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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猫咪慢吞吞爬起来, 踩在他身上, 愈发靠近他的头部。而后, 他轻轻地、轻轻地……口勿了一下他的唇。
蜻蜓点水, 但瞬间掀起了滔天骇浪。
这是阿宁除开幻境之外,第一次主动亲口勿他。
邵以宁碰了一下,赶紧缩回来, 害羞问道:“这样呢?”
这样呢?
这样当然是可以的。
迦楼一时呆住了。
他没想过, 居然还有这样的时刻。
邵以宁主动亲亲完毕,自己却是最羞耻的那个。他差点用毛绒绒的小爪子,捂住脸。但好歹, 他还算克制, 佯装正经, 干咳一声道:“迦楼大哥, 你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
没有, 光看现在黑豹的尾巴甩动的样子, 他都快舒服上天了, 怎么可能有哪里不舒服。
但是, 从邵以宁的角度, 黑豹的眸中, 仍然或多或少笼罩着一层血色。这让他非常担忧。
迦楼摇头, 他看不到自己的红眸。
小猫咪发愁了,怎么办呢?
从已知的线索来看,搞不好都是“祂”搞的鬼。可“神明”可能是没机会,始终没有说出完整的真相。他猜来猜去,总觉得哪里差了一点。
好似所有珍珠都摆在面前,但就是少了串起他们的那根线。于是散落了一地,滚来滚去没个头绪。
他歪着脑袋,陷入沉思——刚想了一会儿,唇上忽然一热,再次有了触感。
很温热。
原来,是黑豹见他没动静,主动返回了一个亲亲。
亲亲亲亲亲!
邵以宁脑子一热,顾不得别的,马上扑了上去,也开始亲!
一个接着一个、一个轮着一个、一个换着一个……
虽说是动物形态,可舌头又不是假的。幽静的山洞里、滴答滴答雨声的伴随下,小猫咪与大黑豹依偎在黑暗处、在寂静处,只有时不时黏糊糊的啧啧水声、与偶尔情不自禁的小哼哼。后来,毛绒绒与毛绒绒靠在一起,不知不觉睡着了。
邵以宁迷迷糊糊还在想:什么讯息?是不是睡着了、做梦了,“神明”就会再次出现呢?
这一次,他居然没料错。
睡梦之中,他果然来到已不再陌生的草地上。
是平和状态下的大树和草地。
中央的大树婆娑作响,绿意温柔笼罩着少年。邵以宁抬起头来,瞧着那个树洞。
然后下一秒,树洞不见了?
邵以宁愣住,他眨眨眼睛,难以置信盯着大树的树干。可树干粗糙、上下一致,怎么都看不到树洞的迹象了。
他瞪大眼睛又看了一遍,还是什么都没有。片刻之后,树后慢慢显出一个身影。
是个年轻男人。
见到他的一瞬间,邵以宁呆住了。
……这个男人,是“神明”。
无需开口自白、也不必验证,“祂”周身的气息已充分昭示了这一事实。邵以宁下意识站直了,刚要习惯性晃晃猫耳朵,却想起这是梦境,而他现在是人的形态。
完完全全的、属于自己原本的人形态。
邵以宁:这个,第一次见到真正的“神明”,还有点小激动。
“神明”向他走来。
他眸中是温柔,也是悲悯,更是宽大平和、包容一切也容纳了一切。当他站在邵以宁面前,邵以宁恍惚觉得,神就是神。
果然,神和“祂”是不同的。
而后,他说话了。“邵以宁,谢谢你。”
邵以宁。
不是阿宁,他叫的是他的全名。那个在这里没人知道的全名。
没等他发出疑问,对方微笑开口:“是,是我让你来到这里的。”
当时,邵以宁在原来的世界,确实是死了。“神”恰好遇到他的灵魂,于是将他“拉”进这里。
接下来,“神”为他讲述了一个故事——一个很长也很短、很久远也很近的故事。
……那是,这个世界刚刚诞生的时候。
神创造了世界,但有光就有暗、有正义就有邪恶,有堂堂正正走在阳光之下,就也会有魑魅魍魉暗藏在阴影里。
像上帝与撒旦、天使与恶魔,在这个世界,同样也有一位恶的化身。
“祂”与神是一体两面,出自同源,相当于同胞兄弟。是这个世界最初的阴影、邪恶与所有负面的集合。
神知道,他需要慎重对待他的兄弟。
他与“祂”友好相处,竭尽所能引导,起初他们相安无事,甚至有几分非神的骨肉亲情。
可是本质的东西,永远都不会被改变,在神明创造了动物们之后,神渐渐分心照顾动物们,忽略了对“祂”的看顾。这点疏忽,终究酿成了大灾祸。在神没有顾及到的地方,“祂”竟虐待了一只动物。
并且,“祂”将原因归结于神,巧舌如簧声称是神的过错——因为神太关注动物们,而忽略了兄弟,所以“祂”为此不满。
神生气了。
他与兄弟大吵一架,愤怒指责对方。在那之后,他以为“祂”会有悔改,还希望“祂”可以改过自新,给“祂”一次机会。
但神错了。
“祂”非但没有悔改,更是变本加厉,频繁招惹动物们。
动物们当时只有本能的善恶对应,并不知道这位是恶意的存在。他们只是单纯的以好对好、以恶对恶。在“祂”不怀好意对待动物们之后,动物们理所当然开始排斥“祂”。但动物们没有那么多心机,却反而被“祂”说成是被排挤。