些头痛的捏了捏鼻根:“我们只能希望不会吧。”
    苏府五长老的名头他也是听说过的,如果苏子逸真的跟那等狠人对上了,他心里也是不看好苏子逸的,除非苏子逸的师父出手。可是……从落山村到栖霞镇,也还是有段距离的,远水解不了近渴,苏子逸一家当真能平安无事吗?
    以苏家三人为中心,与他们有关的人各个都在关心事情的发展。
    只不过随着时间一天一天的过去,无论是苏府五长老还是苏家三人,都好像是从这个世界上蒸发了一样,将这事放在心上的人也越来越少,很快就只有苏、向两府还对这事有所关注了。
    未到霜降,那些来到栖霞镇寻找机缘的各大势力就已经纷纷离去。
    苏府苏子肃虽然心有不甘,但奈何栖霞镇不是他们的地盘,在数次无功而返后,也被驻守在此地的那些世家明里暗里的提醒到该走了。所以,等到霜降那一天,他只得跟在要回去主持大局的苏林宇身后悻悻的走了。
    只不过,在走之前,苏林宇还留了几个人在栖霞镇,让对方一旦发现什么不对劲就立马通知他们。
    而在这期间,所有有心人的视线都被苏府五长老失踪给牵走了,无人发现栖霞镇东城里有一户张姓人家不见了。
    “咕噜噜——咕噜噜——”
    马车轮子的声音在寂静的旷野里很是突兀,尤其是咯到路上的石子时,声音更是刺耳。只不过这条路前后十几里都没有人家,所以也无人会因此而抱怨。至于马车上的人?他们现在满心满眼都是慌乱,哪里还有心思会注意这些?
    张无整个人都快缩成一团了,他不是不想往外面挪一挪,只是身上的伤势实在是太痛了,且手脚都被绑住了,他根本无法动弹,所以只能忍着那一道像是刀子一样目光装聋作哑。而在车厢的另一侧,还蜷着另一团影子,那团影子的主人对整个车厢里的事情都冷漠以待,咬着牙忍着痛。
    于是,整个车厢里就只有躺在中间的那个断腿男人一脸愠怒的看着张无了:“你这个贱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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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粗俗的话都无法让张无心中生起任何波澜,他好像没听到一样,仍由那个男人谩骂着。而他这样的无动于衷很快就让那男人觉得没趣,骂了一会儿就不骂了,只是等到车轮又一次咯到小石头上时,他身上的伤痛就跟着一跳,怒火就又被引爆了,狰狞着一张脸,开始了又一轮的痛骂。
    外面,负责看守他们几人的护卫脸上尽是讥诮。
    他们几人都是本家的护卫,向来心高气傲。这才被苏林宇安排去调查苏子逸一家的事情,心里头本就憋着一股火,结果没想到顺藤摸瓜找到了个有趣的事情,发现跟苏家有来往的张姓人家的双妻居然是早就被灭门的世家张家的护卫,家中的那个断腿男人更是张家嫡子,心里头的算盘立马就琢磨开了。
    因为有张家顶在前面,他们对于完全是普通人的李于一家越发没有调查的心思,只确定对方连苏子逸的修为都不知道有多高后,就放弃了李家,将心思全都放到了张家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